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雪,朋友圈各种大雪节气的问候、文章、诗词温润着我。于我,还是喜欢“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首诗的画面感。
2017的初雪没有踩着节气如期而至,2016年自己撰写“初雪”那种心情何等美好,无论童年还是人到中年,对雪的期盼丝毫未减,雪总是给人浪漫无尽的遐思和回忆,那些落雪的日子和童年的旧时光就藏匿在时间的罅隙里,回眸凝望中都纷纷探出头来,记忆的旧胶卷展现出一幅幅画面在脑海的荧屏上铺排开来.....
在那骚动的幼年,还不懂欣赏什么美景积累什么素材杜撰什么文章,只顾和小伙伴们在雪中飞奔,嬉戏,不由自主伸出舌头舔着落在唇边的雪花,那分明就是老天洒向人间的白糖。麻花辫上、睫毛上都是雪融化后晶莹的水珠,雪花依然纷纷扬扬的下着,门前的柴垛上、瓦房上、土坯泥墙上、狗窝鸡舍上,晾衣绳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雪,我们一群小伙伴们从巷子东头到西头又从西头到东头拽着曳着奔跑着“开火车”,巷子里留下一串串脚印和欢快的笑声。男孩们则是“硝烟滚滚”的打雪仗......
“粮归仓,草归垛”,冬天对于农人们来说就是“窝冬”
,尤其是落雪的日子,大人们会扎堆在一起,女人们会坐在炕上纳鞋底、绣鞋垫、缠棉穗.....拉家常,男人们则围在火炉边熬茶、抽旱烟谈论来年打算,种庄稼的经验。
暮色
渐至,母亲们互唤着各自孩儿的小名“狗剩----,毛蛋------”此起彼伏的声音和咩咩的羊叫还是哞哞的牛叫在乡村的袅袅的炊烟中飘散开来。
带着满身的雪花和凉气撞门进去,伴随着母亲爱嗔的用手指着脑门,看看新新的棉鞋湿透了,快烤下手,说着母亲即刻从炉膛取出热汤汤的烤红薯塞给我,父亲则端上一碗香气四溢的热油茶,幸福就这样蔓延着飘洒在整个屋子.......吃饱喝足还不忘出神的看着漆黑的窗外,哈口热气在玻璃窗上画着各种图案,直至母亲催促着才极不情愿的进入被窝开始了自己的雪花梦...
天亮了,我和哥们就迫不及待钻出被窝,脸也顾不上洗就推门出去,院子里已经落了一尺多厚的雪,勤快的大哥总是第一个先扫院子,完了就和二哥一起堆雪人,我呢则匆匆跑出大门,看看那个小伙伴可以一起玩,巷子里早有勤快的人家门前扫的干干净净,巷子里有早起的行人留下的深深浅浅的脚印,再看门前的柴火垛边,早起的小狗盖上了“梅花印章”、撒的尿融化了周边的雪。鸟雀们也开始叽叽喳喳的出来觅食,一群麻雀倐子飞落下来落在一片洒满秕谷的空地上,嗤---一下顽皮男孩的弹弓声吓得鸟雀四散而非。
物质困乏的童年却很是令人怀念,如今物质充裕却感觉整个人似乎已经麻木,没有什么可以引起兴趣的事,埋没在红尘中的我们为了生活忙碌着,机械的行走在钢筋混凝土的建筑物中。
“斑驳轻霜鬓上加。”时光本是一场雪,不曾落,也不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