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行者无疆》

摇曳

2017-10-19 10:23

今天整理办公室抽屉，看到七年前买的一本余秋雨先生的《行者无疆》，内心的深处又勾连了一个敏感多思、天马行空的我。每每看先生的文字，都会惊叹于先生思维的敏锐，文字的清新不失质朴，写作角度的另一维度。都说看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清贫如我、禁锢若我、病痛如我，不能说走就走来一场看看那么大的世界的旅行。就让我沐浴先生的文字，在心的国度来一场异国之旅吧！

《自 序》

自古以来，文人墨客出书立传多半请名人作序，无非就是为了蹭热度，引发更多人的关注。被请文人多半也是勉为其难，对出书者的文字往往赞誉有加，更有甚者大笔一挥，牛头不对马尾的挥毫泼墨，完全曲解了文字的本意。所以我更看重文人自序的文字。

秋雨先生历时15年，考察96座城市，最后选择在欧洲一侧的北极圈的雪地里，结束了考察的行程。在土著人既不挡风也不挡雪的窝棚里，抖抖索索喝下又冷又腥的鹿血酒。向着南方，在心里说一句：我走完了。先生说话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15年前的自己。其实很多时候，我们不计成本，不过后果，不问收获，艰苦卓绝的鸿篇巨著，往往不是为了向别人证明什么。很多时候，是为了给内心的那个自我一个交代，为曾经下过决心的自己禀报一声：我走完了。仅此而已！

不由得想起三年前雅苒姐姐远离城市的喧嚣，抖落尘世的牵绊，与好友相约，飞向心仪已久的湘西，开始了她的追梦之旅，五日三省追寻灵魂的栖息地。天门楚江，她在云雾缭绕中留下倩影；沱江倚舟，她在凭栏深深凝眸；焚香梵净，她身心合一、忘乎自我；流连苗寨，她遍看风土人情。在那个春夏之交的季节，恼人的春困消失了，绿荫正在渐渐铺开，毛茸茸的稚嫩在消退，明朗、鲜亮的力量成了新的风景和新的心情。在那样的季节骤然出游不足为奇，奇就奇在游兴不减，又做游记把玩，从此盘丝洞内众姐妹按捺不住诗情画意的好奇心，每夜难眠期盼游记更新，惊叹着、艳羡着、品鉴着、憧憬着。有人“重织围脖”：有一种心情，叫做想去张家界；有人蠢蠢欲动，想坐享其成当出版商；有人想招募资深美女做导游。在我们的一路簇拥下雅苒姐姐极致的展现了都市知识女性的自我追求的魅力之花。那段日子，我们在姐姐文字的催化下，人人都成了评论家，个个都滋生了小情调。那段光阴，也因文字的滋养而独有风味、别具一格。我们的气质里也多了文人的情怀，少了茶米油盐的粗鄙妇人气息。可惜好景不长，这股文学的热浪并没有维系多久。雅苒姐姐不再钟情于她的文字，我们也各有各的所谓由头再次淹没在生活的日复一日的轮回中，平淡而了无生气，没有人再醉心于灵魂的追求中。

今天，一次感恩的私人聚餐，一个不经意的小小建议，一个清风微雨的早晨，一个随手的翻阅之举，勾起我的重拾先生文字的兴趣。翻开《行者无疆》，从先生的自序开始。拜读先生的倾世之作，品咂先生流水的行文，回味先生在日月悠长、山河无恙的和平年代远离故土，亲赴战火洗礼的古战场，对“颠倒轻重缓急的迷魂阵”文化的思索，对文化责任的自我担当，对中华文明和欧洲文明的对比透视，不由得后背发凉，羞赧不已，非得再次细读，才能平复纷乱愧怍的内心。（未完！待续……）

第一卷

废墟，大海，流浪，

历史常常从这里出发。

《南方的毁灭》

不同人在不同时期，对事物都会有不同的评论。很多时候，有一个词语“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对人的冲击是骇人的。秋雨先生说，他站在庞贝古城废墟，面对平平的路，小小的城，却居然累过跋山涉水，究其原因，先生自认为是心累。诚然如此。

小小的城，平平的路，在一个平静如水的日子，灾难悄然而至。就像一张无形的网，瞬间无病无缝无仇无愤地被牢牢收拢，无一幸免。在这个死亡的大网里，不再羼杂、不再分解、不再躲藏、不存侥幸。在那个时间段、那个空间维度里，任何一个曾经的土著和外来的旅客，都绝对的公平，灾难的莅临和幸运的指数一样，都在瞬间统统到达，绝无缺席，正如每天清晨升起的太阳一样。每一位都是亲历者，每一位都是遇难者，每一位也是见证者，同时每一位也是封存者。连同岁月一起尘封了记忆，等我们后人在另一个时代“旁观者清”。

