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日早八点左右,我们一行十六人陆陆续续的从白虎山顶顺“云梯”而下。下山后,心中一阵轻松。这个轻松不仅仅和跟安全下山有关。登完白虎山,意味着这次“春晖怀远”活动已近尾声,一年多来,因一次对同学、对班级的承诺而压在心中的巨石,总算平稳的落了地。自去年北京同学提出动议后,俺先后在兰州、天水、深圳、无锡、保定、西安与同学们见面,征询意见,讨论方案。得到了大家尤其是深圳、北京片区同学的积极支持。长沙的秦同学、深圳的芦同学、蔡同学和兰州林忠、秋玲同学更是火热心肠,联络、筹备、策划,仅发出的短信电话就得以千为计。活动组织前,担心搞不好,日程确定后,又担心大家来不了。用军军的话说,是大家的齐心协力,让这次活动办的圆满。我们则就像刚刚完成一次学生时代的考试,成绩过关了,心中也就释然了。
下山途中,我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日后恐不会再回到夏官营这个地方了。那么,今天可能就意味着我们要永久告别夏官营,告别白虎山,告别我们曾经的母校和曾经的家。下山时这么想着,早餐时也恍恍惚惚的想着,回到一号院整理行装时,这个念头还时闪时现。在集合出发的时间到来之前,我把行李托付给老孟同学,急忙又在大院内走了一圈,我想把我对兰空大院的怀念,都留在我亲手拍摄的照片里。把大院的日出,大院的日落,我的礼堂,我的学校,我的家永远留在未来的记忆中。
上午九点半,大家集中到了大巴车上,再一次点名之后,校车向兰州城驶去。返程的车箱里,少了些来时的喧闹,许多同学坐默默的坐在那里,等待着分别的时刻。军军和波波依然是在努力的调节着车内的气氛,我开玩笑的对大家说,假如我们早在三十年前就组织一次“春晖怀远”活动,咱们班肯定还会产生许多故事。在大家的哈哈笑声中,我心里明白,这只是一种“假如”。
依会务组计划,中午要在兰州“忠华手抓大王”吃羊脖子。忠华手抓是个西北特色、以羊肉为主的清真连锁饭店,羊脖子只是其中一道招牌菜。后来有几个同学提出不吃羊肉,希望午餐能选择兰州牛肉面。林忠同学在车上征询意见,表决的结果当然是众口难调,难以统一。
去年俺来踩点时,兰州同学带俺品尝过忠华手抓,确实很有特色,当时就确定同学聚会时要去吃一顿。更主要的是这次午餐就是告别宴了,就就餐的场所来说,话别地点放在忠华是合适的,因为牛肉面店都是快餐店形式。所以,尽管俺心里也想吃牛肉面,但还是出面主张吃忠华手抓。章杨两位教授更是有大局有高度也有策略,一句“听班委会的”提议,帮会务组解了围,也及时化解了一场“不良倾向”的骚动。
路过位于兰州东岗路附近的兰空大院时,俺抓拍了一张营区大门照片。这个新大院,因缺少亲身生活经历,已不再令我们多数人激动。到达东方大酒店,京燕同学首先和大家一一道别,因为时间关系,她要直接去火车站了。
羊肉大餐设在忠华手抓的北顺楼二楼,军军依然是现场的金牌主持,向东同学去火车站送走了京燕同学后也赶回来祝酒。心情关系,他们在说着什么,在祝福着什么已经听不太清了。面对一桌子羊肉,被称为“一见羊肉就两眼放光”的明理同学直呼:味鲜味鲜,在广东根本吃不到这么嫩的羊肉。俺告诉他,喜欢就抓紧吃吧,等会儿就可能顾不上了。
那边突然有人说,京燕同学来短信了。我也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火车开动了,我忘不了这次聚会......”
秦同学在兰州离休的父亲---我们的前辈,带着儿子女儿---我们的学哥学妹们来看望大家,向我们这些兰空的后代问好;会务组的同学集体到各桌敬酒,祝大家一路顺风;小新同学率领他的亲友团和大家逐一碰杯,畅叙相聚的快乐;武汉的赵同学力邀我们:九月份一定去湖北做客;建国忙着张罗安排几个同学顺路去天水游览的事宜;北京的邓同学走来对我说:这次聚会的规模可能是空前绝后了,以后咱们小范围的还坚持整,好吗?我用力的拍拍邓的肩膀:干杯!看着不少的同学在擦拭着眼中的泪水,我走过去说:来,端起酒杯,让我们记住夏官营,记住羊脖子,干!
时间到了,我们头一批要赶赴机场的五个人集体站一排,向大家抱拳告别。送别、握手、拥抱、上车,此时此刻,不敢抬头。
去机场的路上,我在中途停留三十分钟。办完事儿后,再驱车前行时,竟在中川机场高速出口处排队等候二十多分钟,真是心急火燎啊,咳这就是落后的西部。
坐在车上,我的眼前一一流过了此次来兰的同学们的面容。从北向南,自东往西:秦皇岛姬,北京老孟、马和邓,涿州小新,三门峡凯明,无锡京燕、武汉赵,长沙秦、广州波波,深圳明理、向东、小芦和章教授,西安和风夫妇、董同学夫妇、大明、全胜、小刚、卫东、军军、赵、崔、孙、解、老寿、大庆,咸阳陈,宝鸡春雨,天水建国,兰州秋林、林忠、淑玲和朱,还有大连的老猫。
待匆匆换过登机牌,赶到候机区时,仅在五号廊桥外看到老孟等同学的背影。我和章教授随后搭乘ZH9554航班去西安,在西安机场挥手告别,教授继续登机前行。我则转机,向北向东。
2009/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