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EEN VIOLENCE:你究竟能在极化的世界里存活多久?3/8

互相的认同让做决策成为了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很多人甚至轻轻松松做出摧毁一辈子的事情。他们将这样的一种状态比作“梦中杀人”



Screen Violence

         在如今的社会氛围中,日渐兴盛着一种:“接受或者全盘否定“的理论。在如今混乱的网络世界中,人们对于各自不同的言论和看法逐渐表现出日渐强烈的抵触或者反对。而遇到相似的看法的时候,就又会体现出特别强烈的接受和认同。逐渐往极端快速发展。这就是群体极化。

        我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社会局限,没有办法跳出当前的社会来鸟瞰整个人类社会。CHVRCHES利用一首一首简单直白的歌曲,来描述他们在生活,创作过程中一段又一段被极化所裹挟的日子。并且讨论了一个关于人们到底能不能在极化的世界中自我存活的问题


专辑思路

        根据百度的看法,群体极化(group polarization),亦称“冒险转移”。指在群体决策中往往表现出一种极端化倾向,即或转向冒险一极,或转向保守一极。在早期的一项群体极化的研究中,要求被试者决定是接受有保证而没有兴趣的工作,还是接受有风险但有兴趣的工作。在每个被试者把自己的选择拿到群体中进行讨论后,再要求被试者决定他们的选择。结果发现,被试者如原来选择比较冒险的一端,则在群体讨论后更加冒险;如果原来的选择比较保守,则在群体讨论后更加保守。

        而在这张专辑中,Chvrches则认为一场群体极化的悲剧,需要的原料只是一个主张。一群人,一台电脑。他们假定主张是正确的。提出了两个主题:一个是寓意女性需要独立和自主的《GOOD GIRLS》,另一个是呼吁人们行动起来为社会改变做出行动的实干主题音乐《SCREAMING》。当人们形成观念之后,便会在互联网上发布这些观点。而这些思想一旦发布于网络,就会受到各种各样的人的观察和思考。但是,网络上真正活跃发出声音的人毕竟是少数,所以在这个时候,Chvrches认为优先对于这些思想产生反馈的是社会的约束。

        社会对于一种思想,某种行为大致会产生三种观点:客观质疑:《ASKINGFOR A FRIEND》、积极鼓励:《NIGHTMARE》、反对批判:《Better if you don`t》。当社会主流的观点约束形成之后,互联网上沉默的大多数,就已经形成决策组织了。他们促进这个观点的发展,完善,最后促成了事情的锤成或者落败:让单纯呼吁女性独立和自主变成主动抛弃男性固有的刻板看法的《He said she said》;呼吁社会行动与实干最终还是变成了仅仅局限在感性思考的《Final girl》(全职太太)和《Lullabies》(反思疫情对社会的影响)。

        Chvrches所呼吁的两件事情中,只有一件事情真正的得到了实际的发展。可能从某些层面体现了群体决策的优势:他促进事情的落成,并且兵贵神速。但是事情后续的发展让这一切成为了幻想。群体的发展中逐渐出现极化的倾向。Chvrches对于事情后续的发展,描写了一种感觉:每一个人都产生了很多假想敌,每一个人都对一切事情产生了恶意,且变得敏感不堪。他们既不想让自己的思想被否定,也不想让自己的思想被孤立。每个人都是杀手,每个人又都是公主。“I don`t wanna sleep alone.”之类的唱词不断重复在《VIOLENT DELIGHT》这首歌曲中。看似在描写一名大杀四方的杀手,但是背景音乐中却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体现了极化群体越发的脆弱敏感。

