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从我的世界路过,在最美的年华里,那么认真,那么不遗余力……
01
我和小白的初识在一场学院的迎新晚会上,我们两个作为外援担任礼仪队的礼仪小姐,整个晚上一起搭档给嘉宾老师倒水。一切都很顺利,除了间隙期间小白无休止的唠嗑模式让我着实有点招架不住以外。
在距离晚会结束最后半个小时时间,我们受礼仪队队长的示意,最后一次给嘉宾老师蓄水。到倒数第二个老师的时候,不知道是灯光太暗了,还是穿着12公分的高跟鞋站了一个晚上太累了,我眼看着水杯里的水要满了,连声喊了三句“好了!”小白也没来得及刹住车,直到开水从老师的杯子里溢出来,哗哗地越过我的手流到地上。我本能的“啊!”了一声。小白才反应过来,傻傻地愣在原地。老师赶忙站起来,问我手怎么样了!我笑着摇摇头,满脸事情搞砸了的尴尬:“没事,您稍等一下。”
说完没等老师反应,我就第一时间冲到了后台的水房,将杯子里的水倒去一半,给老师送了回来。回来之后小白才缓过神,小声问我:“你手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没事!把最后一个老师杯子里的水蓄完。”小白悻悻地跟在我身后,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之后,我们回后台换衣服,然后和班里的同学拍照留念。由于分属于不同的科系,便没有再见面。
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有点冒失、有点话唠。
02
再见小白是大二的夏天,同宿舍的电科女孩L说他们专业的一个女孩要搬来我们宿舍。理由是:这个女孩和舍友言语不和,大打出手,而整个学院只有我们宿舍有一个女生空床位。在我以往的认知里,大打出手都是男生之间才会发生的事情,女孩之间顶多一言不合,冷战一个月。而好巧不巧,这个打破我认知的女孩就是小白。
年轻的我们总是特别容易轻信,然后对另外一个人莫名地怀有偏见。就像我们特别容易受伤,又特别不屑对别人造成的伤害。所以小白搬来的那天,我们宿舍普遍回去的很晚,L由于和小白同属一个专业,回宿舍帮她开了门,也只是开了门而已。
当我们专业的四个女生走到宿舍楼底下的时候,小白从二楼窗户探出脑袋,摇晃着胳膊,大声地和我们打招呼,我们也只是象征性地挥了挥手,不冷不热。从那一刻起,我们朝夕相处的日子便开始了。而作为舍长,我心里不自觉地怀了一份忐忑,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原本平静的宿舍搞得鸡犬不宁。
03
小白在前宿舍的人缘不错。从她搬来的第二天开始,她的前舍友们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看她,有的时候是四个人一起来,有的时候是小W一个人来。从他们的谈话中我渐渐了解到,小白和舍友小Y大打出手,并不是她和小Y之间有矛盾,而是同宿舍的五个女孩对小Y每天的扰民行为实在忍无可忍。最后,推选出了最善言谈的小白出去谈判,结果小白立场坚定毫不退让,小Y也自觉有理,谈判就演化成言语相击,再后来就变成了大打出手。
自此,我对小白的看法稍有改变,起码她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所以我们之间的话慢慢多了。渐渐地我发现小白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以自我为中心。相反,她对宿舍每个人都特别的热情:帮宿舍的姐妹带饭、主动打扫卫生、时不时地请大家吃水果。她偶尔早睡,就算宿舍其他女孩打电话、玩游戏、聊天,她也从来没有发过一句牢骚;她和男朋友煲电话粥的时间都是在宿舍姐妹没有休息的时候;而她晚睡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开着电脑,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的第一部小说,虽然一直也没有发表。
而对于我,她似乎比对其他人还要好。以前宿舍没电了,总是我跑出去买电,自从小白来宿舍之后,十次有九次都是她去买电,还有一次就是她刚好回家了。每次问她,她总是憨憨地笑笑说:“反正我也要和哥哥去那边吃饭,顺路就把电买了!”其实,我们都知道,充电的宿舍楼无论是距离食堂还是校外的小饭店,都不顺路。
相处之后我觉得:她很仗义、有点憨。
04
小白胆子特别小,尤其害怕鬼。我却总爱搞恶作剧吓唬她,然后我们毫无底线的互损。每天听我们俩拌嘴也似乎成了宿舍姐妹的消遣娱乐方式之一。慢慢地,我和小白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我和男朋友吵架她是和平使者,她和男朋友吵架我是和事佬。有一天宿舍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我洗漱完回宿舍,小白突然从床上探出头和我说:晨姐,你知道吗?大一的迎新晚会,我把热水洒到你手上了,你还是一直对着我微笑,也没有生我的气,我就觉得你人特别好。
其实我听了有点儿惭愧,因为我没有她说的这么好,我当时有点儿埋怨这个同组的伙伴,虽然我知道这不全是她的错。同时我也想弥补,弥补她印象中的这份好。但是我一直处于手足无措的状态,因为她什么都不缺,又是一个天生的乐天派,相反我倒成了她照顾的对象。我们就这样打打闹闹地度过了大学剩余的时光。
后来,因为工作关系我离开了西安。再回去的时候,她下了班倒好几趟车过来请我吃饭,和我通宵嗨歌。我以为无论我们以后在哪儿,都会是一辈子的朋友。或许,有时候命运的魅力就在于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或者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之间就改变了。知道她第二年要结婚,我留着年假准备参加她的婚礼。西安也好,南宁也好,北京也好,我以为我们会是彼此的伴娘,但是上个月她结婚了,我连一个请柬都没有收到!
有人说,所有关系逐渐变淡的原因无非两个:一个打死不问,一个打死不说。其实,真正的好朋友就像恋人一样,因为太在乎,所以更容不下瑕疵。有好多人不懂,其实我也不懂。就像对于普通朋友我会告诉他我爱吃什么,不吃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但是对于男朋友,我希望他知道我爱吃什么,不吃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女人就是这么无厘头,或许,我就是这么无厘头。
如果换成普通的朋友,因为不想失去,或许我会主动问她:为什么宿舍群里我一发言你就跑了?为什么我朋友圈评论你也没有回?为什么你结婚都没有通知我?为什么......但是,对于小白,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所有的疑问都藏在了心里。或许因为我太胆怯,害怕话说出去,没有回答;或许是因为心里太在乎,所以更期望在我们之间的那种默契是:我不说你也懂。总之,我没有问,她也没有问,我们就这样淡出了彼此的生活。
我QQ的唯一好友隐身可见一直是她,因为她总会在写案子写的烦躁的时候找我;她的朋友圈我也每条都会看,因为她几乎每天都更新自己的状态。只是区别是我再也没有在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抽出时间和她斗嘴;彼此的朋友圈状态也再没有评论过。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或许我做了什么,打破了她对我仅存的希望;也或许,只是在她需要我们之间那种默契的时候,我没懂。
现在她已为人妻,搬去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每天充实而幸福。我为她高兴,如果多年之后我们有缘再见,希望发自心底,相视一笑。谢谢你从我的世界路过,在最美的年华里,那么认真,那么不遗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