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煦阳
Chapter1
华山之巅,秋风簌簌。
我随师父一路追查盗经人尹克西与潇湘子来到了此地,不曾想那两个恶徒十分狡诈,拒不承认偷盗经书一事。
师父因轻信他俩失了少林寺世代相传的经书,归寺必受方丈重则,情急之下我欲上前搜身。
虽然平时我跟着师父修习九阳真经练就了一身的内力,但对临敌拆解之道一窍不通,几番交手下来我已被那尹克西捉弄的狼狈不堪。
幸得杨居士出面指点了三招,我才打败了老奸巨猾的尹克西。
即便嘴周这两个恶徒已然成了丧家之犬,但始终不肯道出经书的下落,无奈之下众人便不再为难,由得他俩步履蹒跚地走下了山。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心中十分不甘,只能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就在此时一阵清香迎面扑来,只见一位姑娘从怀中掏出手帕替我包扎起了头上的伤口。
她容貌清雅秀丽,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
从小在少林寺长大的我自然是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姑娘,一时间不觉全身一震竟然看得入了神。
不一会儿功夫我已经紧张得满脸通红,我刚想开口向她道谢却见她眼中泪光盈盈。我心下大奇不知她为何如此伤心,刚准备说出口的话又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当杨居士离开的时候树颠的乌鸦‘啊呀’耳而鸣,我注意到那姑娘再也忍受不住,眼泪夺匡而出。
看到她如此伤心欲绝,我的心里也突然十分不是滋味,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她。
由于没有找到经书的下落我和师父便与众人道别带着我离开了华山,临走之时我又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她几眼,从此这个人便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中。
之后我才从师父的口中得知她的名字——郭襄。
Chapter2
三年后。我正在藏经阁内整理着经书,突然一位师兄急急忙忙地跑来找到了我,说是师父在山上被一个女子给纠缠上了。
因三年前丢失了经书师父如今受着责罚,上镣挑水,不得开口说话,我听后二话不说急忙追了出去。
当我感到现场的时候发现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我未来得及道一声谢的郭襄。
她本想从无色师伯的口中打听杨居士的下落,无奈无色师伯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我从她的脸上看得出她神情十分失落,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三年前在华山之巅哭的梨花带雨的那个姑娘。
这时我才突然间明白过来,原来当年她的眼泪是为了杨居士而流。
由于此时寺中突发状况,众人皆随着无色师伯离开了。
我见郭襄独自一人寻路下山,便则紧跟其后,一直与她保持着五六步的距离,不敢与她并肩而行。
“杨居士若是知道你一直在找他,想必心里会十分感动吧。”眼看着她即将离去,我急急忙忙地开口说了一句,可随即我就已经对自己说的话开始后悔了起来。
她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或许他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啦!”
我从未和姑娘家说过话,她这么一说我又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傻傻地站着。
或许是他发现了我窘迫的模样,随即将手中的那对铁罗汉递到了我的面前,“这个给你!”
“这……这个……”我微微一怔,心中喜不自胜,但却始终不敢伸手去接。
“我说给你,你收下便是了!”
“我……我……”
还未等我说出话来她已经将这对铁罗汉塞到了我的手中,然后纵身一跃,骑上驴背扬鞭而去。
我忽然如鲠在喉,紧紧地将那对铁罗汉握在了胸口。
Chapter3
上次一别三年之后才得以重逢,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
我回到寺中细看着手中的这对罗汉,突然发现他们的姿势像是在比划着什么招式,于是一时好奇便学了几手。
“昆仑山何足道造访少林寺,有一言奉告!”正在我沉静在这套拳法内时内突然听到寺门外一个男子的声音。
他话刚说完寺内十余座巨钟一齐鸣了起来,‘当当’之声在群山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我刚赶到寺门口便发现一男子正在与师父交手,师父虽然内力深厚可却不会半点武功。
此时情势十分危急,我纵身扑上,使出杨居士教我的那招‘四通八达’卸去了何足道的掌力。
不料我此番出手却激起了他的斗志,他硬是要我接下他的十招方才罢休。
只见他‘呼’地一掌向我的胸口打来,我急忙使出了刚才在铁罗汉上所学的拳法。
经过异常艰难的交手我终于接下了他的十招,当何足道苦笑着离开之时我发现了人中那个熟悉的声身影。
我心中激动万分,没想到这次的分别竟然这么快又让我们重新相遇了。
本以为为少林寺化解了一场危机会得到方丈的夸奖,谁知却被心禅堂的长老们污蔑偷师。
眼看我被众人围攻,师父突然大发神威用铁通装着我和郭襄一起逃了出去。因为师父没有学过武功,空有无上内力,无法引导,导致手足俱损,最后在梦中诵《九阳真经》圆寂。
这些年来师父与我情同父子,当下我就扯开嗓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在将师父的遗体火化之后郭襄却对我告别,我垂泪问道:“郭姑娘,你到哪里去?我又到哪里去?”