无论是马克.吐温鲁莽推断的指责，还是道德学家的道听途说的诋毁，还是歌德接地气的笔记记录，不同的读者自有自己的判别。就鄙视一切嘲笑受难者的人这一点，我就看到了秋雨先生的悲天悯人的历史观，何况灾难降临之时，我们后人可以清晰地从活化石看到处处闪烁着人性之光。

庞贝的杰出科学家普林尼在《自然史》中亲切地称我们中国人为“赛里斯人”称赞我们“举止敦厚”，在那个时代，中国的王充在写《论衡》，班固在写《汉书》，但是他们都不知道遥远的西方，有人在默默地关注着我们东方人。所以今天，我们更应该抱着博爱的情怀，客观的评价那些在几千年前就称赞我们为“举止敦厚”的西方人。秋雨先生让我们明白的远不止这些：也许，还有如何看待人、人性、人品，和不该如何评人、品人、看人。

先生说脚步沉重、心累。我分明觉得敲击键盘的我也格外沉重、心累。（未完！待续……）

《罗马假日》

秋雨先生给欧洲的各个城市贴上了性格标签，诸如精致、浑朴、肃穆等等。但有一个词，他说没有人会争，争到了也不受用。那个词就是“伟大”。诚然，伟大这个词并不是所有人、所有时刻都能受用的起的。罗马的伟大，在于留下了后人恢弘壮阔、无可匹敌的格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设计。所以每每看到有朋友从欧洲晒出那有永恒建筑群的背景照，就会瞬间碾压一切朋友圈的这种秀。

秋雨先生的第二次罗马之行虽然遭遇假日空城的尴尬，却在意料之外中冷静的审视真正地伟大是什么。我能想到的静谧安详最好的状态，莫过于陶潜虚幻的《桃花源记》，“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怡然自乐”，曾经在中学的课堂上听着刘继刚老师长江大河滔滔不绝的解读文本，不觉出了神，幻想过自己划着船儿误入桃花源，现在想来，也无非是小小少年对前途命运的不可自信而生发的遁世心理，究其根本，还是一种逃离，对自我的不可自知，对前途的不可估量。罗马人的伟大，在于把自己的城池“拱手相让”。你能想象，一座城池，在短短几天内，三千万人“逃离”到了国外，剩余的大多去了郊外，留下空城一座。没有人算计利用假日接待更多外来的游客，没有人计划趁假日大赚一笔，没有人在假日想着盘盈人际关系。这也许就是罗马的大手笔吧。

不远万里去罗马，想去感悟罗马人的情怀，罗马人却以自己独有的情怀留给他一个空壳。秋雨先生多少有些失望，但是善于思索的他却没能让我们失望。假日的罗马留给先生更多的思索。诚如“伟大”，再如“休假”，还有“人物”。关于伟大，我不想再赘述。休假对我而言，感触较深。就拿自己而言，普普通通一个教育工作者，暑假本是我们辛苦劳作，拼命工作赚来的，可是从教23年，从没有享受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假日。暑期培训如火如荼年年如故，这是作为授业解惑师者吸收新鲜血液的绝佳时机，我们能欣然接受也愿意恪守职责，也不想抱怨吐槽有失师德。但假期还要配合街道办各种千奇百怪的临时性任务，我们就有点思维停滞慢半拍跟不上时代洪流的节奏了。我的教师伙伴们也是年年盼假日，年年无假日到醉了。即使有短暂的修整，也无非是在家补觉保养身体为了新学年拼命工作打好地基。在休假这一问题上欧亚人观念截然不同，我更羡慕欧洲人对待假日、对待自我的态度，一旦休假的他们就是“消失的活人”。休假人的身份被遗忘，的空间被隔离，时间被割裂，这种“消失的活人”得到另外一个自我的身份，这才是休假的真正意义之所在，寻找非工作状态另外的一个自己，看到他空间最美的一个自我。当然，最让我津津乐道的，还是“人物”这个词。小镇别墅的那个老人，忘却自己外贸部长、邮电部长、参议员的身份名片，就为心仪的一碗意大利面，在小镇买了别墅，为了不打扰妻子写诗，每天后半天在街道溜达。秋雨先生说罗马这样的小镇，可以卧虎藏龙，更有能力让人忘记自己是龙和虎。

