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过

又走了

我们其实什么也没发生

我单薄的旅程

只想让你陪

季节过去了

你会忘记我

我会好起来

我们会忘掉彼此的存在

 壹

      左小菲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手拥着另一个女孩在酒吧里调情，酒杯里的威士忌顺着姑娘光滑的皮肤流下来，风韵十足的酒吧女郎风骚地紧贴着我的身体，单薄的衣服半裸的透着肉欲。生活空虚的我们每日对这无关紧要的人唱着虚情假意的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暧昧的气息渲染着每个人的脸。

       BLUE里面人声鼎沸，左小菲抱着麦克在台上低吟浅唱，歌词里盛满了忧伤：你说要带我去旅行，却独自踏上了旅程……台下几个醉酒的男人不停地污言秽语，我抬头穿过调酒师凌乱的头发，看到一袭白裙的她。我放开半搂着小蛮腰的手，一霎那，仿佛世界上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这万千霓虹只为我们绚烂。周围没有了嘈杂的声音，只听到她淡淡忧伤的歌。这个尘封在记忆里九年的女孩淡然地站在我的面前，酒窝里、眼睛里满是灿烂。

       她轻声的喊我：穆壹啊。

       她坐在我的对面，微卷的头发遮掩着消瘦的脸，淡淡的灯光打在她苍白的脸上。我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我不曾想过我们会再见面，更不曾想是在物是人非的时候。

       “过得好吗？”我仿佛除了这句话不会再组织别的语言。

       “你真的是长大了。”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用一种长辈的语气来敷衍我。

       “在这里工作吗？”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我时常来这里却从没遇见她。

       “偶尔会来的。”她说完，转头看台上，一个男人正在唱陈奕迅的《十年》，台下好多人起哄：“拜托，唱的那么难听。回家吧。”她无奈的笑了笑，回头问我“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吧。”

       “没有，是九年零一百二十三天。”我真想告诉她在这些日子里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她。然而，我却不敢，我害怕会再次失去她。缘分是件妙不可言的东西，你越是想抓住它，它就会像沙漏里的细沙流的越快。

      “知道吗，我去找过你。”十七岁的我很执着，明明知道爱情早已离我而去，可我还是坚持要留住她。

      她不讲话，眼睛清澈又美丽。她变了好多，沉默几乎在她曾经的字典里找不到，那时她一刻也闲不住。而今却一直沉默。

      “如果，现在我带你走，你肯吗？”我依旧不想放弃她，我要给她幸福，我曾经发过誓的。当然要实现这个海誓就要辜负另一个山盟。

       她看着我，泪水如时光在脸上飞逝，九年的时间冲刷将我们如银河般隔开了。她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电话里一个叫“苏苏”的人找她，她匆匆离去，只在我的手心里记了一串号码。

      九年后，我们相遇了，而时间却让一切回不到原点。

    我离开BLUE，回到公寓，手心里的数字灼的我的皮肤生疼。

    我走进浴室，莲蓬浴头里冰冷的水浇不熄我燃烧的心，脑海中不断想起她的样子。

    “有没有想我？”苏子从背后环着我，冰凉的身体紧贴在我的背上，我转身看她，却看到另一张脸和另一具身体，看到左小菲在水雾中笑的明明灭灭。

     我去吻她，吻遍她的每一寸，水雾在浴室里弥漫，我抱着她从浴室里撞到门框上，沙发上，地板上。我发疯似的爱她，像是初尝禁果的少男，冲动又慌乱。

     “天啊，你想要我的命啊。”我睁开眼睛，苏子绯红的脸上香汗淋漓，我停下来，一切都清醒了。

     “你今天怎么啦？”苏子眨着眼睛吻我，她长的很像左小菲，有着清澈美丽的眼睛，笑起来酒窝若隐若现，喜欢左小菲喜欢的紫色，个性也是特执拗的女孩。或许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在大学的迎新晚会上追求她。那时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感觉到她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没什么，只是好久不见你了，想好好爱你。”男人有时候会无耻地认为他对每一个的爱都是一样的。

