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十年之前,我跟他还只是稚气未脱的初中生而已。我们在同一个班级,而这一同班还是整整三年!似乎冥冥之中注定了这一生中,要么我徘徊在他人生中不走,要么就是他死赖在我心头……
那时我只是个刚从乡下上来的野丫头,家里有个小一岁的弟弟,经常打架,所以我的性格与脾气也是没谁了!尤其是瞧见与我老弟同一属性的生物,我就感到厌烦!
他,却是班级中少有的皮肤白皙的男生,那样的人,想不注意到也很难吧!不过,他长得并不是很帅,只是看着舒服。曾经有段时间,我迷恋他脸上温和的笑脸,那一切都触动不了他情绪的那种疏远般的微笑。估计在他那里,微笑只是个表情,并不代表心情吧!
我们学校在当时也是私人学校,入校前一定要做个测试,不合格也就进不了那所学校吧!我显然,没有那个资格!不过也是很凑巧,我认识学校里一位老师的女儿,关系还可以,然后估计托她的帮助,我也混进去了。他,却是以高分考进学校的,那时我看到他那副不爱学习的样子以为跟我一样,后来才慢慢发现,我是有多没眼力劲儿,居然会觉得他跟我一样!
就这样不咸不淡,不冷不热,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情况下开启了我们的初中三年,那段最无忧无虑的生活。
贰
初一就开始上晚自习的我们,晚上总有点不习惯,一到点就浑浑噩噩,就想着睡觉,其余还真没有那么亢奋。
下课休息的时候,“谁呀?”是我,我直接哭红了眼睛,声音闷沉,手里却不停把砸我脸上罪魁祸首“鸡毛掸子”往桌上敲打,顿时教室里都安静了下来,我却已然被“杀”红了眼,分不清谁不谁,直接把鸡毛掸子搁在桌边,使劲扳断,扳了三四次折断以后就往前台桌上一扔,然后低头痛哭!
那一战,成名了!
我成了女汉子,外号也渐渐多了好几个!我却毫不在意,只是坐在自己的那一区域里,睡觉!
我没想到他会被调到我旁边坐!然后我的视线里就多了一个他。不,应该是为什么他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喂,大头,把你橡皮借我”“喂,大头,你把那个试卷递给我”“喂,大头,你把你那笔记借我看看”……诸如此类,周而复始,我只能强装镇定与嫌弃,可我内心却是开心的!
就这样,人生中出了第一个异性朋友,出现了第一个我不反对的异性,每次看黑板抄笔记的时候,我都有意无意扫到他那双手,突然想起电视剧里放的那种男主的手,白皙纤长!我很喜欢,也喜欢那双手的温暖。
叁
初中,懵懂的年龄,那时候不太知道什么是早恋,如果知道多年后的今天我们的疏离,那时候我会义无反顾为他早恋……
初中三年,同一个班级,除了上课、考试、睡觉,其余更多的时候都跟他混在一起,以致后来流言蜚语就开始传开了,谁也没过多去在意,因为觉得没有必要了。
因为中考的压力那时一直压抑着我,相反,他却高兴时上课,晚上打游戏晚了第二天就不来上课,成绩却依然能保持班级前三,那时望尘莫及!
中考不出意外,他如期上了我们那里最好高中,我上了那里一般的高中。
缺席彼此生活高中三年……
除了有一次,我去“一角书屋”去借书的时候,经过那个学校,没想到碰到了他,想喊却喊不出口,从书屋借书回去以后,心里却一直想着那一瞥,想着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叫住他…
之后再也没有遇见过,曾经尝试有意经过他租房的地方,都没有碰到过…
肆
四年前,大家分散到各地大学,基本没有任何联系,而一切开始变化于那一通电话。
“喂,大头,”电话那头女声唤起了我的回忆,那个只属于初中记忆的绰号,“我们这个星期去南京找张三小哈他们玩,半夜的火车,你要来吗?”
张三,好久没听到他的名字了。张三,本名并不叫张三,叫张琪,一开始我们听到名字的时候,都以为是个女生,没想到是个大老爷儿们。他却不在意,还说得一本正经:“璂琪,玉属也。我是块美玉好吧。”说完还故作害羞状,引得我们一阵发笑。后来大家就把“张三李四”中张三赏给他做他的绰号了。
电话那头初中“老婆”还在兴奋地问我要不要去,“我,星期六还要考试的,可能去不了,你们去吧!”我真的是有考试,虽然内心也想去。电话那头“哦”了一下,然后就沉默在那儿了。“要不,我考完试去,我把旺仔也一起带过去?”旺仔是我室友,也是我唯一的室友,“只是我们到的话也比较晚了,没事儿吧!”“老婆”兴奋了,“没事儿,到时候让张三去接你们。”
就这么匆忙而又草率地决定了。我跟旺仔考完试就赶到苏州做绿皮火车,激动而又兴奋,那是我跟旺仔第一次那么晚坐火车。机会虽然就那么一次,却真的不想再来一次!漫长而又枯燥,现在想来当时也真的够拼的。
凌晨十二点到的,约在肯爷爷那里碰面。热情与自家“老婆”拥抱亲吻一下,气氛就有点尴尬。他,还是那个他;其余人也还似初中一般模样,没有太多变化,不知是他们变化太少还是自己印象太深,总觉得我们并没有那么久没见!