Chapter4
我多么希望她能够带我一起上路,却没想到我终究不过是妄想而已。
她从腕上褪下一只金丝镯儿,递了给我,“你拿这镯儿到襄阳去见爹爹妈妈,他们必能善待于你。”
我知道她只是将我当成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儿来看,而她的心里始终只有那位他的大哥哥。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只觉得天地茫茫,竟无安身之处。
在师傅的火葬堆前呆了半日,我挑起师父所留的那对大铁桶缓缓晃晃地向襄阳的方向走去。
襄阳是她的家,她的父母家人都在那里。若是我去了襄阳今后迟早都会有机会再与她相见。
行了半月,离襄阳已不是很远。
当我经过武当山时偶然听到一个妇人在数落他丈夫,其中的两句话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中。
“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自立门户。常言道得好,除死无大事,难道非依靠别人不可?”
若是我此番前去襄阳今后毕竟会与郭襄再次相见,可即便如此她定不会正眼瞧上我一眼。
这对年轻的夫妇尚能发愤图强,我张君宝何必寄人篱下,瞧人眼色?
我只有变得像杨居士那样强大,才有可能让她对我刮目相看。
言念及此,我心意已决,当下跳着铁桶上了武当山,找了一处岩穴充当栖身之所。
在接下来的数年中,我渴饮山泉,饥餐野果,努力修习着师父圆寂前所念的《九阳真经》。
Chapter5
在山中日复一日,已经不知过了多少个年头。
一日我在打坐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群逃亡的难民。
看着他们神色慌张,其中还有不少的伤者。
我顿时感觉情况不妙,上前一问才得知原是蒙古鞑子攻破了襄阳城。
“那郭大侠夫妇先在何处?”在我的印象中这些年一直是郭靖在驻守襄阳,如今襄阳城破我不得不开始为他们的处境担心了起来。
谁知那些人一听到我提到郭大侠夫妇的名字,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襄阳城破之日,郭大侠夫妇与郭公破虏同时殉难了!”
虽然多年前我和郭大侠夫妇在华山之巅只有一面之缘,但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心中不免一颤。
“那郭二小姐现在人在何处?”最终我还是忍不住问起了心中一直牵挂的那个人,只求佛主保佑她千万不要出事。
“郭二小姐好像是逃了出去,具体我们也不清楚。”
我不敢迟疑片刻,急忙来到了襄阳城希望能够打听到郭襄的下落。可此时的襄阳城却哀鸿遍野,处处都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找了几天几夜我还是未能得到郭襄的一点消息,直到遇到了一命幸存的武林人士,我才从他的口中得知郭破虏的屠龙刀在这一战中丢失了,郭襄很有可能去寻找屠龙刀的下落。
此时我的心中悔恨不已,若是自己能够早些来襄阳的话,说不定还能够助他们一臂之力,也不至于让郭襄沦落到家破人亡的下场。
国家蒙难之际,我却只顾着躲在山里练功,我这样做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Chapter6
白驹过隙,一晃就是十年。
这是十年中我第一次听到她的消息,可是还未等我来得及高兴起来,随后便被破了一盆冷水。
她竟是削发为尼,创立了峨眉派。
如今在这不惑之年,她终究是放下了么?
可我知道她并未能够真正放下,若是如此她也不会给自己的弟子起风陵的法号。
风陵渡,那是他和杨大侠初次相见之地。
既然她还无法释怀,那我又如何能够放下。
峨眉派的开山大典去了不少的武林人士,之前郭大侠在世之时在武林中名声大振,而她又结交了不少的武林朋友,所以这些都并不奇怪。
真正奇怪的唯有我一人而已,我只能远远地望着她的面容。
如今的沉稳沧桑取代了她昔日的天真烂漫,但自我的眼中她脸上的那丝哀愁却从未改变。
十年前的襄阳之战我未能在你身边同仇敌忾,如今我必定会在暗中护你周全。
你用了二十四年去找一人,寻寻觅觅,到头是两不相见,直到将青丝熬成白发。
而我则是用了一辈子去等一个人,百年双鬓已成霜,相见不如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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