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玄龄,一位富有的商人,向来怀揣着当官发财的梦想。他毫不吝啬地捐赠银两多年,渴望能被选中担任官职。但迟迟未能如愿。终于,一年吏部的选拔中,他的名字被点中,成为了江西一个偏远小县的七品知县。牟玄龄充满自信,带着随行的师爷等人,艰难跋涉,穿越山川,最终到达了县衙。然而,他就在这儿不多时,就准备外出。
坐在轿子里,他听到了熙熙攘攘的街市嘈杂声。牟玄龄眯着眼,心情无比畅快。现在,这个地方归他管辖,他是这些百姓的父母官。
当他的轿子行至城东门时,突然传来哭泣之声,一个人在呼天抢地地嚎哭。牟玄龄急忙命轿夫停下,然后挤进人群,要看个究竟。他看到几个壮汉正在用力拉扯一个年轻女子,一个老妪跪在地上,紧紧抓住女子,哭喊着恳求。
牟玄龄怒火中烧,大声喝道:“停手!竟然在大白天敢对女子动粗!”那几个汉子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会有人敢挺身而出,他们转身面对,准备应对牟玄龄的干涉。恰好这时,一位瘦弱的老人也挺身而出,他围拢过来,准备阻止汉子的行为。要不是衙役及时赶来,制止了事态升级,否则牟玄龄恐怕会受到汉子们的围攻。
牟玄龄的愤怒还未平息,他命令将这几名涉事者拘回县衙。
回到县衙后,牟玄龄严肃地坐在上面,准备开始审讯。然而,他的注意力突然被案台上的惊堂木吸引住了,他匆忙地抓起它,用力拍下,结果把手指夹住,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询问之下,跪在堂下的几个人解释说,他们并没有恶意,只是在街上看到了乞讨的母女,感到同情,想要帮助她们。
牟玄龄认为这纯属胡言乱语,似乎无法从他们口中得到真相。于是,他下令衙役对这几名涉事者每人鞭打十下。这些人被打得疼痛呼天抢地,不断声称自己的清白。师爷见情况已经陷入僵局,便在牟玄龄耳边私下说了几句。牟玄龄点头同意,然后命令将这几名被打者送入监狱等待进一步审订。
牟玄龄强压怒火,回到县衙的后院。师爷为他沏了一杯茶,然后询问刚才是否有所觉察。牟玄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
师爷说,刚才那几名进行鞭刑的衙役,动作看起来虽然凶狠,但刑杖高举落轻,那几名被打者虽然哭哭啼啼,但似乎并没有受到过多的皮肉伤害,这似乎有些古怪。
就在此时,有人进来通报,说有人在门外求见。牟玄龄整理了一下仪容,同意让来访者进来。一个相貌粗野的壮汉径直走到牟玄龄面前,拱手道:“得罪了,得罪了。”
这位壮汉的嗓音浑厚有力,让牟玄龄吓了一跳,不禁倒退了两步。
这壮汉显然是那几名被打的歹人的主子。他自抱己见,说道:“下人狗眼无珠,胆敢顶撞知县大人,在下回去定要严加惩处。”
这壮汉随后打开一个暗红漆木匣,其中放着闪烁着珠光宝气的东西。他向牟玄龄表示了愿意赔罪,并请求牟县知大人开恩放人。牟玄龄明白,这人是带东西来贿赂的。
然而,牟玄龄是个廉洁官员,他严肃地回应:“牟某受皇恩领知县之职,岂敢贪赃枉法。”
壮汉嘿嘿一笑,合上了木匣,继续说:“大人秉公办事、清正廉洁,着实令在下佩服。可在这远离朝廷是非之地,谁能独善其身呢?还请大人三思。”
牟玄龄听了大怒,质问:“你这是在威胁本官吗?本官告诉你,不管如何,放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壮汉被拒后离去,牟玄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明白壮汉的话固然有道理,但他是一个廉洁的官员,无论如何都不会妥协。这个遥远的地方虽然远离朝廷,但他决心做一个清正廉洁的知县。
接下来几天,家中频繁失窃,让人人心惶惶。某天深夜,牟玄龄在梦中隐约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于是下床开门查看。半弯的月光斜挂在夜空,映在墙角一棵歪脖树上,将其半边隐藏在房屋的阴影中。牟玄龄回到卧室,再次躺下,却惊讶地发现他一直放在枕头旁的知县官印不见了!他吓得汗毛直竖,赶紧下床来回寻找,但仍然找不到官印的踪迹。这可是丧失官印的重罪!