客套寒暄之后就只剩沉默!如果现在可以重来,我会选择不去南京!保留心中那一片美好,许久未见的我,我也不该带室友一起去,那一份叙旧的情份生了很多!
一切真的不在自己掌控之内,他有意无意想靠近我,我却只呆在旺仔身边。后来听别人说他好像喜欢我,只是未挑明了说。我听了却没信。回去后旺仔说张三长得不太好看!我们也是自回去后就再无联系。
那份想表达出去的爱慕一直在心里搁浅!
伍
两年前,QQ消息提示一个陌生人加我为好友,备注是初中好友!我同意之后,她说她是我“妈”,那时候年轻无聊,就在班级各种玩过家家似的,关系好的都绑上了亲属关系。“妈”叫周莹,初二转来我们班级的,后来玩的一直很好。
她点了视频聊天,“我告诉你,”她很亢奋,“我给你重新找了个'爸'。”我愣了几秒:“啊,你跟带鱼分了啊!”虽然他们并未在一起过,也是当时初中硬被在一起的,当然只是称号是有关系的,私下他们并不熟!
“你认识的,”她又扔出一个爆炸性消息,不知怎的,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她说让我猜,我便想我跟她能共同认识的也只有初中的那群人了。我把所有记得住名字男生都说了一遍,唯独他!“张琪?”我疑问地问她!
她点了点头,接下去我就再也不记得她跟我说了什么,我跟她寒暄多少,只是我觉得可笑!生活,真是部狗血剧,以前一直觉得电视剧里面有些桥段太过于刻意,谁知道,自己生活刻意到分分钟让你吐血!
也是后来,我经意不经意间得到的讯息就是他去扬州玩的时候,他们在一起的,估计那时候联系挺勤快吧!可能还有些别的细节,我却没了兴趣。
我之后连看见都不想见他的原因,源于一个早晨我闲的无聊,把QQ人进行分组时,发现居然没了他!我连刷新了好几次都没有。那一刻,我笑了……没有过多的话语,就连眼角那点泪水都来得莫名其妙,心也是奇怪地疼,有什么东西卡在胸口,说不出来!
在之后的一两次聚会时,我看都没看他一眼。可我聚会照旧去,只是没了任何价值的聚会了!不知道别人聚会的目的是什么,我只是为了看他而已,仅此而已!
虽然后来听说他们分了,我却没了联系他的冲动!我想我能接受他与别的女生谈恋爱,我似乎不太能接受他跟别的初中女生谈恋爱!虽然都不是我,但那感觉是不一样的。
没人对他的分手说太多的话,我也没有任何资格去八卦别人分手的缘由,虽然那好奇的爪子一直在挠我的心……
陆
今年在我们十年的聚会上,我敢直接看他了,我敢直接跟他碰杯,我敢跟他同唱一首歌,但还是没有任何交流!
他有了新的女朋友,眉清目秀,看着很舒服。我们调侃说让带出来一起玩,他说那姑娘不是江苏的,所以带过来比较困难!总之,是他自己找出她的照片,然后我们一桌人传阅看的。似乎没有太多失望,但足以把我的希望浇灭!
之后的谈话我又是不经耳,这么多年依然没有变化的一个坏习惯。我好像特别容易错过我能把握的东西,我以为那些事情我足以掌握住,我以为他们不会轻易离开,原来一切都只是我以为!
聚会回到家后,早早就洗漱好,我妈问我为什么睡那么早,我给了我妈一个苦笑的脸:“心累,躺床上歇歇。”之后就跟几个朋友说过,我喜欢他,估计那天喝了酒,不然平时我是不好意思说出我那份不曾拥有的感情。
事情总是美好的,却总是被我搅得一团乱。至今没谈恋爱,我不知道我在希望着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做不来轻易放手,放过我自己。
十年,整十年,他从来都不曾属于我,我也不曾拥有一个只属于我的东西。喜欢的从来没去争取过,想做的事情从来没真正努力过,这样的自己让我厌倦了自己!每次改变一点的时候,我觉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