       苏子捧着我的脸说：“我们结婚吧。”语气很坚决，她等了我好多年，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她辛苦地维持着我们的爱情。我却总觉得她还不是要与我共度一生的人。我们在一起五年，早就找不到当初的那些激情了，我始终不能将她当成是心里的她。我翻过身去说：“再等等吧。”

       “等什么？你还在等什么人吗？”她一骨碌坐了起来，凌乱的头发散在胸前，妆若女鬼。

       我不再讲话任她吵闹，五年的生活早已让我们彼此了解了性情与习惯，时间也就是这点好处了。

       那一晚我做梦了，梦见一袭白裙的左小菲站在童年的桥头上说“穆壹，我要嫁给你。”醒来时，白苏子坐在床头双目忧伤的望着我，泪水在灯光下闪亮。

    “我们分手吧。”

贰

       最终，我义无反顾地拨通了手心里的号码。我也曾想吸完一支烟后我就忘了她，喝完一杯咖啡后就不再去想她，却总是会燃起另一支烟，煮上另一杯咖啡，我怎么也不会忘记她。

       我按照她给的地址去了她的公司，像所有白领办公室一样，紧张、凌乱，汽车模型摆得到处都是。前台小姐高声喊“左小菲，有人找。”她高挽着发髻，穿了紧致的套装，黑边眼镜不同于酒吧里的随意，她从一堆杂志里抬起头来，OL味十足。

       “你来了，等一会就好了。”我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看她投入地工作。我从来没想过她会如此安分地坐在办公室里，她不是这类的，我一直这样想。看着她，我不由想起我们初见时的情景。

       认识她那年我七岁，她小我五个月，却在见到我的第一眼便让我叫她“小姨”，我不肯，她一巴掌拍在我的左脸上。   

    我清楚地记得我挨打之后哭着叫她“乡巴佬’”，她恶狠狠地瞪着我说：“你现在也是了。”说完转身走了。

    那年爸妈带我回老家寄住在她家里，是一个叫双城的小县城，那时总觉得是乡下。

    她是城里出了名的小霸王，有个与之很衬得绰号叫“小辣椒”。因为长得漂亮，家境又好，所以身后经常跟着一群的孩子，谁惹到她，她就两眼一瞪，小嘴一撅说“哼，不跟你玩了。”惹她的小破孩就会求饶。

    我当时是看不起她的，其实是嫉妒更多一点。别的孩子根本不会理我，因为她讨厌我，不让他们跟我玩。很多时候我只有自己坐在小桥上看远处的风筝，或是偷偷地听隔壁院子里的笑声。

    终于有一天，她来找我说：“只要你能爬上那棵树，帮我们把风筝拿下来，以后我们就带你玩。”我战战兢兢地硬着头皮去爬，最后我没完成他们的愿望，我从树上摔了下来碰到了头部，血流满我的脸吓坏了她和那群孩子。她被父亲罚站了一天，她向我撂下一句话“一个男孩子连爬树都不会，简直笨死了。”

    那时她的成绩很好却总不见她用功。每天只与几个男孩子放风筝，爬树，有时光脚到河里摸鱼，或是偷偷翻过院墙去隔壁邻居家采摘石榴花。

    她也会来找我，坐在我家的窗台上，听我拉小提琴给她听，她弱小的身影在逆光里蠕动着，有时歪着脑袋，有时张开双手，有时会冷不丁地从窗台上跳下来在我身后吓我一跳。她带我去好远的田野上放风筝，捕蜻蜓和蝴蝶，带我去葱郁的桑园里采摘酸甜的桑葚，还会晚上去墓地吓唬守墓的大爷。总之，这一切都是我不曾碰到也不可能在城里遇到的事。她带给我绚丽斑斓的童年记忆是我一生都无法忘记的。

