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时令,关中道上的小麦现在应该是麦头泛黄的时候,小麦这个时候正是加速成长的时期,绿色的麦秆挺直,顶头是一天比一天成熟,越来越沉甸甸的麦穗,风一吹,一起摇摆,真的是风吹麦浪。
闻过很多香味,各有不同,有的沁人心脾,让人心肺具醒,有的淡淡雅雅,让人如入芝兰之室,有的浓郁刺鼻,让人恍惚。他们一出现,进入你的鼻腔,你就知道这是香味。麦浪也有香味,但与此差别较大。
快要成熟的小麦,是生命力最旺盛的时候,就像人到中年,麦浪的香味你站在地畔边是闻不到的,你要走到麦田中间去,最好是大片麦田中间可以下脚的小路,你穿行在中间,就能闻到混合着麦秆味、麦穗味、土腥味的一种略带甜味的清香。
这种清香从泥土里升腾起来,裹挟着未成熟的麦子的味道,在微风的吹拂下,在麦田里流动,吸一口,顿时感觉和大地接壤,已经呼吸到了最纯净的清香,都舍不得呼出来,再吸一口,感觉清冽甘淳,如饮清泉,通身清透,在如此醉氧的环境中,人行麦田,如鱼行水中,俨然一体。
孩提时代的我们喜欢穿行在麦田中间,或玩耍,或劳作,喜欢那种广阔天地下劳动和收获的感觉,现在大了,开始怀念麦田的味道,就是风吹麦浪发出的香味,那是大地的味道,那是劳动的味道,那是即将收获的味道,他纯真而无添加。
有时间,我想到郊外走走,看看即将成熟的小麦,闻着麦香,体会那种脚踩大地的踏实感和万物蓬勃向上的生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