伟大的罗马，给我们一个休假的最好范例，还给我们一个如何低调做人的样本。我想，也许只有真正的伟大才能驾驭不平庸的平凡吧！那么，从忘记自己的身份标签开始吧！（未完！待续……）

《兴亡象牙塔》

看到兴亡二字，我的脑子闪现的是张养浩的那首《山坡羊•潼关怀古》：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踟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代功成万古枯，哪一个王朝的建立不是在累累白骨之上，哪一个王朝的兴亡不是在血洗天空的颜色。秋雨先生极尽笔墨向我们剥开了几个暴君的形象。用杀人不眨眼来形容这几个历史的罪人真是太轻描淡写了。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尼禄，他杀死自己的亲生母亲、妻子、弟弟和老师，面对多日不息的大火放声高唱，把所谓的嫌疑犯当做活火炬慢慢点燃，这一切令人发指的暴行简直是惨绝人寰，但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变态杀人狂却对希腊文化纸醉金迷。看悲剧痛哭流涕，嫌表演不够专业就自己登台表演。从这一点来说，他的内心又柔软得像棉花。谁又能说得清道得明呢？说与办公室雨后姐姐，她对心理学颇有研究，说只能用人格分裂来解释。

看这一节的内容，我感到自己的心在抽搐。很多人心不是靠猜测或者研究能参透的，很多的历史也不是靠训诂来考量的，很多的色彩不是靠眼睛来斑斓的。不管东西中外的历史，总有些冥冥注定的气息贯通相连，总有些曲折蜿蜒前后回环，总有些雷同惊人的相似骇人。就像前阵子热播的电视剧《司马懿之军事联盟》中的司马懿和我们在《三国演义》里亲刘亲到骨子里的罗贯中给我们描画的司马的形象大相径庭，不由得感叹，任你怎么漂，司马在现代绝大多数中国人的心里是漂不白了。杨修之自作聪明，崔琰之忍垢守节，曹操之功亏一篑，历史真的很有趣。他上演着一幕幕活剧，生旦净末丑，贤愚智不肖，角色换了无数，却永远重复着一道选择题：要输赢还是要对错？可谁又说得清呢？因为历史是彩色的！

嘿嘿！还是赶紧看下一节吧。任谁不是看生前，尔等还能操心到死后名吗？（未完！待续……）

《点燃亚平宁》

《点燃亚平宁》，一看这个题目，心就不由得随着热乎起来了，想起当年还是青葱少年，上乾师时在西沟的周末聚会，班上青青涩涩的男同学曾经高唱《耶利亚女郎》，没有笛它伴奏却也清朗的嗓音回荡在西沟空旷的青草地上。我当时脑海里闪现的就是金发碧眼的长腿美女。

秋雨先生的眼睛也被废苑中跑出的敞篷车上两位金发美女点亮了，可是他却说金发点燃了远山的白云，黄昏降临，白云底缘一溜金光，它真的被点燃了，整个亚平宁山脉一片灿烂。果真不敢小看欧洲破旧的院落，似病似死间，也可能豁然洞开，惊鸿一瞥，执掌起漫天的晚霞。先生说，霞光下，再分不清何是古代，何是现代，何是破败，何是美艳，何是人间，何是自然。

是呀！人往往苦苦追寻的圣地，却在登临时迷失自我。废苑古筑里跑车上出现的金发女郎，身处圣地却不自知有多少艳羡者在远方垂慕，她们随性而活、率性而为，欧洲古老建筑给她们身上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人们往往喜欢天人合一，我却惊叹于有失违和感的金发女郎让秋雨先生自失。而我亦然。所以也就很容易理解“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那个姐们了。

周末，约吗？（周末约会创文工作。不更新。下周看心情。）

《寻常威尼斯》

摇曳

看到这个题目，自然而然想到的是曾经教过的一篇文章《蓝蓝的威尼斯》。自己在公开课上讲过，也听过无数执教者讲这一节课。在我们的口中，蓝蓝的威尼斯神秘美丽，是人间的天堂，旅游的佳地。从不曾想过太过优秀也可能成为灾难这一说。

