红竹叫不叫红竹,我不清楚,我只是以貌取名罢了。
我坐在返程的车上,透过车窗玻璃,我看到了迎着道路两旁生长的竹子。起初这竹子没什么起眼的地方,裹满了灰尘,像是春运时风尘仆仆的返乡人,平凡,疲惫。
远方的天空渐渐染上了一抹灰蓝色,在灰蓝色中又温柔地浸透出一片橘红,那是像晚霞又不像晚霞的夕光。
垂老又倔强。
骤的,我眼前出现一片红,那一瞬间我以为是天边的晚霞烧了起来。车开得很缓,好给我机会,让我看清楚那“烧”着的并非晚霞而是一片竹林。
竹林很大,延绵了几百米。
细细的竹干像老人干瘪的腿,风一过,就颤颤巍巍的,一点也不硬朗。让人惊奇的是,那竹干竟像是被涂了颜料一般,与晚霞一个颜色,只是缺些光泽。
在往上,是稀疏的灰绿色竹叶,要落不落地挂在细枝上,放佛是在荡秋千,给人一种“我并不属于你”的感觉。真正属于竹干的是顶上的竹叶,茂密浓厚。颜色与那竹干的颜色竟是一样的,一晃眼,还会以为是竹子开的花。
是枯叶吗?我是不知的。即使汽车开慢,但我知道,我终将过去。
我还来不及细思,来不及感悟,我便失去了它。
我失去了它,像是失去了方向。同它一样,曲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