叁

    “穆壹啊，你以后要做什么？”

    “我啊，还没想过呢，以前想过很多，当工程师啦、小提琴家啦、作家啦……好多的。”

    十五岁的我们坐在桥头上，看着水中的倒影，谈论着我们的未来。其实我想说：我以后要娶你。可是我却没敢说出口。

    “我以后要去旅行，环游全世界。”她的眼睛看着远方，酒窝里若隐若现地盛满了夏日的日光。

    “到时我陪你好不好。”我歪着头问她。

    她看着我，狡黠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好啊，不过，你先去洗个澡吧。”

    她一把推下桥栏上的我，回过神儿来的我早已落入河中，而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暖色的余晖里。

    “穆壹爱左小菲”在双城中学里每个角落都可以找到这样的字迹，我喜欢她，从来都没有人怀疑。

    后来父母又带我离开了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去了土地水泥化的大城市，南飞北往的信件成了我们青春的见证。然而，十七岁那一年她寄来了最后一封信，没有只词片语，只有一枚我曾送她的银戒，背面刻着我们爱的宣言。十七岁的我回到双城找她，而她早已随父亲离开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从此，我再也没见过她，她消失了。

    十七岁的旅程里，我丢失了年少的爱情，丢失了最爱的她。

    “我们走吧。”她拉着我离开令人窒息的办公室去了BLUE。

    “穆壹啊，你有女朋友吗？”她啜着杯子里的液体问我。

    “没有。”我没有骗她，我刚刚分手，当白苏子对我说“我们分手吧。”这句话时，我内心里雀跃不已，在我遇到左小菲之时我的女朋友抛弃了我，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却又是我期盼已久的。

    “我来当你的女朋友好吗？”我不敢相信她会这样说，她转过头捧起我的脸吻我，在昏暗的灯光下，我只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声。

    “如果你不是我最爱的人，你会接受我吗？”她的话让我不解，我看着她希望有答案给我，然而没有。原来七年的时间我不只丢失了她，也丢失了爱情的唯一。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我当然是不在乎她爱不爱我，只要我爱她，我可以卑微的做爱情的守候者，只要她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却没有回答，碎了的心让我的眼睛里也支离破碎。

   她笑了，犹如即将凋谢的花朵般，泪水却滴落在她面前的液体里。

    那一天，我无处可去，她带我去了她的公寓。可是当我踏进房门的一刹那我便后悔了。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一个男人占据着，照片上的男人精致又不羁，他就是左小菲最爱的人。左小菲肯定非常爱他，房子里到处可见那些属于男人的东西，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丢下她而去。

    我们坐在地板上喝着苦涩的黑啤，香烟的袅袅烟雾和涩涩的酒精让我们意乱神迷，我们就在那个男人的注视下做爱，泪水、汗水、以及血液沾染在米色的地毯上。我看着地毯上红色血迹，心痛地抱着她哭泣。我们躲进黑暗里各自守着寂寞与迷茫。

    我开始不去想我是不是左小菲最爱的人，我依旧想要守住年少的誓言，我会给她幸福。

肆

    下雨的早晨，白苏子站在我的公寓门口等我。她白色高跟鞋上沾满了泥水，湿漉漉的头发遮盖着苍白的脸，淡紫色的碎花洋裙像梦一般越退越远。憔悴的脸上有无尽的忧伤，有谁会想到如今的歌坛小天后会如此狼狈地守候在前男友的门前徘徊。

    “少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回到我身边好不好。”她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从来都是自信的脸上挂着纯净的泪水。

    “苏子，对不起，你会找一个比我好千万倍的人来爱你的。”我不想伤其太深，却也不能再爱她。或许给她一个不切实际的爱情更是伤害她。

    她无力地跪在地上任雨水打在身上。水花溅得到处都是，仿若这漫天的雨花也弥补不了这爱情的空洞。我伸手去扶她，明显感觉到她体重地下降，水珠犹如石头砸在我的肩上。 她擦掉脸上的泪花，冲我无奈地笑了笑。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贱了。”她的话问得我手足无措。我从来都觉得她是个好女孩，如果没有左小菲我也许会与她终老。只是爱情里没有如果。