牟玄龄紧张得满头大汗,赶紧叫来师爷商量。师爷穿着外衣,在牟玄龄的房间内外查看了一番,已经有些明了情况。他低声在牟玄龄耳边耐心交流,虽然牟玄龄心中疑虑重重,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天亮后,牟玄龄释放了那几个曾当街调戏妇女的罪犯。不久之后,官印和其他失窃物品都奇迹般地重归原位。
牟玄龄心中难以忍受这种屈辱,他开始策划着如何对付这伙猖狂的贼人。他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主意。
牟玄龄让师爷先去打探那伙贼人的底细。等师爷把一切弄清楚后,他回来汇报:“这个地区到处都是荒地,而且听说这些荒地与那伙贼人有关。如果能开垦这些荒地,不仅可以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还可以为县衙带来一些收入,算是一举两得。”
于是,牟玄龄带着师爷,穿着朴素的便服来到山间。他借口向村头一位老者要点水喝,然后与老者闲谈,提到这片荒地。老者叹了口气,说这些荒地虽然有潜力,但如果开垦,最终的产出也会被那伙贼人分走。老者还讲述了前年的故事,他在荒坡上开垦了一些地,结果一伙地痞前来勒索“开垦费”,弄得他老伴不堪忍受,最终自尽。
牟玄龄听后大怒,责问为什么他们不报官。老者苦笑着说,没有官府的支持,他们敢如此无法无天。看来,要采取行之有效的策略,才能有所作为。
正在牟玄龄烦恼之际,有人匆匆报告说,钱庄门口发生了纠纷。他急忙带着县衙的差役前去了解情况,只见钱庄门前有两伙人在发生争执,地上躺着三个受伤的人。一个壮汉正在训斥这三人,见到牟玄龄过来,急忙行了一礼,声音低沉地说:“小事不值得知县大人亲自过问,罪过,罪过。”
牟玄龄看出来那位壮汉正是他刚上任时要行贿的那个人,但他没有表露出任何情感,只是微笑回应:“你客气了。”
壮汉转身指着地上的伤者,威胁着他们,告诉他们再敢无故闹事,就别怪他不客气。原来,这一幕是一伙流氓在钱庄捣乱,幸好被这位壮汉撞见,他出手相助,解决了这场纠纷。
回到县衙,牟玄龄将钱庄门口的事情告诉了师爷。师爷回报称已经打听清楚,这位壮汉原本是一个懂得武艺的人。一年他参加武举考试,却被不公正地评判,于是愤然投身绿林,但后来他因不满绿林头目的恶行,将头目杀掉,率领一群义士下山,进城自立门派。
牟玄龄听了师爷的建议,沉思不语,两人一直聊到天色渐暗。
终于,牟玄龄邀请了城内几大帮派的掌门人,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席间,众英勇之士畅饮欢歌,气氛热烈。菜肴已经上桌,这时,店家端来一个青花大盆,揭开盆盖,鲜美的香气迅速充满了整个宴席,盆中漂浮着一个个饱满的圆形肉丸。
师爷站在一旁,恭敬地介绍:“这是我们店特制的‘龙虎大肉丸’,不仅美味,还传说有强筋壮骨的神奇效果,请各位尽情享用。”
众人欣然夹起盆中的肉丸,然而,这些丸子实在太圆太滑,不断从筷子间溜落回汤中,让他们焦急不已,纷纷呼唤店家赶紧取几把汤匙来。
这时,牟玄龄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举动。他取起鱼盘上的一根鱼刺,从容不迫地挑起盆中的滑溜丸子,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入口中。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牟玄龄站起身来,咳嗽了一声,开始讲话:“尊敬的各位掌门,我已经发布了一项告示。凡是拥有六人以上的帮派,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前来县衙登记,领取‘造册团帮牌匾’挂在帮派大门外。否则,将被视为叛乱贼寇,朝廷将会调兵来压制。”
众人听出了话中的警示,但并不在意。就在一个贼头要发难之际,一个壮汉突然厉声开口:“我想看看谁敢与朝廷作对!”他一拍桌子,碟盘纷纷震起,几乎有半尺高。
众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牟玄龄得意地笑了笑,然后继续说:“这位壮壮,是我县新任的衙役班头。”
从此以后,牟玄龄在任内勤勉尽责,有效治理了当地的问题,为百姓谋福祉,也维护了朝廷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