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最平凡的你

在昨天的最后半个小时里,点开空间,看到朋友王子手写给她妈妈的一封信,大意是向妈妈表达爱意。

我想了想,明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应该用心度过,所以打开备忘,记录下这些文字。

你今年四十二岁,因为不健康的生活方式,身体在前些年就已经开始慢慢发福;你爱美喜欢打扮,却已经很久不逛商场;你有严重的关节炎,工作原因使你手腕的负荷非常大,所以那也是你身体最受累的地方之一;你还有一些我不太清楚的病因,它使你莫名晕倒在车流不息的大街,你会慢慢醒来,然后又继续工作。

你工作辛苦劳碌,但我见你最多的样子,仍是忙碌,不过地点换在了家里。我曾感叹,我性格不可爱、长相平凡、连智商也不太高,我想上天对我最大的补偿,就是拥有这样一个温暖的家庭,有你这样一个善良、温柔、勤快、坚强的妈妈。

一般家里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你来做,炒菜做饭、摘菜洗碗、洗衣晾被…大概只有在你累极的时候,你才会停下步子来稍作休息。

自我懂事以来,我就再不想吝啬我所知道的赞美之词来描述你,因为我每每提及你,都如此骄傲。

我记性不好,去年发生的大部分事我都会忘得一干二净,但我将永远记得小学六年级那年。那年夏天,我得了严重的肺炎,吃饭说话都很费劲,模模糊糊记不清细节,但你断断续续喘着粗气背着我穿过那片山坡去看医生的画面我永远记得,我记得你对我说,“纤纤,下来走一会儿,妈妈背不动了。”我说“妈,我好痛,我走不动。”于是你又花好大力气,背着我走走停停。

这些画面常在我脑海回放,但我很少把它转换为文字的形式来记录,我想我是应该把这些故事写下来的,然后再为你高歌一曲。

因为你对我那么好,即便在家里经济最困难的时候,也仍然是对我说“咱们家条件不比人前,但也不会比人后,妈妈不会让你吃苦。”我想这么多年来,即便你很少在我身边,我们也仍亲密无间的原因,就是你继承了外公“父母要有爱心,儿女才有孝心”的理念来对待我,我想过,如果换一个人来做我的妈妈,不仅我的性格会变得糟糕,或许我们整个家庭都不会这么温馨和谐,我也不会对这个世界充满感恩之心。

我深知我从前是一个有着虚荣心的不懂事小孩,会做一些你们容忍范围内但“性价比”实在不高的事,而你也在尽可能的满足我。但我那么混账,我曾经甚至对你说过“如果养不起就不应该生”那样不可原谅的蠢话。那个假期你被我气哭了好几次吧,有一次就当着我的面,哭得像个孩子,至今每次回忆起,都还觉得自己禽兽。

后来我慢慢长大了,也开始理解你们的生活,高三那年暑假,我对自己说“虚荣可以,但不要过分。”我学着去体贴你们,但长久以来乱花钱的坏习惯一时难以纠正,所以一直到两个月前,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老实说,听到姐姐转述你因为我不再乱花钱,夸我长大了的时候,我的心情也许远比你还开心得多,终于有机会,能为你做点什么,虽然这样微不足道。

我一直知道,我是一个行动力极差的人,我懒惰又虚伪,像你说的是个“白嘴”,有时花言巧语甚至比那个老实勤恳的姐姐更能讨你欢心,但我知道如果不能为你们做出点实际的什么事来,那这样的爱根本不真实。“玫瑰是我偷来的,但爱你是真的。”,其实越长大越知道,我一定要为你做点什么,不论方面也无论大小。

上一次通话我向你提及我的大学生活过得很拮据,惰性和一些思想也令我不想做兼职,你也说起你的近况:交了房租、弟弟的补课费、划了房贷、扣除一大家人的开支、准备用来做家装的储蓄……沉重的压力使你关节炎犯了还是坚持工作,使你很久没在踏足商场,使你买菜做饭也要精打细算……听你说着这些我好心酸。我曾不只一次想过,如果没有我或弟弟,你们的生活条件会好太多太多,毕竟你那么勤快又不怕吃苦,但是我又很难过,谁又喜欢苦难的生活呢,你不过是为了心爱的孩子甘愿牺牲自己罢。

我没有什么对我影响很大的名人偶像,也没有钟爱的明星偶像,上次提起“我的偶像”这个话题,我想起你,我认为,具有善良、温柔、勤恳、坚强品质的你,足以作为我的偶像,我的人生导师。

玫瑰是我偷来的,但爱你是真的。嗯,再等我长大一点,我会给你买玫瑰,还有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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