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存在这个广袤宇宙的路人甲。我看到的是一个渺小的自己,而你所看到的是位于这个空间的一颗小黑点的我。
早起,终于赶上周末的清晨,而不是放肆地窝在床褥中颓废地度过一整天。半夜接到公司的紧急电话,早晨兴致勃然如同小学生去春游,叫了顺风车,一路热情高涨,只为了迎接出高铁站口的客户。我看到的是我充实又美好的一天行程,而非你所看到的牺牲个人颓废却享有自由的作息时间,你也以为我摊上了苦活?
坐在车内,看着前方斜斜的长长的上坡路,中间一条绿化带将双向道隔开。朝着我们迎面开来的另一边车道,那些川流不息的车辆,在阳光的照耀下那闪闪发光的车灯头就像是微风吹过的波纹湖面,闪着光,似乎车灯是一直打开的。它们正在下坡,看起来像极了一块发着光水流倾斜而下的瀑布,声势浩大。我一直都以为世间上的路不可能会如同卡通片那样为了渲染出气氛的陡峭。当确信时,发觉只不过是因为角度的不同。当车轮从上边平缓地行驶而过时,你并不觉得是那般的陡峭,如平常的公路一般。当我亲眼看到的不是你所看到的图片时那样的惊喜道路时,看着图片里直上云天的氛围时,猛然发觉生活和想象艺术多少会有些出入,内心还是有些小遗憾。
在我们到达上坡的最高点时,汽车像是脱离弓弩上的矢,畅行无阻地滑下坡去。
我想起以前的岁月,我常拉着他踩着单车一次又一次地蹬到坡上的最顶端,然后紧握刹车,双脚张开,像是一只脱离束缚的鸟,自由地“飞翔”一股脑冲到坡下。然后重新上坡,再来。偶尔有那么一两瞬间,我深觉我就是那展翅高飞在蓝天上的雄鹰,俯冲直射只是为了攻击将成为果腹的食物。我怕是爱上了这种握有掌控权的感觉。
然而,我们分手了,只是因为在上坡和下坡的争执。我看见的是可以周而复始地下坡—上坡—下坡,而他看见的是日复一日地上坡—上坡—上坡。他畏惧上坡的艰难,而我只晓得下坡的欢愉。
生活里,多半是我看到的不是你所看到的。
毕竟,我们的想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