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我唱给你听,最最亲爱的人。
2017年10月2日 星期一 晴
十月是美好的开始,迎来祖国生日,也迎来他的生日。
01
很久不唱歌的我,喉咙开始发痒,忙碌的日子让我忘记要唱给谁听,十月正好给我再展歌喉的机会。
小时候,常常一个人边哼歌边玩耍。暑假的某一天,家里突然停电,不经意间就一个人在房间唱歌,窗外的弟弟也随声轻轻和,后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的声音被他淹没。父亲走过去对弟弟说道:你姐姐唱歌还像那么回事,你唱歌像青蛙,还要再多练练。
父亲的肯定让我开心又难为情,因为我弟弟又被打击了。父亲对我的宠爱让弟弟多次在我面前发出抗议,但都无效。
父亲从小家里兄弟姐妹多,他说话又直,不怎么得爷爷奶奶欢心,结婚第二天就被分到又黑又潮的老屋。分家的时候硬气的父亲带着母亲净身出户,连碗筷都没要一份。好在父亲和母亲都有手艺,只要勤劳一点,度日不难。
我出生之后,父亲已在外面开车送客、帮人运物,能赚些钱。母亲忙完农活后,帮人缝缝补补,母亲的裁剪功夫了得,逢年过节,附近的乡邻总让母亲量体裁衣,母亲自己也能赚钱。当时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日子也还过得去。父亲忙完回来,总会带些糖果给我。
家里有个传统,每到夏天要接姑娘回娘家来过七月半。爷爷奶奶他们会接姑奶奶、姑姑她们来小住几天,每天中午下午都要做点心招待她们。
那一天,母亲把我安置在大爷爷家的院里玩儿就去田间劳作了。半晌过后,大爷爷家接姑奶奶她们去吃点心时就把我送到爷爷家。轮到爷爷家请姑奶奶她们去吃点心时,又找理由把我送到大爷爷家。当时年纪小,不太懂事的我并不知道他们把我送来送去的原因。
母亲从田间回来,正好看见爷爷把我送回大爷爷家。母亲纳闷,问我原因,我一五一十照说,我看到母亲抱起我,关上门直掉眼泪。父亲回家后又立刻出去,再回来时,父亲手里提着一大块猪肉。母亲将肉剁碎,丸成丸子,煮给我吃,我吃了满满一大碗,而一旁的父亲一口也没舍得吃。
02
弟弟出生后,家里压力渐渐大起来,父亲南下广州务工。年底时,外出工作的人陆续回来,只不见父亲的身影。母亲一边牵着弟弟,一手拉着我在门口张望。父亲回来时,脸削瘦,手里拿着两个当时最新式样的书包。原来父亲省下买衣服的钱,给我和弟弟买了新书包。
我上五年级时,父亲开始做生意,每天起早贪黑,当别人还在梦乡里时,父亲已在去进货的路上。一开始,没经验的父亲处处碰壁,生意每况愈下,房租、水电、货物损耗让家里的店一直处于亏本状态,可哪怕艰难父亲也从不委屈我,父亲知道我嘴馋,总隔三差五给我买零食。
中学时,店里的生意开始好起来,寒假是家里最忙的时候。父亲知道我喜欢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总在我放假前买好我爱吃的,不让我去店里帮忙,只放弟弟到店里,有时堂哥去店里串门,弄得商铺附近的人都以为母亲生的是两个儿子。
湖北的冬天特别冷,风大空气干燥,每每父亲进货回来,鼻子冻得发青,手指都裂痕深深,我不顾父亲的“宠爱”,开始去店里帮忙,搬货、做饭、算账,只要是我能做的,就想让父亲能休息下,哪怕打个盹儿也好。
高中放暑假回来,父亲总远远地看见,就要去买雪糕给我,不喜欢雪糕的我总是拒绝,父亲便不再执意去买,弄得一旁喜欢冷饮的小弟哭笑不得。
上大学时,父亲担心我第一次出远门,亲自送我去学校,看见学校很多台阶,一边走一边嘱咐我:下雪天一定要当心,你又这么喜欢跑跑跳跳的,别又摔着撞着了。我笑着点头,突然发现父亲竟如此细腻温情。
大学毕业,开始找工作,从学校搬出来后,租住最便宜的房子,吃最便宜的饭菜,跑人才市场,网上投简历,有时候做梦都在找工作。父亲知道找工作并非易事,劝我回家休息休息再继续。回家时,父亲看到面黄肌瘦的我,心疼不已,眼睛泛红,说我就像被猫抽干血的老鼠,第一次看到父亲这样动情。我安慰他,我没事儿,好着呢。
03
工作后,回家的次数少了,但和父亲的话反而多了起来,工作、生活的事总喜欢跟父亲唠唠,在家乡信息网看到停电信息什么的我会提前告诉他,提醒他将手机、手电筒都充好电。父亲看到关于我职业相关的新闻也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常常和父亲开玩笑,叫他“周老板”,他只是笑,然后对他说:周老板,今年多赚点,多给我妈买点好东西,他总笑着说好。那一刻,再也没有比父亲更温暖更帅气的笑容了。
每次出远门,总习惯性地抱抱父亲,父亲满脸笑容,嘴里却难为情起来说:旁边好多人看,他害羞的样子,很是可爱。
母亲生日时,我打算去买玫瑰花让父亲送给母亲,他笑着驳回:家里院子里都是花,我摘一朵最漂亮的送给你妈妈就好,何苦又去浪费钱,买玫瑰花的钱可以给你母亲买别的。
为了我和弟弟上大学,父亲和母亲一直很省,工作后能让他们开心的事我都会去做。
父亲喜欢体恤加衬衫的搭配,我跑去商场买了棉质的体恤给父亲,他收到衣服时,高兴地说:女儿买的,什么都好。听母亲说当他得知我得奖的消息时,竟情不自禁地开始落泪。
回家时再看到父亲时,他的白发又增了一层,霜染过似的,岁月给了我最幸福的日子,却对父亲无情起来。
之前总想着母亲身体不好,要努力带她到处走走,已带母亲去了杭州、广州、香港旅游。每每说带父亲一起去时,他总说他不喜欢人多,他喜欢清净。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心疼我,怕我受累。下次带母亲去北京也一定要带上父亲,我还会唱歌给他听。
再过两天就是父亲的生日,他是我心里最帅气的男人,哪怕他开始白发丛生,那是他爱我爱家的证明。风霜雪雨见证了父亲操劳、拼搏的旅程,他一个人的承担才换来我们一家人的喜乐心欢。
亲爱的父亲,生日快乐中秋快乐,我想把我唱给您听,您是最帅气的人,是我最最亲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