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气东升
上午去了牙科将上次没有拔好的智齿消炎，这颗智齿疼了我好几年，终于拔了，又疼了我半个多月挺糟心的。顺便又补了一颗牙，弄了近一个多小时。
步入老年的标志一是牙，二是头发，三就是斑。
这三样我全中招了。
走在回家路上，突然想染发，不知几何，满头秀发被白发悄悄占领。年轻时染过一次发，那还是十几年前跟了一股染发潮流，给自己染了一头黄发。少女老城，回家遭老妈一顿抱怨，说直接老了十岁。等了大半年，黑发才逐渐长了出来，老妈才停止抱怨。此后再不敢染发，也无染发心思，看过各种各样的头发颜色，最后总还是觉得黑发最好看，最耐看，也最适合黄皮肤。
可眼见着曾经如瀑布一样飘逸的黑发漂染了岁月的白色，我开始不安、不喜，满腹忧虑。我知道我已渐渐步入中老年人的行列，虽然这是我不想看到的，但也是不能不面对的现实，在心里告诫自己:我已不再年轻。我不断说服自己，要尊重自然规律，顺其自然。
前几年还会叫儿子用剪刀给我挑出白发剪掉，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当它们不存在。可近来，再让儿子剪，儿子说，太多了，根本剪不完。当时我只当他偷懒，不肯花时间帮我。这几天，先生心血来潮，给我拍了几张照片，看到照片，我发现头顶的白发已藏不住了。我心理的防线崩塌，我接受不了。撩起两鬓头发，白发星星点点，一点儿也不好看。
一路瞎逛，心乱如麻。脑袋瓜一热，我随机进了一家理发店。老板问:“是剪发还是洗发？”我说染发。老板愣了愣，转而笑道问:“您想染什么颜色的” “黑色。”我脱口而出。对颜色我只钟情于黑色。心想:这样，即使染了，老妈也看不出来，就不会让她老人家喋喋不休，徒增烦恼。
理发师却说，我头发本身就很黑，再染黑不太好。
我说只要能盖住白头发的黑色就可以。
然后老板很快推荐了一款以黑色为主偏淡色的颜色。只要与黑色相差不大都行。
于是我就染发了，这是第二次染发。
染得差不多时，进来一位三十出头的女人，顶着一头黄色卷发，戴着一副明晃晃的耳环，穿一身休闲装，运动鞋。边进门边抱怨“才染了一周，白头发就出来了。”也是染发挡白发的，我以为就我呢。
一周，白发就长出来，那不是一年得染好几次？
我心里突然没有了喜悦，看着镜中满头泡泡的自己，一脸憔悴，有那么一刻后悔染发了。
染发也只能安慰自己一段时间，欺骗自己一段时间而已。待新发出，一切又都露了原形。
陆陆续续还来了洗头发的女人，我发现她们都有染发，她们的头发都不是黑色。或许染发会上瘾吧。
此刻，真羡慕那些年轻的有一头黑发的姑娘们，希望她们爱惜自己自然天成的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