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卧猫
周五上班的一整天，老王看了一万回时间。他的“XQ”计划书上还是一片空白，什么实质性的想法都还没有。
今天晚上就要和小青坐在一桌上吃饭了，老王的心脏又一阵阵地过电，那种时而酥麻的感觉让他陶醉不已。
只是想想能和小青共处一整个晚餐的时间，老王的嘴角掉在下巴上就没有再恢复过来。
为了晚上是坐在小青旁边还是她对面，老王纠结了三个小时。最后他决定坐在她旁边，尽管他有点担心自己会忍不住身体的冲动去搂她的肩，可他还是不甘心放弃能够闻到她身上淡淡香气的机会。
他有点想在晚餐时间向小青表白，虽然他们之间的表白只是走个过场，彼此早就心意相通。但是老王看到网上说了，大多数女生都是比较在意这个的。这个……这叫什么来着？哦，对，仪式感！老王一拍大腿，小青一定也喜欢仪式感。
可是细琢磨，晚餐表白好像不太现实。人太多！老王有点埋怨雪莹、妙语和米米这几个女生，觉得她们没有眼力见儿，不懂得推说有事，给他和小青一个浪漫的创造二人世界。
中午午饭时间，老王没下去吃。他向来是这样，只要有人请客，他都要提前饿上一顿，好在吃大餐的时候能多吃一点儿。
下班时间，雪莹来叫妙语的时候，不得不去老王工位旁叫上他。雪莹心里不愿意带他，可是脸上还是热情的笑着，“王工，走吧？”
老王瞥了张雪莹一眼，心里嗔怪着她搅了他和小青的二人世界，没给好脸色。
雪莹以为老王是被工作难住了，心里正暗喜他可能去不成，老王一手按住桌角站起身来，随后麻利地钻到桌子底下，去拔电动车电源。
米米斜挎着一个毛茸茸的小包，一蹦一跳地去找小青。妙语把上班时间偷看的书塞进包里，向雪莹眨了眨眼睛。
还是上次那家牛肉火锅，雪莹说，原班人马，一定要再一起吃一次。
“怎么是原班人马呢？这不是多了米米小可爱吗？”小青第一个扯起嗓门反驳，“对了，还有老王呢！”说着，她回头看看，“咦？老王呢？”
妙语听到小青这一嗓子，也跟着回头，背后是来来往往的行人，根本没有老王的影子。
雪莹又往前看了看，也不见老王。而且老王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家吃饭，不大可能走在前面。
“咱们出门的时候还是一起的啊？我记得他还差点绊了我一脚呢。”米米一手挽着小青，一手捏着她包包上毛茸茸的球球玩。
雪莹想着给他打个电话，又想本来也不欢迎他来，又把掏出来的手机塞进了口袋。
小青继续扯起了嗓门，“不是，雪莹，好好的，怎么叫上他呢？咱们四个女生吃饭不是正好嘛！他个闷葫芦，叫上他多扫兴。这会儿不来正好。”
妙语想起老王当时说要一起来的场景，笑得前仰后合。雪莹会意，也跟着笑，小青和米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直催着她们俩快讲。
正闹着，老王已经从后面赶上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还是米米最先发现的，她赶紧用胳膊肘捅了捅小青，示意她小声说话。小青正被雪莹描述的老王的神情逗得东倒西歪，一点儿没察觉米米的提醒。
“老王，你哪儿去啦？”米米只好大声叫老王，她怕小青会说出什么关于老王的不太好听的话来。
老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雪莹白白暗自高兴，他还是跟上来了。“王工，你这是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儿。”
妙语没吭声，加快了往前走的脚步，想离老王远一点儿。
老王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终于倒顺了气儿，努力走在几个姑娘身后，故意朝小青那边靠近，“我去，放电瓶了。”
“那你倒是说一声儿啊，诶，你为啥不把电动车骑过来？”小青扭头朝老王吼着。
“对哦！”米米附和道。
老王被问愣了，他倒没想起来。只想着得把电瓶抱下去，不然等回来公司就锁门了，却没想着应该骑车追上她们。
妙语偷偷抿着嘴笑，朝雪莹眨巴着眼睛。
老王一直跟在四个姑娘身后，雪莹走的最快，率先拐进了牛肉火锅店。老王一看到了地方，赶紧小跑两步，恨不得贴在小青身上，以确保一会儿能挨着小青坐。
火锅店不大，包间也全都订满了。只剩下两个四人桌，只好让服务员另加一把椅子。
小青第一个坐下了，她率先选了靠窗的位置，好让米米坐在她旁边。老王一看小青坐下了，赶紧伸手把米米扒拉到一边，一屁股坐在了小青身边。
“喂，老王，我要坐在这里的！”米米被老王粗暴地推到一边，差点跌倒，站直身子满脸怒气。
小青伸手推了推老王，“一会儿服务员加了椅子，你坐边儿上。”
