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天气很冷,伯母,婶婶妈妈在楼下围着火堆,他们一边有说有笑的聊天,一边给我们这些小屁孩织毛衣。我们则穿着厚厚的衣服,头戴有双耳朵的绒帽子偎依在各自母亲的身边听他们聊龙门阵。
赶集,也是我们最高兴的日子。伯母,婶婶,妈妈相约一起去赶集市,我们紧紧跟随在身后,大人们聊大人们的,我们说我们的,各自欢乐。
农耕时候,哪一家耕种进度落下了,大家就去帮忙。到了晚上,主人家超一些简单的菜,酒是管够的,边吃边聊天,不时的发出哈哈大笑声。
在乡下,经常去山上,父辈们邀约一起去,互相壮胆,互相帮忙......
这就是我自有意识开始起,这个家族大家庭给我的最初印象--父辈们和和睦睦,彼此客气,团结互助。生活在这样的大家庭,我们作为小辈,同样是幸福快乐的。
美中不足的是,父辈那一代人,就只有小叔子没有结婚了,全家都为他感到着急,他同样急得团团转。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谈了女朋友,在整个家族看来,万幸的是水到渠成,他们结婚了。
结婚当天,整个家族聚集在一起。家族最长者把握全局,村里的其他人来帮忙,事情办理得井井有条,亲家和客人同样欢乐一堂,其乐融融。
当然,我家乡婚礼仪式并不是像电视剧演绎那般,新娘头带遮脸的红袖巾,新郎胸前挂起大红花,两人并排对着父母,神龛三跪九拜。那是我们还小,只顾玩耍,开席了,就找个桌子围在一起吃饭,吃饭后又只顾出去玩耍了。所以,办酒席的当天,我甚至不认识新娘是谁。
后来的一天,整个家族聚集在小叔子家一起吃饭,满满的坐了五桌人。小孩子自己坐一起,爷爷那一辈,父亲那一辈坐在一起,当然,伯母,婶婶,妈妈自然坐在一起。我终于看到了小叔子的媳妇。
她是一个身形粗壮,面孔平坦,眉毛浓密的女人,她话不多,只顾着吃饭。
慢慢的,她和家族的大人们熟悉了,话同样越来越多了。她很知道讨人说话,一个劲儿的夸自己,也夸别人,看起来其乐融融的样子。有时候我想,整个家族永永远远这样快乐就好了。
后来陆陆续续发生了一些事情。
一天周末傍晚放牛回家,路过大伯家门口的时候,听到房子传来奶奶和小婶婶激烈争吵的声音,还伴随着砸东西的嘈杂声,当时我以为是普通的拌嘴,婆媳之间的小矛盾而已。回到家后不久,我出去玩,路过唐二伯家门口时候,小婶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向二伯妈倾诉奶奶是如何的挖苦她,二伯妈只得苦口婆妈的安慰她别伤心,还不时跟随她数落了奶奶。
我在和邻居的小男孩,他弟弟我们三人一起玩耍,小婶婶就在旁边带着他孩子。突然,小男孩欺负了他弟弟,他弟弟委屈的满地到滚,哇哇大哭。小婶婶在旁边看了看,没有挪动身体。小男孩弟弟哭得实在厉害了,最后小男孩的母亲惊动过来了,刚见面,小婶婶就忙着站起来,滔滔不绝的说道,刚刚他安慰了小弟弟,扶他起来,结果没有安慰到小弟弟。当时我就很纳闷,小婶婶并没安慰过小弟弟呀。她这不是在欺骗小男孩的母亲吗?大人怎么可以乱说慌言呢。
一天晚上,停电了,点起了煤油灯icon,家里还是漆黑一片,只有煤油灯附近稍微亮一些。我们一家子围在一起聊一些闲话。
砰砰砰、、、、、、楼下的门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音,父亲下楼开门去了。上来的是小婶婶,她手里拿着一把小电筒,我赶忙搬来一把凳子给她坐下,她没有坐下来,只在那里站着,屋里灯光虽然黑暗,但还是看到她的脸色很难看的。
"前天你说的那个山林边界,是错了,趁着小叔子常年在外,你们把边界石块向我家这边山林挪动了"她开始的责怪起来。
我第一次听到家族山林间有纠纷,觉得很诧异。
"没有挪动的,山林边界石块原本就是这样,从来没人动过的"母亲解释到。
"就是动过了,怕我不知道吗?肯定是你们挪过的"小婶婶激动了,开始大吼起来。见状,父母亲不再说话了。
从此之后,两家子在没有和睦过了。
后来慢慢长大了,我才知道,小婶婶是个很要强的,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她只要认定的事情,就从来不听被人的解释。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就恨透了我爸妈,遇见了也不打招呼。还四处造谣,说我父母的不是,家族其他人不知道,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不明真相的人们都以为是我父母的不对,甚至憎恨起来。
有一次,小婶婶和大伯母也吵了一架,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她事后却到处说大伯母的坏话,其他不明真相的人甚至开始恨了大伯母。
就这样,家族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和睦客气了,大家互相猜忌起来,我们作为小辈,也没有之前那般亲密,一起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