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寅
图、网络
《林徽因传》张清平著
在百年之前的民国,通讯不同今日这样方便,即使联系国外也不过分秒之间的事。互联网可以使我们在极短的时间内了解到旁人的动向,了解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时事。
在往前的几十上百年间,人们了解彼此的动态及近况完全需要通过信件,电报等往来告知。《林徽因传》里就朋友之间,恋人之间,父子之间有着颇多的信件往来。
在林父给徽因的信中满是怜爱,林长民意外去世梁启超对徽因这个准儿媳更是视如己出般的照拂。
那年月里的情与义,是彼时的人们所不及的。
我自幼与母亲生活居多,父亲常年在外打工。信件极少,甚至没有。一般只有在他汇钱给家里时,母亲能收到邮局送来得汇款单而已。他们之间的这种过分平静,让人怀疑。
十几岁时在一些在杂志上看到别人留下通信地址交笔友的也很多,不过自己也未曾写过。
曾祖母有6个孩子,其中最小的女儿十八岁远嫁安徽到死也未曾回过娘家。关于这位幺姑婆的消息只是每年会有一两封信,照片或者给两位老人的汇款单中传来。
每每收到信曾祖父会拿过来爷爷的堂屋,让爷爷念与他听。曾祖母也会时不时的到处宣扬:“我幺女又来信了,还给我寄了钱。”
幼时听的比较多的一句关于他乡的土话:“安徽安徽,安「淹」到要飞,飞不起来也就完了。”来形容安徽容易内涝的画面。务农的人们收入全看天意,青黄不接的时日是那个年代里常有的事。
所以曾祖母也不是那么仁慈有爱,如遇没有汇款的时月。
她的言辞就换了版本:“那个短命的,钱都没寄一分来。”
即使在如今仍是有许多人以金钱来辨别一个人是否孝顺,也架不住天灾人祸所带来的拮据。
幺姑婆虽是最小的孩子,却是最先去世的。在那千里之外的安徽,除了她最亲近的人,并没有人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样的苦楚。
只是在2000年收到了一封报丧的信,从此曾祖母开始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漫长人生。
2003年在昆山的时候,跟幺姑婆的大儿子有一些往来也见过面。但那以后也没有了联系,后来四处流浪的年月里去了他们的老家,那时大表叔已结婚但新婚夫妻外出务工,只留下年迈的姑爷爷一个人在家。
幺姑婆去世后跟家里的衔接从微弱到无,前些日子在母亲的电话本翻到那个曾经拨打过的电话号码,抱着忐忑的心情拨了出去传来一个女声:“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尽管我曾去过他们老家可十余年过去了,那地址如同刀上剥落的绣片掉了就找不回了。
从此跟幺姑婆一家彻底断了衔接。
关于那些幺姑婆家写来得信,我由于年幼从未看到过内容。最多是目睹爷爷或二公给老两口念信的场景。
零三年的时候也给当时还在学校里女同学们写过信,稚嫩的言语介绍着近况。也没持续几个来回就断了,后来在网络也有过1-2次跟人写信,不久前还翻到2010年一位女生邮寄给当时身在京城的我的信。
徽因信件里的的私语成了如今人们还原那个时代的证据碎片,它们犹如一把把钥匙让现在的人们去解开那个时代的锁,从而打开那个时代的记忆大门。
曾经喜欢胡乱记录些时下的情绪,有着一种可以在未来老去的时光里找到曾经鲜活过的证据为初衷。
又因为它可以成为证据而变得恐惧,害怕在文字留下万劫不复的利器而自动关上了这扇情绪宣泄的出口。
如今,我正尝试重新开启它。
戊戌年己未月丁巳日、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