秋雨先生总能以一个文人哲人的独特视角窥见事实的另一面，期间还间杂着历史的审视态度。太过优秀的威尼斯已经不能成为威尼斯人的栖息圣地，每天涌入的大量游客让威尼斯喘不过气来，每天应接不暇的观光者让威尼斯商人也见怪不怪。没有刻意的招徕，没有虚拟的泡沫标价，没有热情周到的殷勤服务，根本没有讨价还价这一说。雨后姐姐暑期曾去欧洲游历，她说这也是一种姿态，我更喜欢另一种说法是人格的自尊。是对自己作为一个人对自己最起码的一种尊重。最怕逛商场的原因之一是因为多半时候囊中羞涩，还做不到真正地喜欢了就买买买，不开心了就买买买，开心更要买买买。中国的商场信奉的是顾客就是上帝，营业员抹了蜜的甜让我实难抗拒，夸大其词的虚迂逢迎让我往往冲昏头脑，回家后一堆不适合自己风格的东西又让空间狭窄衣柜臃肿不堪。现在看来，还是缺乏一种安然若泰的自我。曾和静静一起逛街，特别赞同她的购物观念，一点也不为他人所动，不动声色，仔细选择，只选适合自己的，真个购物过程和导购几乎零沟通，只是微笑着和我交换意见，完全把笑靥如花的导购当空气。

昨晚看到人民日报的一则评论“物质幸福时代已经结束，新时代来临”，顿时让我觉得茅塞顿开。从北欧国家的富裕阶层仍过着简朴的生活就可以看出，这属于他们的“主动选择”。他们在物质上虽然简单，精神上却非常富足。这种“从拥有金钱”变成“拥有时间”的转变，是人的追求的变化，人生意义的明确。

于丹老师曾说现今社会，乍富突起，怎能心理不失衡，很容易迷失自己。目前，也许我们还做不到心静如水，但是最起码我们要用一颗包容的心去看清自我。我试着追问姐妹们对幸福的理解，让她们用最直白的语言表述一下。迎迎说我认为幸福就是要做一件事结果很满意的做好了，精心做了一大桌子菜被人吃光了，想买衣服就买了穿着很漂亮，能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迎迎还说有人说幸福就是出门包包有钱，车里有油，自己也很精神。珠珠姐说幸福就是心里没负担。妮妮说幸福是累了有床躺，病了能看起。还有姐妹说幸福就是不经意的小确幸。我说幸福就是猫咪能吃鱼，奥特曼打怪兽。众姐妹哄然大笑。雅苒姐姐说幸福就是“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四月天”，幸福就是拥有一群姐妹们的快乐。

不管怎么说，威尼斯是一个告诉人什么是幸福的地方，我此刻在幸福的读着《寻常威尼斯》，并和大家分享着幸福的快乐。所以我也算是一个幸运的幸福者吧！权当我是幸福的絮叨，丝毫没有章法的乱语吧！嘻嘻哈哈！

《稀释但丁》

每每看到但丁，总会想起上师范时古代文学老师那一副清高硬朗的面孔，记得每当时事让他愤懑的义愤填膺，或者他特立独行的作法引起领导不满和同事非议时他不屑一顾的一笑而过，我们都会听到这样一句话“走自己的路，让狗去咬吧！”这句但丁式的名言让我们想更加了解但丁。

但却从没有细细的品读过《神曲》，不过是从老师的口耳相传和有限的《古代文学史》资料中对书其内容和艺术特色有了一个轮廓而已。现在要问我，也只能说被流放的佛罗伦萨伟大诗人吧。这足以说明自己的浮躁与肤浅。拉斯金说但丁是融合了最高水平的想象、道德、智慧和才艺的化身。沃尔特•佩特在《文艺复兴：艺术与诗的研究》里写到：但丁刻板、准确又坚定地相信永生，几乎像一个孩子那样，认为如果叫喊得声音足够大，死者就能听见。但丁从37岁被宣告永久放逐，后来客死异乡。九岁邂逅心灵上永恒的恋人佩雅丽琪，据说这位后来24岁香消玉陨的少女，成为但丁日后创作的源泉。

名人可以带动旅游经济的发展，因而我们司空见惯的是从文学巨匠到王侯将相的墓穴究竟在哪里很多时候真是扑朔迷离真假难辨。各地为抢名人故居棺冢也是煞费苦心寸土不让。在这一点上，我倒是很赞赏佛罗伦萨和拉文这两座城市的友好握手。让但丁长眠于故去之地拉文，但丁墓前设一盏长明灯，灯油由佛罗伦萨提供。一盏灯的灯油有多少呢？但是这执意把一粒光亮、一丝温暖，永久供奉在受委屈游子身旁的深情是弥足珍贵的。

但丁的塑像并不灵动，反而有些抽象，一派忧郁清瘦的样子。白色的雕塑和白色的和平鸽相依相融，飞向天宇的鸽子像是稀释化解了艰难而纯白的但丁。诗人让《神曲》永生，《神曲》让但丁永垂不朽。让我用但丁名言作结：我们从这里望见所自的牧场上，充满穿着牧人衣服的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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