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家门口的小河沟给我们带来了无限乐趣,不仅仅局限于游戏情景里的角色扮演上。
夏日里,夜幕降临,在家里总能听到呱呱呱的声音,往往我是坐不住的,总是好奇。知道是青蛙,知道是牛蛙。仍不免好奇想亲自去瞧瞧。
白天里,几个小伙伴,沿着河沟从下往上走。拎着水桶,拿着竹杆木棍之类的。边走边说笑,不唱了,有的是兴奋,这是一场收获之旅。出发之前,就目标明确。不是玩玩而已,而是有实实在在的目的。
表情严肃,眉毛眼睛逗瞅到一块儿去,同行的伙伴蛮有经验的样子,轻轻悄悄的伸出手去,那样子可逗了,感觉像是小偷生怕被发现的一脸小心翼翼。慢慢的搬开趟在河沟里的石块,石头缝里水先是浑浊了小半秒,便看到有悉悉索索的水响动搅动,有螃蟹在里面爬啊爬。哈哈,我们都笑啦!螃蟹螃蟹看你往哪儿跑。一手一抓便扔到桶里去啦。有时候遇到螃蟹妈妈,在它的肚子那里的一块皮里有好多红色的小卵,包裹得结结实实。我们也好生喜欢,打扰到它们安心的还是有点过意不去,感觉把石头还原,便赶紧离去,还给它们安宁的时光。最妙的是有的时候遇见螃蟹妈妈肚子上的全部都是小螃蟹,它们一被发现,就赶紧四散则爬到更深一点的水里的泥沙里。调皮的我们赶紧把手掌铺在必经之路的水里,让小螃蟹顺着自己的手掌爬去,拿起来,看着小螃蟹在手心里爬啊爬,手心里的丝丝缕缕的痒动简直妙不可言。光是看着,这小螃蟹可爱的样子,小小的脚,小小的壳,努力挣扎着爬啊爬,真心欢喜。看了玩了,便放下了。不忍心把它们分开的。当时只能想到太小无法下手,螃蟹妈妈也是不会去捉的,还没有多么高尚的理由,这个是真的。
光是看着小伙伴,看着看着便会了。也心痒痒,不甘心只是看着,不由得便亲自动手。一切都很顺利,简直是没难度。也不是每块石头下面都会有的,还是需要看运气的。哇,当我捉到第一个螃蟹的时候简直乐呵乐呵到屁颠屁颠的跳起来,自己的成果收获的时候简直是满满的感动。也有不那么顺利的时候,好不容易费劲,双手嘿呦嘿呦一起使劲,搬开一块大石头,定睛一看,一个强壮有力的大螃蟹,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赶紧吱吱呀呀的爬啊爬。一下子激动不已,迅速用手去抓它。一激动一兴奋,完全不得要领,忘了要抓它的背上的壳,把钳子别住在两边。只听得自己啊的一声,赶紧甩都甩不掉。小伙伴闻声赶紧跑过来问怎么了。嘟着个小嘴巴,满是委屈的说“哼,这可恶的螃蟹,夹我,哦哦哦,有点痛哦”小伙伴们哈哈哈的笑起来。心急嘛。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也跟着笑起来。
一路玩耍一路嘻笑。顺着整条河沟一圈下来,桶里都有大半桶,可把我们乐得。收获满满。
时不时,河沟边的田埂里,水田里,会听见田鸡的叫声。听见叫声就不得了了,不管能不能捉到,一番折腾是免不了的。我们会爬在田边的草堆里,哪管衣服会不会弄脏。在蹲守,像个特务样,我们在守株待田鸡。屏住呼吸,一呼一吸,连空气里的青草香都闻得一清二楚。运气好时,不一会儿,便会发现田鸡的踪影。叫声比青蛙的小,短细而悠长。小呱小呱的从田埂边一跳一跳的跳过去,一看见它的身影,赶紧跑出来,好像跟着它的动作,也是跟着一跳一跃的扑腾着。在干的田地里跳腾着,那场面,好不热闹。今天想起来那个画面,都会嘴角偷笑。