雪莹走到米米身边，问她摔到没有。米米揉了揉撞倒桌角的腰，狠狠瞪了老王一眼。
老王坐在座位上没动，他怎么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可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抖着嘴唇，一会儿看看米米，一会儿看看雪莹。他不敢看小青，生怕看她一眼就忍不住伸出胳膊把她搂在怀里。
小青见老王没动，一把推到他胳膊上，“快点儿，老王，让米米坐这儿。”
老王感觉到小青掌心传来的温度，浑身都激动地打颤。有了这个甜头，他更坚定要占住这个宝座，说啥也不能换位置。
服务员搬来了一把椅子，妙语把它放在老王旁边，指了指椅子，也没正眼看老王，语气冷冷的“坐这儿吧。”
老王连眼皮也没抬，他浑身还打着颤呢，完全没听见妙语的话。
米米没办法，别别扭扭走到对面。她不肯坐在加来的那把椅子上，因为那个位置挨着老王。刚在对面坐下，一抬头正看到老王油亮油亮的大脸，她又朝里面挪了挪，把椅子撞得叮当响。
妙语坐在了那把新加的椅子上，与其坐在老王对面，还不如坐在他旁边，起码不用看他那张令人厌烦的脸。雪莹坐下以后，她把椅子尽量靠近雪莹，离老王越远越好。
老王没大注意三个姑娘是怎么落座的，等他回过神来看见杨妙语坐的离自己那么远，好像是她们三个坐一排，而他和小青坐在这排，心里稍稍满意了一点儿，“看来她们也看出我们俩是一对儿了。”老王对她们三个稍稍满意了一点儿。
大家都坐好了，小青也就不再念叨老王换座位了。服务员递上菜单，小青一个人就点满了五个人的量。雪莹和妙语还是每人一杯柠檬茶，妙语提起上次雪莹被辣的样子，又帮她加了一杯备着。雪莹直轻拍妙语的手，嚷嚷着“我已经能吃辣了，我厉害了现在。”
四个姑娘一落座就拉开了话匣子，小青嗓门最高，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米米坐在她对面，不住地点头，一句一句“小青姐说得对。”
话题很快绕到了雪莹身上，而这天是雪莹在“明昊”的最后一天，过了这个周末，她就要入职新公司了。
当着老王的面，妙语不愿意提自己也想换工作的事，整个晚餐时间，她几乎没怎么说话。
小青哇啦哇啦讲个不停，尤其提到雪莹工资翻倍的事儿，她更来了劲头。
“雪莹，说说，你翻倍以后工资到底多少啊？”小青一边熟练从锅里夹出牛肉丸，一边问雪莹。
雪莹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多少，我本身工资就不高。”
“不可能，再低也比我高，我才五千。我比你工龄还长呢。”小青撇撇嘴。
“我才三千五。”米米拍了拍桌子。
雪莹作为人力，早知道他们的工资水平，但是妙语惊讶于小青做了这么多年，工资居然跟她差不多，却也没表现在脸上，低头吃着碗里的肉片。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雪莹开口，“那个，我去趟卫生间。”
“我也去。”小青匆匆把肉丸塞进嘴里，放下筷子站起身来。
老王只顾得缓解他的紧张，没注意小青要出去。小青一掌拍在他后背上，“老王，快让让。”
老王全身一哆嗦，转过眼珠愣愣的看着小青，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站起身来，浑身又激动地颤抖起来。
“快点儿，快起开。”小青不耐烦了。
老王这才会意，慌忙起身让开。
去卫生间的路上，小青还在和雪莹唠叨着薪资的事，羡慕她即将到手的高薪。雪莹实在不觉得她的工资有多高，把食指放在唇边，“嘘，告诉你一个秘密。之后接替我工作的新人，工资应该是一万二。”雪莹的本意是让小青了解薪资行情，让她知道她工资翻倍也没什么。但她说完就后悔了，不该把这种事情和同事明讲，尤其是讲给小青这个大嘴巴。
小青瞪大了眼睛，提起嗓门喊了一声，“这么高？”
“嘘，你小点儿声，别跟别人讲啊！”雪莹赶紧嘱咐她。
“这儿又没人。”小青四下里看看，小声替自己申辩。
“怎么没人？卫生间里人家关着门咱们又看不见？万一有咱们公司的人也来这儿呢。我跟你说，我可就透露给你了，你可别到处跟人说啊！”雪莹又叮嘱一番。
两人神神秘秘又说了些关于工资的话，一起回到餐桌旁。
雪莹的告别宴结束以后，小青转头就向妙语和米米分享了刚刚得到的薪资秘密。她还不忘像雪莹一样，叮嘱她们俩不要对别人说。
一顿饭下来，老王一句话没说，吃得太饱，回公司取电动车的路上一直没断了打嗝。
卧猫：站着坐着不如卧着，我是一只喜欢读书和写文的懒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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