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们会突然想来个变化,因为每天走同样的路,坐同样的车,甚至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情,感觉每天像在无意义地重复。
电影《土拨鼠之日》把这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厌倦感、挣脱感演绎得惟妙惟肖。最终男主通过真诚地帮助更多的人,也让自己摆脱了土拨鼠之日的重复,并收获了甜美的爱情。
希望生活不要一成不变,希望生活有一些新的内容,是什么呢?
爱人之间多一些温馨浪漫,亲子之间多一些深入的沟通?多结识几个新朋友,还是多了解一些新鲜事?
也许你会说,世界这么大,我想都试试。
幻想在不同的生活一定会有难以言说的魅力,你不是现在的你,我也不是现在的我。生活立马幻化成了一部跌宕起伏、精彩纷呈的电视剧。
然而,只是幻想。因为,很多事情一旦变化,却意味着遭受打击。
昨天,我像往常一样骑着电动车,急速前进。刚进学校大门,突然接到我家先生的电话:“......被车撞了,现在送到某某医院了。”
我的脑袋突然懵了,瞬间闪现我出发时,女儿在后面开自行车锁的身影。
赶到医院,女儿在保安的搀扶下,坐在靠椅上。疼得呻吟着,脸色发黄,嘴唇没有了血色。
原来,早上骑自行车时女儿心急,踩脚踏时一脚踩空,身体撞到了小区家属楼前的一个杆子上。
她疼得龇牙咧嘴,我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拍了B超,医生建议我们赶紧到州医院看看,毕竟职工医院的条件有限。
医生说不要让女儿再活动,匆匆赶来的先生,轻轻地抱起和我个头差不多的女儿,女儿长长的腿在电梯里一甩一甩的。
开车急速赶往州医院急诊科。
搀着女儿下车的时候,我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扑簌簌落下来,“我要是骑电动车带你也不会这样了......”
"没事的。"女儿懂事地安慰我。
在急诊科,你才能切实体会到什么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出车祸的,突然昏厥的,急病发作的,躺在推车上的,都曾经是风风火火的人吧?在这一刻,虚弱得像团棉花,软软的,无助的。
再急都要排队办卡,等着见医生,等着做检查。
看着女儿难受的表情,我顾不上那么多了,看到医生办公室里空空如也,赶忙在大厅里找。看到人流中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赶紧呼叫:“医生,医生,您好!有个孩子受伤了,能不能看一下?”
停步,这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医生果然是急诊大夫。他询问了病情,赶紧开了CT检查单,示意我们快去检查。
CT室外,等待的病人和家属坐满了长椅。黄色急诊单让我们有机会提前检查。
我呆呆地站在CT室外,想起这一切本可以避免,内疚、懊悔、担心、心疼,各种感觉涌上心头,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了。也不管别人看没看到。
结果很快出来:肝脏受损。
“要做手术!”急诊医生不容置疑地说,“你是病人家属吧?准备好钱,办理住院!有可能马上要做手术!”
又一个晴天霹雳,要做手术,意味着要剖腹,全麻,我的心在颤抖,手也冰凉,人晕晕乎乎的。
我和先生一个陪孩子,一个办手续,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终于,我们推着担架床进了普外科某病房。
同病房还有一位维吾尔族男子,做胆囊手术刚三天。病房紧张,能住进来就不错了,还能讲究什么。
一位年轻的男实习生详细地询问我关于女儿的情况,并让我在一沓子各类通知书上签字。
一个小时后,一位中年男医生表情严肃地找到我,又给我说可能手术和保守治疗的种种利与弊。听得我脚底发凉,真觉得一刻都不想待在那儿了。
然后,就是谨遵医嘱,绝对不能下床,也不能活动。
24小时观察,观察,观察。
液体一瓶一瓶地输,抽血,量体温,放监测仪,输氧。
女儿的嘴唇干裂了,也不能喂水,只能用调羹的后面沾点水,抹一抹。好可怜!
晚上,先生留在病房陪护。早上听他说,一晚上每隔两小时抽一次血,量体温。每隔两小时还要接尿,记录。
早上天没亮我就赶到医院,静悄悄的病房里,一股浓浓的咖啡味儿。
只要床头柜上监测仪上的数字不对了,先生赶紧轻轻地翻看女儿手上的监测仪夹子和管子,像一只敏感的猫。
女儿的呼吸时深时浅,难得在两小时一次的“被检查”间隙能睡一会儿觉。
观察还没结束,中间女儿的情况时好时坏,总体向好的方面发展,医生说还要观察再说。
忙了一天,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突然领悟道:“平常的日子,看似平淡,有时候甚至令人厌烦,其实正蕴藏着平安啊!怪不得以前老话说,‘平安是福’啊!”
“原来,我们的父母也是这样把我们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