        同时,CHVRCHES也在《VIOLENT DELIGHT》中体现出对于在社会议题运动中人们过分激进对于自身生命安全的影响和对于个人观点的屏蔽。他们指出,在这样的一个群体中,每一个人缺乏的东西,恰恰是这样的一个群体中最能给予的。那就是:认同。互相的认同让做决策成为了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很多人甚至轻轻松松做出摧毁一辈子的事情。他们将这样的一种状态比作“梦中杀人”。“I had a dream, your father die. I couldn`t scream, I couldn`t cry.”同样,在这种梦中杀人的过程中。群体里的每一个人都目睹了血腥,但是又因为自己对于否定的恐惧,他们只能害怕,不敢发表意见。在这样的恐怖气氛中,当初将所有人组织在一起的那一种观点仿佛是变成了教条。人们的话语权却反而被剥夺了。

How not to drown

        CHVRCHES的刨析还没有结束。在这样一个已经充满悲剧的极化群体中。人们到底要怎么求生下去?《How not to drown》中他们表达了他们对于这种悲剧色彩的群体的未来的悲剧化总结。在歌曲中,主唱开门见山:”I`m writing a book on how to stay conscious when you drown. And ifthe words float up to the surface I`ll keep them down.”(我正在写一本溺水后如何保持清醒的指南,如果有话语从水中浮出,我会让他们沉下去。)首先将沦陷在极化群体中比作溺水,然后指出你首先要在群体中保持尽量的清醒,不要说话。之所以人们会倾向呆在一个群体中,就算是被吞噬被杀死也在所不辞。是因为人们觉得在一个群体中做出决策非常容易,而且群体之间互相承担责任,不用承担过重的重量。CHVRCHES对你说:你必须学会承担责任,直面事实,面对你已经卷入极化群体。然后用你的脑子去思考。在群体走向毁灭的时候保护你自己,在所有人都溺死的时候让自己保持清醒。最后去赌博到底会不会有人不再拒绝理会群体中的话语,将你救出。

        以这样的思路思考,CHVRCHES想要表达东西,个人认为是:目前所谓“互联网民主“其实是一种非常可悲的东西。他没有明天,是对每一个平常人的一种裹胁。人们因为相同观点而组织形成的群体,最终却变成了容不下任何其他观点的思想的囚牢。而就算某一种思想没有冒险化转移。也会统统向着保守化发展,变成一种牢骚或者怨言。根本没有办法对社会实际发展产生切实的效果。最终的这一切又一切,都只不过是社会自身的内耗罢了。而消耗的结果永远都是要最普通最平凡的大众来买单。人们在这样的过程中,又究竟能持有多长时间溺水不死的能力呢?这样的一种群体极化,仿佛肿瘤,不但没有办法对于社会发展起到实际效果,还会倒吸人们的精神力量。

        然而,就算如此悲观。CHVRCHES还是保留了最后的乐观。《California》这首歌曲看似是最肤浅的歌曲。实际上是最富有深意的歌曲。在国外的观念中,加州往往被用于指代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歌曲之中反复强调着:“在加州的失败让我释然,之后离开加州后感到无限轻松。“实际上是在告诉我们:互联网会创造一切我们想要的,但是不会告诉我们我们会在哪里死掉。但是会给我们重新开始的游戏选项。当我们在互联网的极化里濒死的时候。不如就放弃关注这样的一种荧幕暴力,把这些自找的麻烦,用一个小小的关机键,统统解除,学会自我和解。

        “邪恶到底是机器,还是我们?“我们在探讨这一群体极化的悲剧的过程中,不由得产生这种疑问:到底是因为如今互联网下人们的交流变得无比容易,让信息交流过份简单。还是我们每个人对于社会观点,个人看法越发的肆无忌惮导致群体极化在现在的互联网世界上的逐渐泛滥。我们应该承认群体极化效应在一定程度上对于事务进程的促进作用。但是我们同样应该意识到我们每个人正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溺水,逐渐失去对于自我的种种观点的把控能力,你又能在这样的世界里存活多久呢?我们同样应该记得,我们不但拥有最高科技的暴力,也保留着最质朴的纯粹。困于网络上的迷局的时候,不妨就关上电脑。走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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