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和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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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似乎安安静静，可是那两个女人已经在讲台上疯狂，比挣扎还拼命。可是这只能让冯冰高兴，当然在座的兄弟们也相当高兴。冯冰时不时地骂两声，可是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声音。大多数兄弟只喜欢看女俘虏被迫的亢奋，还有女俘虏不可描述的表情。
王野依然闷着头吃饭，酒也喝得少了，几乎不碰那只破碗。
“你说女人好玩吗？”胖墩说，本想踩木森一脚的，见他转过头来，提起的脚又放下了。
“没见过，只不过比我想象的好玩多了。”木森实话实说，在胖墩看来，这话比屁还臭。
“你都不知道讨好讨好我！”胖墩给木森夹了一块肉，逼迫木森高昂的头低下来，低下来吃肉。
“我讨好你干嘛，你又不在台上！”木森把肉放进嘴里，边咀嚼边看。
“有病啊！”胖墩夹了一大块肉，上面还有骨头，猛地塞进木森的嘴巴里，牙齿都和骨头撞响了。
“干嘛？？”木森斜斜地看了胖墩一眼，然后做他自认为的正事了。
“给老……我把头埋下来！”胖墩说着一掌按着木森的后脑勺，差点把脑袋按进碗里去。
“到底干嘛啊！”木森也自觉，可是他不不知道为什么要自觉，只是他本能地自觉了。
“吃饭！！”胖墩声音不大，语气却颇为厉害。
“我不是正在吃吗？？！”木森看着胖墩，眼神里的意思是，胖墩叫他吃她，不是吃饭。
“我是叫你吃饭，不是叫你吃肉。”胖墩说着脸都红了。
“你不叫我吃肉，那你塞我嘴里肉干嘛，两次了。不吃肉，干嘛塞肉！”木森说，难以理解的胖墩，不过胖墩是不需要理解的。
“我是叫你低头吃肉，不是叫你抬头吃肉。蠢得跟猪没有多大差别！”胖墩说，从来没有遇见过理解力如此低下的人，也从来没有遇见理解力如此低下的木森。
“你不提醒我，我还忘了！”说着木森抬起头来，看着讲台上，胖墩的建议只是建议而已。
“你是不是觉得女人好玩？？”胖墩说，感觉无法阻止这个木森，而木森是不需要阻止的，他愿意怎样就怎样，他不愿意怎样就怎样。
“当然好玩了，你没有看见台上吗？？是不是因为你太矮了，看不清楚啊。”木森，嘴里全是哈喇子，只不过饭菜并没有香到这种程度。
“要不要改天我带你到后花园玩玩，那里的每个人女人我都熟悉，老板娘跟我很熟，跟我和你一样熟。”胖墩说，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看了一眼台上，然后沉默了。
冯冰越来越疯狂，吃了药也没到这种程度，何况血灵山的人从来不买药。那两个女俘虏接近体力透支了，听声音，看动作，除了呼吸，几乎没有力气了。
“我可……不太想去！”木森说，他从来不需要领路人，不然也不会从血灵山路过。
“到底是想还是不想！！可不太想去，感觉你想去，又不想去，你不是觉得好玩吗？？我带你去就是了。放心，我不会在旁边观看的。那是男人的行径，我只想你舒服。”胖墩说，不看台上，可是冯冰和那两个女俘虏的声音，捂住耳朵也避不开。
“想我舒服？？”木森说，好不容易才嚼了一下嘴巴里的肉，然后说：“那你上去吧！”
“木森，你是不是活腻了！第二次了，如果让我听见第三次，我就会用我的方式对付你，而不是血灵山的方式。你该学会尊敬人，就像叫我哥三哥那样！”胖墩说，心里并不气，只是这个木森让人着急，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他紧绷的脸，还有闭不上的嘴，看着都让人想起了什么，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干嘛？！要打架！！”和胖墩说话以来，木森的注意力第一次在她身上。
“不会那么简单，也不会那么复杂！再说了，和我打架，你打得过我吗，你的手比我的腿都长，但是我的反应比你眨眼睛更快。跟我打架，你是自己找苦头吃，你恐怕连菜刀怎么用都不知道。”胖墩之所以这样说，其实是先跟木森传授一些常识，这个活了二十几年还没有被开化的人，打起架来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胖墩想象不出来。
“真要打架？？……不过菜刀那样笨重的东西，我才不会用呢！我宁愿选择一根木棒也不会选择菜刀，木棒灵活，顺手而且我的手本来就长。”木森说，台上让他感兴趣，可是聊打架，他更感兴趣，他知道自己是无法避开这条路的，除非进血灵山的第一天就死了。
“跟王野大哥的选武器是一样的！……不过你要不要上去？”胖墩说，这提问怎么听都像是命令。
“拜托，刚刚都说了，大哥允许，老榆树也不会允许的。我可没有觉得我活腻了，你说的。”木森说，头不自觉地低下来，他忽然感觉和胖墩聊天比看台上有意思多了。
胖墩又一下子沉默了。
讲台上的冯冰，全身都是汗水，两个女俘虏连呼吸都没有力气了，手指徒劳地抓着。
“别信那套！”胖墩忽然说：“老榆树，这……老榆树，除了托梦，什么都不会！夏天连只蝉都没有，叶子都从不落一片，什么老榆树啊，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榆树，砍了做柴烧都嫌费劲。”
大厅里太吵，而且没有人的注意力在这两个人身上，虽然胖墩的声音有点大，但是除了木森没有人听到。
“那为什么叫老榆树？？”
“你上不上去！！”