    “你知道我不会这样想的。”我给她盘起长发，她应该是台上自信的白苏子，而不是如此卑微的小女孩。

    “下个月的演唱会你回来，对吧？”她乞求一般地问我。我曾经答应她会在演唱会上承认是她的男友的，可是现在仿佛无法兑现了。

    我拥着她上车，没有回答，是不想许下一个无法实现的诺言。我看她远去，忽然间想到我们在爱情里竟不经意地扮演了同一角色，我们为了爱情都是如此卑躬屈膝，就像是某作家说的，我们为了爱的人可以低到尘埃里。

    我和左小菲像每一对恋人一样尽情享受爱情的甜蜜。我喜欢她远远地喊我：穆壹，你看……喜欢静静看工作时投入的她……喜欢她懒懒地赖在床上装睡……很多时候我都会忘记她曾经竟问过我：如果你不是我最爱的人你会爱我吗？

    那一夜，我们躺在地板上，双手合什，彼此相视而笑，暗暗地想我们会手牵手一直走到永远。她用食指在我的背上写着：执子之手。我回身写给她一句：与子偕老。仿佛那一瞬间，我们的爱情已经到了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我牵着她的手去了珠宝店，我要用戒指牢牢地拴住她。要她做我美丽的新娘。面对玻璃柜中熠熠生辉的钻石珠宝，她眼睛清澈，丝毫不留恋这尘世的奢华。我们什么也没选，她问我要回了她曾回据我的戒指，上面刻着我们最爱的1314。当我给她戴的那一刻，电视屏幕上的一条新闻吸住了我们的耳朵：著名歌手白苏子割腕自杀……

    戒指清脆地落地，然后，我们接了不同的电话，奔着不同的道路去看各自的朋友。

伍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白苏子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手腕上缠了厚厚的纱布，白色衬衣上的血触目惊心。

    “医生，她真的没事了吗？”

    “没事儿，休息一下就好了，幸亏送的及时。”

    我寻声望去，却看到左小菲，她同样看到我，惊讶并不亚于我。

    “你就是白少邪？”我从没告诉她我现在是一个网络写手，笔名就是白少邪。而这个白字却取自白苏子的姓。

    “原来你就是苏苏的男朋友，是她爱的很深，甚至可以为他去死的男朋友。”她倚在雪白的墙壁上，医院里特有的来苏水的气味呛得眼泪蔓延。

    “少邪。”白苏子醒来看到我，同样看到了蜷缩在墙角的左小菲。

    “菲儿，对不起，我是真的爱他。”白苏子抱着左小菲哭了，她们之间的关系我从来都不得而知。

    “苏苏，他是个好男人，要珍惜他。”左小菲起身离开，又转过头来对我说；“一定好好对她啊，不然，小姨绝不会饶你。”

    “小姨”，久违的称呼了，又是这两个字将我们划开了界限。没想到我们的爱情竟然脆弱到经受不住一个称呼。我看着她渐渐消失在医院长长的走廊里，背影孤单又决绝。

    白苏子出院了，她告诉了我她们之间的故事。

    十七岁的左小菲失去了妈妈，之后随着父亲去了青城，在那的高中里认识了最好的朋友——白苏子。左小菲给白苏子讲她青梅竹马的小男朋友，那是从一段美丽的误会开始，却是因为害怕遥远的距离支撑不了年少的情感而结束，她们彼此读着情书在操场上狂笑或是躲起来哭泣，白苏子早就把自己置身他们的爱情故事里了。渐渐也喜欢远方从未见面的执着少年。直到有一天，江展出现在左小菲的面前，他们为学校里的风花雪月又增添了一抹亮色，他们成了全校艳慕的金童玉女。而白苏子却依旧挂念远方从未见面的他。

