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漫漫归途

第二天学员们列队给江源送别,江源在战友中人缘还算不错。赵教官开着车过来,把江源背包往车上一扔拉着江源扬长而去。

车子停在一家高档餐厅门口,两人一进门,高小美在餐桌那儿等着呢。

一见面就损他们俩:“哎哟,江源你放着我这个大美女不要,跑到部队去泡我闺蜜,你俩怎么样了?”还别说这个高小美还真挺开放的。

江源脸皮厚就算了,赵妍脸都红了,气得要打高小美,不让她瞎说。

高小美得理不饶人:“咱们冷美人知道害羞了,难得啊!”两人坐到一起互相打闹起来。

江源尴尬地坐在对面,等到两人不闹了,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到高小美面前说:“姐,这张卡我不能收,我这么大人怎么能收别人的钱呢?你要是硬给我就是看不起我。”

高小美没办法,一个男人要尊严的时候,你要是硬给,那就是在践踏他的尊严,她也不希望江源是这样的人,于是把卡收回去了。

三个人天南海北的聊了半天,临告别的时候,高小美真诚的对江源说:“小弟,这些钱我给你存着,如果有一天你需要他了,告诉我一声,千万别见外。”眼泪就要下来,搞得赵妍眼睛红红的不敢看他俩。

江源很感动地说:“我这次来到这里能交到你们这样的朋友也不虚此行,大家日后各自珍重,我已经留下你们的联系方式,以后我来军区你们可要招待我呦。”江源没有邀请他们两个到他部队去,因为还有不长时间他就要复员离开部队了,他对自己的前途一片迷茫。

江源急匆匆得来,在特战大队呆了不到三个月,又黯然地返程了。他虽然对自己的行为不后悔,但回部队后难免要招来冷嘲热讽。回头的路确实难走,一路上江源心情不佳,回到师军务科报到时,由于江源马上面临退伍,不适合回到高原执勤,他就被就近安排在师指挥连等待退伍。

像江源现在这么优秀的人,本应该选取为士官继续留在部队服役。江源是后来调入的没有群众基础,别人不能选他;另外就是江源的档案里背了个记大过回来,这在部队是非常严重的处分。最重要的是江源自己不想在这个伤了他的心的环境里再呆下去了。

一年一度的士官选取和老兵退伍工作展开了,这仿佛跟江源没有任何关系。他甚至连选取士官报名都没有参加,整天除了参加连队活动、出公差、站岗执勤外就研究他那本破秘籍。

终于,在部队伤感的送别歌声中,江源摘下了军衔,踏上了归家的火车。部队对退伍老兵物品管制比较严格,江源的匕首提前放大头鞋里邮寄回家了。一路上欣赏着祖国西域的大好河山两年前入伍的经历不历历在目。爹妈本来想让他这个家里唯一上过高中的苗子到部队出人头地,没有想到两年了,他却辜负大家的期望锵羽而归。

江源心情不好,他是农村户口,回到地方工作不好安排,自己文凭也不够,不可能呆在家里种地,那多没面子啊,再说他也不会。

经过几次倒车,江源终于回到了思念已久的家乡,去民政局办完手续后,江源坐上车回到村里。

母亲依然是那样慈祥嘴里唠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两年不见我这大儿子变化不小,这身材这小伙咱不愁娶媳妇!”

爸爸却眼里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江源从口袋里拿出一万元钱给爸爸,那是他8000元的退伍费加上他平时省下来的2000元共一万,自己兜里就留了几百元零花。爸爸看着自己的儿子说:“过了年我让你叔帮你在县城寻个工作,咱村里几个挺好的姑娘,你相中哪个了让隔壁你李婶给你说说去。”江源两眼泪水地说,爹,妈让你们操心了。儿子已经长大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们二老吧。

一家人其乐融融,妹妹、妹夫也来了,妹夫是邻村的一个木匠,收入还可以,就是经常喝酒,喝多了爱打人,妹妹已经几次被打跑回家了。家里生了两个女娃,又放心不下,妹妹这么小的年龄就过这样的生活,江源心里撕心裂肺的痛。他发誓一定要让家人过上好生活。

年前江源除了和同学聚会,就是和战友聚会,他想不去也没办法,小县城消息灵通得很,他一回来大家都知道了。现在的同学有的还在念大学,有的已经参加工作了,大家看见江源现在气质变化很大,人也变帅了。就是当兵一事无成,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问他有什么打算的什么,江源无话可对。

还好他的同学李天成说:“我爸爸他们单位过了年招协警,我找我爸给你报个名看行不行?”江源也没办法只好答应了,把这份人情记心上。

没有想到过了年很快就来了消息,李天成让江源过去考核、面试去。李天成的爸爸是个老警察,在警队还有点面子,给有关领导打了招呼,就这样江源一路过关斩将,面试也很顺利,毕竟像江源素质摆在那儿。就这样江源脱下了军装又穿上了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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