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阅读《倾城之恋》中的《琉璃瓦》,《金锁记》,P202~P261,计60面。
《琉璃瓦》讲述的是姚先生为三个女儿选择婚姻时费劲心力,最终却是不遂人愿,落下郁愤伤肝的故事。
在一家印刷公司里做广告部主任的姚先生,有个多产的太太,先后给他生了七个女儿,个个貌美如花,而且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姚先生称她们为琉璃瓦。
大女儿静静到婚嫁的年龄时,姚先生给她介绍了印刷所大股东的独生子启奎,尽管静静不是很乐意,姚先生拍着胸脯担保,以后要是婚姻生活不如意,尽管来找他。静静跟启奎见过几次面后,觉得对方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婚后三天回门,请客桌上姚先生看她们小两口甜言蜜语,亲密无间的,很是开心。在回婆家的路上,启奎带着几分醉意说姚先生把她嫁给自己是为了他事业上的升迁。
静静为了表示她的忠心,婚后她有意疏远了娘家人。她公公要为姚先生谋个更好的位置,都被静静给阻止了。又逢公司部门合并,姚先生只为副主任,他气急败坏,一气之下就辞职了。
姚先生对大女儿寒心。
眼看次女曲曲也到了适婚年纪,曲曲更不比静静容易控制,因为她生性泼辣,美中带着点犷悍。他只能从侧面将她往正路引导。
一向反对女子职业的他,竟把曲曲荐到某大机关去做女秘书。机关机年青才俊众多,希望曲曲挑个乘龙快婿。
可曲曲不争气,偏偏看中一个家境不好的三等书记王俊业。两个人公开恋爱,姚先生极力反对,但曲曲还是我行我素。无奈之下,姚先生只好答应她们。姚先生白搭上一个姑娘不说,还得替她们张罗婚后的生活。
从大女儿静静的婚事到二女儿曲曲的婚事,姚先生操碎了心,一次却比一次失望,让人灰透了心。他的两个女儿,一个嫁入豪门,得意的忘了形,忘了本;一个嫁入寒门,又不甚得意。
姚先生把希望全都寄托于三女儿心心身上。因为三女儿心心柔驯得出奇,又恪守闺范,十八岁了连一个男朋友也没有。
姚先生经过多方的挑选、比较,物色到了一个杭州富室嫡派单传的青年,名唤陈良栋。
心心和陈良栋见面的那天,姚先生颇费苦心,为了不使女儿害羞,又能显示女儿正面最美的娇容,他特意让男方多带几个客人来,并且让心心坐在陈良栋的对面。可谁知,心心在饭桌上却错将坐在她身旁的客人程惠荪当成了陈良栋,两人阴差阳错地产生了好感。事后姚先生知晓后,对女儿破口大骂,气得浑身发抖。
之后,他本想着让心心再与陈良栋约会一次,不料心心死活看不上陈良栋。程惠荪托人来姚家,欲与心心交往,被姚先生挡在门外,心心从此病秧秧的,姚先生也被女儿气得生了病。
病床上的姚先生,醒来恍惚见一蓬头女子坐在自己床边。仔细一瞧,原来是大女儿静静,静静在父亲床边哭闹着告诉姚先生:启奎外面有人了,她活不成了,只怪父亲坑了她,要父亲负责。姚先生听后,气得背过身子不去看女儿。
过后从太太口中得知启奎来接走静静。同时也知道太太暗中帮助心心与程惠荪交往,他也无力阻止了。
但是第四个女儿纤纤,还有再小一点的端端、簌簌、瑟瑟,都渐渐的长了成了——一个比一个美。姚太太的肚子又大起来了,想必又是一个女孩子。姚先生想自己恐怕活不长了,过不了明年的五十大庆了。
《琉璃瓦》写尽了子女婚姻自由与父母之命的矛盾。
《金锁记》讲述了曹七巧前半生尚有人性,后半生简直就是疯子的心灵历程。
小商人家出身的曹七巧嫁给富豪姜府的二爷,生了一对子女。姜二爷天生就是软骨头,长年累月都躺在床上,七巧平日里没事就抽几口鸦片解解闷。
七巧爱上姜三爷姜季泽,三爷担心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人多嘴杂的,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尽量天天躲着七巧,在外头逛窑鬼混。
姜老太太与姜二爷相继逝世,姜家三兄弟也因此分了家。七巧独立门户搬出姜府,在外头租房住。
姜三爷季泽找上门来,向七巧表明心迹,他心里也是喜欢二嫂的。七巧不相信季泽的话,更担心他是惦记她的钱,就破口大骂把他轰走。
姜大爷与姜三爷的子女要上洋学堂,七巧也不甘落后,要让儿子长白也去洋学堂,长白根本不是那块料,不肯去。儿子不行,就让女儿长安去。七巧又经常去学校闹,搞得长安很没面子,上半学期学就再也不肯去。
为了留住儿子,整夜陪她抽鸦片,还打听儿子的房事,将它当牌桌上的笑资,挖苦儿媳妇芝寿。芝寿在这丈夫不像丈夫,婆婆不像婆婆的疯狂世界里被折磨了不成人样,终究熬不住,一命呜呼。偏房扶正一年后也吞鸦片自杀了。吓得长白不敢再娶,逛窑子度日。七巧用她的方式,杀死了儿子的爱情,保住了儿子。过着和她一样的生活。
看看女儿年纪大了,成了老姑娘,母亲又有个不贤惠的名声在外,提亲的竟绝了迹。七巧只是一味的怪她长得不好,所以没人要。还是堂妹长馨可惗这个姐姐,介绍了海归男子童世舫,总算是定了婚。看到女儿像是有了爱情的迹象,这让她心里无比的失衡。说女儿是个“不要脸的轻骨头”,多半是生米做熟了,急着要嫁一个别人挑剩下不成器的人!让这做娘的和做哥哥的颜面全无。又暗中叫儿子摆了一桌饭局,请了童世舫来,有意无意的说出女儿抽了十几年鸦片的秘闻。终于,彻底的摧毁了女儿几乎到手的幸福。女儿的嫁妆钱也省了,保住了她的女儿,也继续过着和她一样的生活。
七巧用她戴了三十年的黄金枷锁,劈杀了她的亲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她知道,儿子女儿恨毒了她,婆家人娘家人也恨她。在她临终之际,最后浮现在她眼前的,是她十八九岁时候的样子,也有几个男子喜欢过她,丁玉根,张少泉,沈裁缝的儿子,朝禄,如果当初她挑选了其中的一个,日子久了,也许对她多少总有些真心吧?总不至于像现在,没有一个真心待她的人!“那一面的一滴眼泪她就懒怠去开拭,由它挂在腮上,渐渐的自己干了。”这些和着泪水的青春的回忆,是她唯一能带走的东西了。
长安对牺牲自己的学业,放弃自己的爱情,终究是还是懊悔的,“每逢她单叉着裤子,揸开了两腿坐着,两只手按在胯间露出的凳子上,歪着头,下巴搁在心口上凄凄惨惨瞅住了对面的人说道:“一家有一家的苦处呀,表嫂——一家有一家的苦处!”活脱脱的又一个七巧!这就注定三十年前的月亮虽然沉下去了,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完不了。这样的悲剧依旧会一代代的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