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置身何处,我们的某一部分都是异乡人。——村上春树
看过张爱玲的《异乡人》,也熊培云的《追故乡的人》。什么是故乡?什么是异乡呢?哲学里有一个词叫“同一性”,而当故乡变得陌生时,还是故乡吗?当故乡的人变得陌生时,还是故乡吗?这本《异乡人》分成了四个部分:异乡人、莫言与村上、旧事和最后一部分对于一些社会现象或热点的评论。因为我比较喜欢第一部分,所以主要聊聊第一部分。用的第一人称的口吻写的,借用“我”来讲述了这本书里我想和大家聊得那些部分。
我从哪里出发,并将最终返回那里,返回那里对着可能再生的青苔和牵牛花回首异乡往事,或感叹故乡弱小生命的美丽。
再也不能像童年时那样和小伙伴一起捉萤火虫了,院子里的蒲公英牵牛花都被剧烈的农药杀死了,老家的老房子因为拆迁不复存在了,那些亲戚关心的不是你而是关心你挣多少钱了。突然间记忆中曾怀念的美好和舒适都不复存在了。这个时候我成了一个孤独者,这个村子里的孤独者,家人中的孤独者,我只能坐在自己买的院子的葡萄架下喝着酒回忆故乡了,我真的成了村上说的“无论置身何处,我们的某一部分人都是异乡人”中的某一部分人。
我上大学了,我当老师了,我当翻译了,家乡的爷爷逢人便说我孙子是研究员(其实是研究生),或是指着电视剧上的字幕说这是我孙子(我翻译的日剧)。可我怎么也忘不了童年的冬天,那个年代的鞋多珍贵啊!一不小心把在炉边想要烤干的鞋子烤焦了,妈妈和我都心疼的哭了。那个冬天真的是格外的冷,但最冷的不是身体上的,是人心的冷,那个冬天爷爷被批判,而最先喊爷爷有罪的是隔壁平时叫着他林爷爷的孩子,你还能说“人之初,性本善”吗?爷爷到死都没原谅那个孩子,到死也不知道那个孩子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
人到中年,我越发的怀念那个贫瘠的故乡,可能更怀念的是那个贫瘠的童年吧,可能这就是农村长大的我和那些城里长大的人的不同吧。怀念那个点着油灯抄写字典的日子 ,怀念抄写美丽句子的日子,给你念念我当初的抄的句子吧,“有泪有声谓之哭;有泪无声谓之泣;无泪有声谓之号(《水浒传》)......”我的青春就是这些文字组成的。
要问童年我最喜欢吃什么菜,肯定是奶奶做的烧土豆了,但好多年没吃了,不是不爱吃了,而是给我烧土豆的人不在了。要问我童年听的最多的书是什么,肯定是爷爷给我讲的《水浒传》了,但爷爷口中的水浒好像是只写了林冲,而我也在没有机会和爷爷说我更喜欢鲁智深、李逵了。现在故乡只有弟弟了,父亲母亲也不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故乡也就不在了。
该说说我的专业了——日语,做了30多年教师,也翻译了几十本日语作品,可能被大家熟知的就是我翻译的村上春树的作品吧。我越来越不理解现在某些大学的某些教授,都成了钱理群口中的“利己主义者”。我痛恨苟且,人不应该不苟且的活着吗?不是应该干什么像什么吗。我不喜欢上课用电脑,作为一个文科老师不是应该用口才征服学生吗?但是后来才从年轻女教师口中得知我是不用交电子教案的特例,真是老了!
文章中提到的文章和书:
郁达夫《故都的秋》
王小波《我的精神家园》
雷蒙.威廉斯《乡愁与城市》
科塔萨克《一朵黄花》(莫妮娅译)
偶尔看上海的月亮也很圆!史铁生说“夜晚是心的故乡,存放着童年的梦”。你还记得你童年的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