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少年:回不去的老屋

1.

童年和少年的时候 ,家里住的是平房。红色的砖墙,一共有四间,院子里靠近大门口还有两间偏房,一间是厨房 ,一间是跟大门连接的房檐。

那个院子载满了我的回忆,家里盖平房的那一年 ,我大概不到四岁,那是村里第一所平房,大部分人住的都是瓦房,甚至更旧的土房子,所以我们家里每天围满了村民,有的在帮忙盖房子,有的在议论和称赞这所房子。

那个时候因为爸爸是煤矿工人,所以每个月都有工资,家里比其他农户都会宽裕一些,所以就连吃饭和穿衣上面,我也会比其她小伙伴们好很多……

等到平房盖起来的时候,很多人上到房顶上参观整个院子,那个场面至今想来都觉得很喜庆,那个时候的人们实在是太纯朴了 ,只要不是农忙的时候,有些人几乎一整天都在别人家串门。

因为这所房子,和爸爸的一份工作,所以童年的我,是自信和快乐的,物质方面也是充足的。

再后来, 村上的人们陆续都盖了平房,而且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红砖房, 一排四间,院子里连着厨房和杂物间。

后来,再也没有人羡慕谁家有平房了。

2.

当我初中的时候, 爸爸失业了 ,家里一下子没有了固定的收入,那几年是家里最困难的几年,我第一次意识到了人生原来这么难,原来我们家也有借钱和交不起学费的时候!

那些年,村里有很多做生意的,有些发了财,于是有了第一所楼房,大家开始把羡慕的目光投到盖楼房的村民身上。

后来虽然父亲一直在建筑工地上工作,有了稍微稳定的收入,邻居们经济发展的速度都很快,我们家再也回不到以前“经济领先”的时候了。

最重要的是,别人家的孩子外出打工,都会每个月往家里寄钱,我的父母都是娇惯和放任自流,我的哥哥几乎是一个“吞钱兽”。

哥哥一样外出打工,不但不往家寄钱,每次回来的路费和去深圳的路费都要家人凑。

这种情况甚至一直持续到现在,直到现在,哥哥还会啃老,爸爸每年的收入直到现在每年都要给哥哥一部分。


2.

后来哥哥结了婚,我也出了嫁,等我再回去的时候 ,虽然家具没有变,忽然感觉那所老屋已经没有了从前的感觉,这里不再是父母的家,而是哥哥和嫂子的家了。

因为家里还有一个弟弟没有结婚,本来父母和哥嫂商量好给他们钱,让他们重新买宅基地盖房子搬出去住。

结果是哥嫂把钱也收了,人也没有搬出去。

哥嫂后来做生意也发了财,甚至后来拆了老屋,在原来的地方终于盖起了一栋楼房。

由于哥嫂的嚣张跋扈,爸妈已经彻底没有地方住了,几乎有十几年的时间,父母都住在村北头外婆家灰色的旧瓦房里面,而我的娘家的记忆也有了那所“旧瓦房”的一部分。

虽然父母很可怜,但是我从父母的身上看到的是教育的失败会导致一个人一生的痛苦,而且: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因为爸妈竟然一辈子都不会拒绝哥哥,他们的口头禅就是:一家人不容易,你不帮他谁帮他?

而且最重要的是,爸妈害怕自己老了,哥嫂不管他们,所以他们从来不敢得罪他们的儿子。

我常常为此和父母吵一通:你们现在这么年轻,还有收入,他们都不管你们,你们还指望老的时候他们管?你们应该给自己存一部分养老钱,而不是养我哥一辈子!

说多了,常常忍不住为父母这一辈子的辛苦涕泪悲痛。

3.

那个红砖房的老屋,后来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梦里还是我小时候的样子,父母还很年轻……

后来母亲患了精神病,又生了几次大病,都是我一个人从外地回去跑前跑后给母亲治好,直到她痊愈,我才敢回自家家,有时候耗时几个月,就干脆把母亲带到身边治疗。

哥哥不但一分钱不出,每次母亲生病,他都是各种神操作,连去医院看望都不去。

后来我干脆把母亲接了过来,我有时候忍不住问母亲:“如果你没有我这个女儿,你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了。如果我没有这么能干,我都不敢想你和爸爸老了到底怎么办?”

母亲常常骄傲的说:“这就是俺的福气!”是的,天无绝人之路。

再后来哥嫂的经济越来越差,由于两个人经常吵架,干什么都不成功,真应了那句话“家和万事兴”,一个不和睦的家庭运气肯定好不到哪里去的。

后来哥嫂为了还债,甚至卖了楼房,最终还是在外面买了宅基地住着几间平房。如果他们当初搬出去,最起码老屋会留着,父母也不会那么伤心。

其实这都是我预料到的,一个不孝顺父母的孩子,最终都不会成功的,“百善孝为先”,这是最基本的做人道理,可惜哥嫂到老都不会懂!

4.

我又何尝不是另外一个版本的“樊胜美”,原生家庭的各种问题,都需要和父母一起面对,又不忍心他们受苦,但是到最后父母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们的心里常常只有哥哥和弟弟,只有我是外人……

我的老屋,我是再也回不去了。

而来自原生家庭的一切,虽然有时候很伤人,但是我也懒得计较,因为我知道:最起码母亲现在很健康,至于他们年龄越来越大,以后走不动的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还会义无反顾的照顾他们,而且永远不会跟哥哥弟弟计较太多。一对父母可以养三个孩子,一个孩子为什么不能养一对父母?

如此一想,也就坦然的提前做好各种打算。

关于命运给你的一切,无论再难,我也从不喜欢抱怨,因为不管你怎样抱怨,最终问题还是不会在抱怨中自动解决。

我会一直向前走,不断的强大自己,因为当你真正的强大的时候,生活当中很多问题就会变得越来越渺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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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志丹,悠雅瑜伽创始人,十几年资深瑜伽老师、身心疗愈私教导师。同时也是业余作家、三个孩子的妈妈、爱写诗、爱生活的80后!齐帆齐微刊签约作者,简书签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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