    “你知道吗，我从没有想到大学迎新晚会上的男孩就是穆壹，只是觉得像是见过就以为是缘分的安排。后来偶然便知道了。”

    “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没告诉任何人。”我看着她，想不到给人感觉是清澈见底的女孩竟然把秘密藏了五年。

    “是我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我看到你脖子上挂的银戒，背面刻着：壹&菲1314。我太爱你，所以不能告诉你；我也不能告诉菲儿，她爱的是江展。大三的时候江展在一次赛车比赛中死了，而菲儿却拍下了他死时的整个过程，从此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她是忘不掉他的。”

    原来那个精致的男人叫江展，是个赛车手，而且早就不在了，可他同样带走了左小菲的心。因为那个男人，左小菲考取了那个他所在的学校，因为他去了不喜欢的汽车杂志当编辑，因为他去了酒吧做了助场歌手，却在猝不及防间丢失了最爱的人。

    “知道为什么我会提出分手吗？”苏子问我，“那天你说梦话了，你说‘小菲，我要娶你。’我知道你遇见她了，我要成全你们，却又舍不得爱情，如果我离开这个世界，或许会离你们远一点。”

    她原来是为了成全我们才会自杀，我们同样为了无法弥补的爱情做努力。我们这三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一夜之间变得遥不可及。

    “你去找她吧，她来这座城市就是为了找你，你要好好待她。”两个女人说了同样的话，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是该放弃曾经的爱？还是放开现在的恋人？

    我去了BLUE，希望有一个回答。

    左小菲果然在，她站在台上唱着白苏子的新歌，歌词是左小菲写得，有着恋恋不舍的暧昧：喝下你调的爱情毒，藏起我最美丽的秘密，再见了宝贝，明天不会有人知道我爱你……

    我们不顾一切地在昏暗的灯光下接吻，彼此爱恋又彼此怨恨。我早知道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今夜的左小菲早已不再属于我，不管我有多么努力。

    “我要走了，从此开始我的旅程。”左小菲平静的坐在我的对面。“其实人生就像是一次旅行，路上会有不同的风景，也会有不同的站牌，但最终都是会通向天堂的。爱情也如此，我的旅伴在天堂等我，而你们也到了一个叫‘婚姻’的站牌。”她伸手抚摸我的头发，眼神里是我不太熟悉的东西。

    我知道她要走了，像过去的九年千一样即将消失在我的生命里，我们终究没能重合，或许缘分早已变成气泡弥散在空气中了。

    她走了，什么也没带走，却又什么都带走了。

陆

    “老公，等等我。”

    我结婚了，娶了一温柔娴淑的女子。她是幼儿园的老师，每天面对的是最纯洁、最柔软的孩子，所以心地也柔软地仿似江南的丝绸一般。

    自从左小菲走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她仿若蝴蝶一般飞向了另一个国度。然而却能每日在各种报道上见到白苏子的花边新闻，她比以前更红了，眼睛却失去了曾经的那份纯真。正如孩子们藏起复活节的彩蛋一样，我收起曾经的回忆藏在我的内心深处，作为人生最美丽的秘密。

    老婆要我陪她和小朋友去郊游，我自然乐意当他们的司机，孩子终究还是天底下最纯净的。我们去了郊外的田野，看几只风筝在高空中高高飞翔。

    “你怎么这么笨啊。”我转身望去，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在数落身边的小男孩，小男孩低头不语，我仿若看到了童年委屈的自己。

    “想什么呢？是初恋吗？”老婆突然地从背后跳出来，像极了童年的她。

    “这是秘密。”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的山上竟有人在唱白苏子的那首歌，而在我的耳朵里却是左小菲在唱：喝下你调的爱情毒，藏起我最美丽的秘密，再见了宝贝，明天不会有人知道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