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一切,都得三年前开始,只是谁都不知道那时老实本分的我们,却开始走向了一段段不同人生的轨迹,谁也无法想象我们的明天是怎么样子的?
小A长得很漂亮,当时是我们的班花,据说她从小到大都是收着情书长大的,每天安安分分的三点一线学习,可这样的人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变得很让人很费解,很疯狂,竟然全是为了一个男人,做了那么傻的决定。
那个青春年纪的我们,被着情歌每天唱得爱情,早已觉得爱情是可以不食人间烟火的东西,可以超越很多东西,不曾想却被现实狠狠地打脸。
“你知道吗?小A今天又被别的班童鞋派送情书了,作为我们班有名的大才子,你不写写一封?”小胖跟我说。
说得声音特别大,她正好坐在我前桌,当时我尴尬地就想拿着铅笔戳这个小胖,一天到晚尽是八卦。
我平复了平静,“那有什么呢?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假装翻了翻我的小说,声音特别响亮,来掩饰自己。
又偷偷瞟了她一眼,好像完全听不到一样,正在安静地写作业,我的心才彻底放下来了。
“小胖,你作业做完了吗?怎么那么闲~~”我故意转移话题。
“还没有呢,我现在就去写。”
小胖还没回到座位上,班主任就气凶凶地闯进来,班主任一米四的身材,害怕引起不了别人注意,故意把门开得特别响。
“是谁?到底是谁?有胆子做就给我有胆子站出来!”班主任声音特别大,害怕那身材给不了别人气势,又狠狠地拍一下讲台。
我们就像看哑戏一样,一大清早就被质问,而且完全没头绪,都一脸蒙逼。
班主任看我们蒙逼的样子,着急地害怕我们不知道,又补充了一下。
手指指向又眼睛往上翻,像似回忆一样,慢慢道来。
“年级主任昨晚,一给我打电话批头就骂,我一晚上没睡着。想了一晚上,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们竟然这样对我,我真的无法想象!”
“你敢做就要承担,我会查出你是谁的?”
平时安静又不爱上课的小K站了起来,“是我,你不用查了!”
“小K,你跟我出来一下!”
在门口,班主任貌似生气地推了一把,之后怒火上浇的小K,也反抗了一把。一出手就把1.4的班主任,推了个底朝天,他是又急又气,小K也是双眼布满血丝。
我们赶紧出去把两个人拉开,那场面我至今记得,当时吓哭了我们班大部分女生。至今想起来,也心有余悸。
小K不怎么喜欢学习,在班上总是异类,喜欢鬼混打架,听说他认识道上的人。那时他还曾放言要找人拦路打班主任。其实他不用找人,一米八的海拔,打班主任十个都够。小K的爸妈,为了能让小K读我们的C中,费了不少钱不少关系。虽说每年学校都有择校生的名额,但也有最低分数限制,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小K中考的分数,就我们一科就够了。
小K每次考试,只做选择题,其他的都是空白的,就连作文,他也是题目都没写。
他说他不想读了,只是他父母逼着他来的,没办法。
当时是语文课代表,我也不敢说他,我们班大部分人都怕他,总感觉他的生活和性格与我们格格不入。什么黑道,什么泡吧,什么上网,什么爬墙出去,通通都有他,要不是有点关系,早就被开除N次了。
毫无例外,这次殴打老师,小K又上了学校的头条,全校广播通告,开除留校察看。
第二天班主任喊我去他办公室。我当时忐忐忑忑一路过去,心想这事和我有关系吗?
门是开着的,全办公室的老师都在讨论这件事情,都在抱怨这样的学生,是怎么进C中的。全部人都像被火点燃了一样,怒火中烧。
我好像是做错事的羔羊一样,低着头轻轻地走进去。
“班主任,您~~~找我?”
“嗯,你是校报的编辑,你给我把这件事好好地写进校报里面,让全校的人都知道~~”
“可~~~班主任,我~~”
“没事,我都替你写好了,你拿去发表就好。”
第三天,全校都在热论了。看来小K是无法在C中待下去了。
那天小K的父母来了,一辆四个圈圈的车子开进了学校,车子下来两个中年父母。男的头发涂满了摩丝,女的衣着打扮招摇。貌似小K母亲对圈圈的东西,很有感觉,就连手提袋的包包也用两个圈圈重叠的。
两个人没看出半点焦虑,似乎逛街一样轻松,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这事搁在普通人身上,估计急得头发都白了。
中午,我像往常一样,吃饭回来,被两个男的拉住我。
“我们K哥找你。”
当时我吓得不轻呀,可都碰上了,是福是祸,都躲不开了,我当时做好挨揍的准备。
小K一见到就扯我的衣领。
“那文章是你写的?”
“是,~~~~不是~~”当时我害怕紧张地想说是又不敢说,想说不是,又不知说啥,文章属着我名字呢?我那时感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
小K拿出报纸,指给我看,心情平静了许多。
“你看看,全篇白话连篇,语言平平淡淡,甚至还有粗话。这就是你这大才子的水平呀?”
“不对呀。我特别喜欢你上个学期写的那篇《活在当下》,不是这个水平呀,难道退化了。好吧,你走吧。”
说着小K就放我走了,说起来挺意外的,竟然没挨打。
刚走到宿舍楼门口,就看到班花小A在那等着。
我走过去了打招呼又问“等谁呢?”
“等你呀!”
“这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我们班花居然会过来找我。”我打趣地调侃说。
“别凭啦,我有事找你。那篇文章是不是你写的。”
“你说呢?”
“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什么呀。”
“我知道那文章不是你写的了。可你知道你那文章对小K影响有多大吗?就你这一篇文章直接把他赶出了学校~~~”
听着班花娓娓道来,我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的严重,我才知道我也莫名其妙地被卷进来了。看来江湖就是江湖,我们都很难躲避,不知不觉就被别人当枪使了。
班花提醒我,这几天注意避开小K,别让他找你麻烦。
我说他找过我了。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刚刚过来找过我,就问文章是不是我写的,之后就放我走了。”
“你没事就好,我先回宿舍了。”
这一次是我高一以来,第一次跟班花打交道。
那天早上,小K他爸带小K来我们教室,班主任热情地跟小K他爸有说有笑地抽着烟,天南地北地说个不停,两个人陌生人却要假装好熟的样子,也好像从没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样子。
小K噼里啪啦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全班都在看着,没一会就收拾好了,小K走了,桌子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了。大人的世界,我们小孩总是不懂的,小K他爸临走前还给班主任一包烟,两个人又感觉难舍难分地道别了。
那一次之后,我们再也没见到小K,我们生活似乎也没啥两样,只是那张桌子空荡荡的,我们才会知道班级里原来有过这么一个人。一个月后桌子搬走了,我们就会质疑自己,我们班真的有过小K这么一个人吗?他总是不言不语,上课总是睡觉,总觉得学习没用,那是在浪费时间,他每天都在鬼混,班级里没啥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