“那为什么叫老榆树？！”对于血灵山，木森不了解的似乎只有老榆树了。
“那棵树之所以叫老榆树，不叫榆树，是因为它已经活了四百多年，今年正好是第四百四十四个年头。怎么算的没有人清楚，反正自从我进血灵山，所有人都知道它的树龄。……它其实就是只会托梦而已。但是从来没有人印证过，都说它会托梦，但是被托人不能说，说了就得死。还有许多以前的兄弟，死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要死的人瞳仁里是老榆树的树影。据说第一个这样死的人就是老四。”胖墩感觉该讲的都讲完了，可是木森觉得该听的才听到一半，胖墩不管他的眼神，厉声问他：“你到底上不上去！！！”
“我绝不会上去的，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我不想。”木森说完，淡定了很多，看是继续看，肉还是吃，酒还是喝，一切都按顺序来。
“二弟，你干脆来点刺激的。”闷了好久的王野突然说：“光把布条扯了不带劲。你干脆把他们的手脚上的绳子都解开吧！你一个人去追两个人，看你的本事了，二弟！”
“好主意！”
“太棒了！”
“Good ideal！”
“好戏即将上演！”
兄弟们的声音，不像是赞扬，倒像是漫骂。
“刚刚的不是好戏吗？！”冯冰回了一句，然后按照大哥的意思做了。
两个女俘虏本来除了心跳，整个人几乎没有能够活动的地方了。可是这一松绳索就乱了，腾地从地上站起来，撒腿就往外跑。
胖墩不敢看了，饭也不吃了，用手遮住眼睛，遮得严严实实的，连一丝光都照不进去。
“白费劲啊，蠢到这种程度，难怪会成为我之后的过路人。血灵山这么大，两座山峰，逃得到哪里去！要么饿死，要么喂狼。蠢猪！”木森说，用胳膊肘捅了捅胖墩，意思叫她看。
战场从讲台转移到大厅的桌子周围，女俘虏还没有摸到门框，就被冯冰擒住了。
“你干嘛老是不看啊，胖墩！”木森完全无法理解胖墩。
“我永远都不会看的！”
“可是你刚刚已经看了啊！”
如果此时有脉搏测量器，那两个女俘虏的心跳至少有一百七。尖叫，狂抓，踢腿，猛拍，推搡，两个女俘虏的搏斗水平已经发挥到极致了。
而众兄弟都站起来了，围着向冯冰靠近。
此时坐着的木森和胖墩一样的矮了。木森只是觉得此时不想去，没有其他理由，仅此而已。
女俘虏的尖叫声，哭喊声，臭骂声比葬礼的音乐更强。
王野最后坐不住了，他慢慢站起来，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然后推开众人，跟推窗户一样的容易。
“暂时住手吧，二弟！”王野和冯冰之间就是那两个女俘虏，冯冰一只手抓着一个的肩膀，一只手抓着另外一个的头发。周围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木森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低着头吃饭。胖墩也心满意足地吃饭。
“怎么了，大哥？”
“这里太热了，先让她们凉快凉快吧！一身都是汗水，没有手感，坏了氛围，坏了情绪。”
冯冰手一松，两个女俘虏软在地上，除了泪水和声嘶力竭的哭泣声，只能直愣愣地看着王野。
“大哥，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知道你是个地地道道的好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不管我们是不是过路的，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刚刚我已经看出来了……”一个女俘虏用最后一点力气说，话到这里，却被王野眼睛里瞬间冒出的寒光给逼停了。
“你们要知道，除了血灵山的人，没有其他人进了血灵山能够活着出去的，任何人都一样，天王老子来了都一样的。”
“大哥，你不要这样啊，我们真是过路的，只是想走个捷径，走个捷径而已。求你了！”另一个俘虏说，泪水流进嘴里，她说话都受影响了。
“大哥，我知道，你绝对是个好人！你放了我们吧！或者干脆把我的堂妹放了，你们直接把我杀了。如果我这条命你们愿意拿去。你们放了我的堂妹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大哥，她们凉快够了，该我热热手了！”冯冰说。
“再等等！”
“又怎么啦！磨磨蹭蹭的，可不像您杀人般爽快。”
王野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
“那这样吧，大哥！您放了我的堂妹！我留在这里，无论您想怎么样，我每天只要二两米就够了。其他的，我只要每天见到大哥一个人就行了。您放了我的妹妹吧，我什么都愿意的，只要二两米。”
“大哥，她想做你的小妾！”何其能冒出来一句，他不是站在最前边的。
“小倩是鬼！”胖墩咕哝。木森只顾吃饭，根本没有听见这句话。
“大哥，我们真的不想死啊，我们也不想这样啊！我和堂姐真是过路的啊，我们确确实实知道血灵山的，但是没有想到走到了血灵山的地盘啊，我们真的没有想到啊。我们是无意中走到这个地方的啊，无意的啊！”
“大哥，你说吧，这两个人怎么办，听你的！”冯冰说，性子忽然不急了。
“衣服还是不穿了，先给她们饭吃吧，和我坐一桌子。毕竟吃饱了饭，才有体力，有了体力才能干活。不然跟充气娃娃有什么区别！你们说是吧！”王野说，语速自然，语调平稳。可是不要说胖墩，就连木森都觉得，这话丝毫不自然，这话丝毫不平稳，简直违背了血灵山的生活逻辑。
“好吧！”冯冰只能点点头。
血灵传说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