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我报名了科大附中辅导老师的项目,现在对我从11月到现在的辅导情况进行总结。
说来惭愧,从去年11月至今,我仅辅导过赵圣勇同学2次,而我的另一位辅导对象,方遂父同学,我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
第一次和赵圣勇同学见面的时候,我就问他,「不是有两位同学归我管吗?」他回答我说:「另一个哥们,他,你可能会见不到他,他有很多课外班家教。」于是只好作罢。
11月至12月,我多次提出邀请,和赵同学约时间,打算进行辅导,但由于学校不允许自由进出的规定(当时没有沟通好),以及赵圣勇同学之前就跟我说过,他由于家里的原因不被允许参加晚自习(似乎他也不太愿意参加),同时,我还一直无法联系到赵圣勇同学,几个礼拜都没有和他进行辅导。后来12月月末,我忙于期末考试,也没有机会进行辅导,于是就到了寒假,直到现在。
最近的一次辅导是在12月末,海淀区的高三期末考试之前,我给赵圣勇同学讲了一下午的物理和化学。此外,我还列出了一个有计划的复习提纲,我希望能够有计划地带着他把书翻一遍,扫清他所有的知识盲点,强化基本功和对知识点的理解。但赵同学似乎不是很认可我制定的学习计划,并且觉得我讲得不够用心,水平有限。这就很尴尬了。
按理说,虽然我觉得家教应该是一个双向的、互相选择的过程,但是如果我十分想要辅导的话,应该是可以一天到晚催着他,把他从家或学校里拽出来,强行给他讲点东西的。但我确实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不情愿和迷茫——我是一个性格比较软弱的人,一旦遇到比我强势的家伙,就总懒得争执。所以既然他不愿意找我,我也成全他好了。一个典型的表现是,在第一次辅导后,他提出要学习一下我高三时期的理科笔记本,而对我要求约时间辅导一再推脱。从这件事中,我看出来的是,他或许更相信自己的自学能力(尽管他抄完我的笔记后,第二次见我时吐槽了一句「我觉得你那笔记本上没写什么有用的东西啊?」)。
说实话,我是很理解赵圣勇同学的,而且也相信他。人在高考这样紧张的时候,更容易倾向于相信自己和熟悉的东西,而不是突然降临的天外来物。我在高三的时候也是一样叛逆,作业几乎不交,有时上课睡觉,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独自研读教科书,总结错题,在高三的一年里,我用这种方式锻炼出了自己的自学能力,并最终考入北京科技大学,这段美好的经历,我一生受用。因此,我也认为赵同学的选择没什么错误。
是的,我没有资格领取学校提供的工资,但我依然觉得自己应该负责任地把这些说清楚。高考是学生的高考——我要再说一遍,学生有自己的复习计划,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赵圣勇同学一直靠自学学习知识,对自己的数学和物理比较自信,这是很好的征兆。我每次看他思考问题时的表情,都能看到一分顽强与坚毅,我相信这样的他一定会取得好成绩。所以我想,或许是我水平太差,或许是他不适合家教这种模式,我可能只能放手了。
尽管我们常说,事情出了差错,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但当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看到赵圣勇同学那茫然、惊恐而不屑的眼神时,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莫名其妙就参加了这个活动。实际上,参加了这个活动的我们也是一头雾水,不仅仅是一开始,大学和附中之间关于工资问题的踢皮球,学校对这一工作的配合和重视程度也让我有点难受。仅举一例,我高三时学校一直安排有晚自习,而北科大附中居然为了推脱交通安全的责任,不允许没有家长接送的学生——他们可都成年了诶!学校不提供教学场所,难道所有的家教都是自己找教室教课营生的吗?对于我们这些小辅导老师来说,起码对于我来说,我不觉得这是钱的问题。即便不给我钱,我也想要做到点什么,承担作为一名教师的责任,但我对环境的接受能力也是有限的——才疏学浅,恐难从命,做不了,谢谢。
希望我的两位辅导对象——一位见过面,还有一位没见过面——都能够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绩,谢谢。
最后,也感谢北京科技大学和科大附中提供本次锻炼的机会,让我结识了很多朋友,拓展了自己的眼界,学到了很多,谢谢。
2016年3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