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否曾经走在人群中,任耳边声音飘走,却不让一片声音落入我们的耳中?我们是否曾经坐在人群中,周围的人的说话,却任由它像爬虫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从左边耳朵入,右耳出,却不让一个落单在自己的脑中?
以为这样,就可以清除所有过去在青嫩的心灵里留下的所有不愉快回忆。逃避见每张脸,假装那上面是贴着一张白色的纸,蒙住了,反正是看不清。这样,就不用在乎他们是什么表情。
那从课桌间的过道中穿过时,右下方的余光中,一位两手交叉放在桌上的女同学眼中寒冷的敌意。那在背后的交头接耳,伴随着投过来的眼神加以解释,不是说的好话。玩笑开心间,忽然的冷嘲热讽,甚至打击的话。还有那更不知由来的拳头。
这些,就这样让我们开始防备,开始竖起各式各样的自我保护。朋友,在那个年龄,变得好奢侈。不知道可以相信谁。最后,也开始变为对自己的裁判:我,就是这样的我。不该受欢迎,没有理由被喜欢。为了同流,也成为过那个傻瓜,干一些让别人也会认同的事,只是为了一个“朋友”。只是,到面对内疚、歉意和悔恨的时候,才发现朋友们都走了。还是没有一个“朋友”。
从小学开始到高中,嫉妒、报复、挤兑、小团体,这些一直都在校园里,半隐半现,或者突然激化,给我们重重一击。12年的青春,说不出的苦涩。本来最开心去上学,就是因为可以有“朋友”了!而历时12年,我们都开始被磨成了不信任、麻木。而后,不管是读大学、还是工作。因为自己对自己有了这样的认识,就是我是不配有朋友的人。我们都学会了保持距离。
那个时候我们都太稚嫩,没有一个人,会从我们当中站起来,说,我们不应该这样,我们可以做,最好的朋友。那个时候我们也很小,小到自己都站不稳,所以不能扶起别人。我们都在寻找自己的定位,我是谁?我到底有没有被爱?
孤独,在我们的心里,如同小镰刀一下一下击打着生命保护的墙。很多次,锉得很痛,待痛镇定下来时,想死也有。
曾经讨好要做朋友,装傻要继续做朋友,还有被欺负也要做朋友,就是因为我们想要朋友。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背后都是不能够满足的心,都有自己要背的十架,都有自己的伤痛或者小心。如果我能够重新打开我自己,把自己的心摆开在他们面前,如果我不再害怕受伤… …
同学们之间,一定会有各种各样的声音,有不满啊、有牢骚啊、有挑剔啊、推卸责任、无端端的骂咧,如果我能够接得住,成为那位勇敢不怕受伤的人,跟他们说:“我们做朋友吧,我知道你也需要!”“很高兴有缘和你做同学。”“对不起,我也做的不好!”“谢谢你!”
我相信,朋友就会成为一张网,接住我们许多时候自己自我放弃的时候,让我们有勇气一起继续面对成长。
如果,我们不再装酷,而是真的酷起来,向朋友敞开我们的生命,一起面对成长的烦恼和尴尬。哪怕争吵,可以和好。哪怕背叛,可以原谅。如果这样,我们才是真的最酷的那一个少年。
从那时候开始,别人怎么看我,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朋友里,找到了我自己。于是,我知道,我是谁。行走在人群中,自己的面具不再需要,堵住的耳朵也再次打开。大家脸上的白纸也脱落下来,世界成为他本来的样子。而我,行走着,作为有朋友的人,感受着自由的欣喜之泪刷满我的脸庞。一切的冷冰、互相的伤害、彼此的不认可、自我的贬低和厌恶,都因着“朋友”冰雪消融。
因为你接受了原样的我,我们成为了朋友,也因着这点,我感激你,也特别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我们就这样彼此接纳着,成为对方,拥有更好的明天,成为更好自己的动力。
致青春
2020/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