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无疆tj 文
(图片来自网络)
当然,足球不涉外星文明,“三体”,我只想借指当年业余足球的三种“体系”。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业余足球,大约由三部分组成:机关的、校园的、企业的,可戏称“三体”。我毕业后,从进机关到去报社,中间15年,在这三个“体系”里都踢过球,虽是浅尝辄止,但属过来人,多少有些感受。啰嗦点儿当年旧事,也捋捋业余足球的兴衰际遇。
机关足球
毕业分到市直机关党委,管着几十上百家部委办局和直属单位的党组织,正业是党建,副业是文体。市直机关有体协,类似于“前卫”、“火车头”那种,有专职干部(大李),每年市直机关搞联赛,足篮排带乒乓,外加钓鱼,也是一热闹。机关党委虽寥寥二三十人,但藏龙卧虎,体育竞赛是强项,一是各项目都有高手,排球是大李(天津男排队长),篮球是大黄(打过专业队),乒乓球是小赵(机关高手),足球是老刘(曾入河东体校),所以各项比赛都列前三,排球多年的冠军。二是大家都是多面手,身兼数项。实力还不错。
记忆中,我掺和机关足球两次:
一次是1983年市直机关组队参加总工会举办的天津职工联赛,为了延揽人才赛前选拔,四五十人在河东体育场分两拨踢,机关党委有老刘、我、继昌、建礼、琳烨参加,老刘和我入选。但那时我在南开参加哲学师资培训班,抽身不得,没能参加后续比赛,也算遗憾。
再一次是1984年市直机关举办七人制足球赛,我们人员不整,踢了几场,成绩不好淘汰,冠军司法局,亚军市委办公厅。
校园足球
1983年,全市学哲学,组织部搞了一个“哲学师资培训班”,在南开哲学系学习一年,派我参加。唯物论和辩证法学得稀松,但球踢得疯狂。课后一准找正在中文系读研的王师弟(大学室友)踢球,我是有家不回,他是买了饭不吃,啸聚球场过瘾。有时跟中文系的小师弟们凑数,有时与别的系研究生搭伙,扮演各个位置上的角色。彼时年龄不足“而立”,身体尤在强健,还能满场飞地冲锋陷阵,并与王师弟前后配合,我传中,他“头槌”,继续上演中文77 的不朽传奇。从傍晚踢到擦黑儿,回家已是披星戴月。如此这般地踢了大半年,弄得球场上人见人熟,“腰里掖副牌(球),逮谁跟谁来。” 研究生们与外边“合球”都叫上我,好在我这岁数像“读研”的,很少令人起疑。
企业足球
出版社在改开中搞“事业单位企业管理”,称其为“企业”不存贬义。1986年调到出版社,编务缠身,场地限制,人员奇缺,看球取代踢球成为业余爱好的第一消遣。前后十年,只一次与踢球沾边。九十年代中期,新闻出版局举办足球比赛,新闻媒体、出版社、印刷厂、新华书店等单位参加,小场地,七人制,分组打循环。人民社组队参赛,成员有发行科小刘,踢过校队,当后卫,青年室绪强,在南开大学踢过球,任中场,我踢前锋,另外配上洪晶、胜利、国盛、明星等组成阵容,社里批钱买了装备,白背心,黑短裤,黄蛤蟆,像模像样地迎战各路豪强。实验中学体育场开打,首场赢弱旅,杨柳青画社亦或古籍出版社(记不清了),我接小刘妙传,门前扫射得分,打进比赛第一球。后来对手个比个的强,我队再无胜绩,小组即被淘汰。
那年代业余足球自生自灭,国家和省市体委的重点都在专业队(举国体制),虽有业余体校,但只为专业队输送人才,并不待见业余足球。
业余足球呈“四无”状态:
一是场地无多。
体育场和学校场地基本不对外开放,踢球找场地是件麻烦事。孩子们多在楼群、马路、街边、桥下等空地上踢野球。业余足球火起来很难。
二是指导无着。
没有一种指导业余足球的机制,如教练的培养,业余组织的建立,群众团体的支持等,组织无保障,指导无着落,业余足球自然是“踢哪算哪”。
三是比赛无绪。
虽有些层级比赛,但不很健全,仅有的赛事不正规、不系统,没有英国那种社区性质的联赛。且各部门、团体、系统的比赛缺乏协调,没有统一的业余联赛。
四是出头无望。
因为场地少,教练少,比赛少,人才也就出得少,从业余球队出人头地基本无望,“不拘一格降人才” 始终是空话。
当年问题,至今未见本质改观,看似抓了娃娃,多了场地,有了联赛,世界杯圆梦,但与世界足球的差距越来越大,亚洲出不去,世界杯再也进不了,输得越来越难堪,钱没少花,冤大头没少当,记性没见长。当年一张白纸,还可写字画画,现在染得一团黑(贪腐、假赌黑、金元),漂白忒难了。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