你跳我也跳,它到处乱跳又叫。田地里的景象真是搞笑,但对我们丝毫没有影响,继续行动。有时候,哇,动作快速又灵活,不一会儿便扑腾到了。这可是大大的收获啊。有时候,折腾半天也没有扑腾到一只,或许是这只田鸡特别聪明嘛,知道一跳两跳就马上跳出田地去,我们无法去追逐的地方去。真不知道夸这田鸡太聪明还是方向感太好。
收获满满当当,拎着劳动成果回家咯,走在马路上都觉得好神气,像是干了多么大的一件事。往往家长们这个时节都比较忙,家里都没人的。有时约到你家,有事约到我家,轮流着来。
赶紧儿的收拾打理。真不知道,是怎么整理它的,也不知道到底收拾干净没有,反正在我们眼里都是超级美味。男孩负责打理,大概就是把它杀死在洗干净,女孩儿则是负责锅碗瓢盆,做好准备。分工明确,各自负责。洗刷刷洗刷刷,锅里油下锅,冒出烟子来,稀里哗啦,一堆儿下锅。锅里油在冒气,开始翻滚,都七手八脚的争着抢着拿铲子翻滚,你一翻,我一弄,那香味便扑鼻而来。大家都七头八头的围在锅旁边,不肯离开半步。直到香味溢满整个屋子里,实在是忍不住了。也看着,都炸得金黄金黄了,肯定不会还没熟吧。一捞出锅,装在二大碗里,还没开始装,总会有心急的伙伴,感觉下手。哇,动作快的夹到大大的,有的直接上手了。拿什么筷子哟,简直是浪费时间。
肉在嘴里,发出悉悉索索脆脆的响声。大家伙儿都忙活着,完全没时间顾得上说有多美味多新鲜。嘴里的还没有吃完,就赶紧下手,左手右手双手齐上,生怕等自己嘴里的吃完了就没有了。赶紧赶紧的,有的小块直接可以吞下去。一手拿蟹脚,一手拿主干部分。我简直不好意思说,被我们吃得连骨头框架都不剩,好像没有什么不可以吃进肚子里的,最后,甚至好像锅里的油都被一小伙伴喝干了。这场景,真行。好像从来没吃过一样的,有着自己收获的力量在里面。最后总是石头剪头布,看看谁要收拾这个摊子。
夏日的傍晚,总是比较聒噪。知了吱吱吱的叫个不停,蚊子也在你耳边嗡嗡作响。不管到了夏天多热的时候,好像山里总是不太热,小时候的我们从没体会到汗水直淌大汗淋漓的感觉。各种声音交织,各种香味弥漫,连空气都变得浪漫起来。那时候的我们是不知道浪漫为何物的,只是觉得舒畅乐意而已。虽没炎夏的,但总会去找到棕树,把看起来鲜亮还不至于太老的棕树叶,用镰刀砍下来,这个是费劲活儿。回到家后,用小剪刀把棕树叶剪短,剪成一把小蒲扇的形状。摇起来,凉风习习,风简直太大了。
聒噪的傍晚。大哥哥们在悄悄咪咪的说着(⊙o⊙)啥?夜晚里的河沟更加精彩,大概我们小的是不能去的。但磨磨唧唧的撒娇半天,还是可以跟着去的,前提是一切都听指挥。大概组织策划者是听说了,看我们可怜,白天河沟里的小螃蟹小田鸡都下锅了。在我童年印象里,只有一次过,夜里突击小河沟。这注定是一场私迷的行动,不能在白天里大声讨论,不能高声谈论,恐怕惊动了河沟里的存在着的。夜里黑乎乎的啥都看不见,那时候还没有太阳能路灯这样的装备,自然得自行准备行头。强有力的大大手电筒是必不可少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