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试着享受孤独,觉得一个人的生活更自由。然而,一个人生活久了,内心深处难免生出“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的感叹。
村上春树说:哪有人天生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罢了。
承认吧,你早就过够了一个人的生活了。
1
有一次朋友聚会叫去唱K,他们玩得很嗨。
散场之后,朋友们结伴而去。我喝酒少,事实上。我大多时候安静地在角落里玩手机。送走醉眼惺忪的朋友们之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深夜一点的小镇空空荡荡,没有人影,没有车辆,我想自己走着回去。街道十分空旷,路灯飘下清冷的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周围很安静,仿佛世界被一个锅盖盖住了所有声响,唯独漏下了我的脚步声,一步一声响,环绕在我耳旁。
清冷的风吹过我,我缩了缩身体,紧了紧外套,把自己裹得更紧,也更沉默。
我走到了马路中间,白天的这个位置车水马龙,很危险,可现在是深夜,这个位置只有我和我的影子,不再危险,只是很孤单。
我倒转身形,倒退着走。小时候和小伙伴玩游戏,我们也倒退着走,比赛谁走得更快。我现在当然比小时候倒走得更快了,只是小时候倒走时的那些欢声笑语就在我走得更快的时候悄悄地流走了。
朋友打电话过来,他们已经到了家,问我到哪里了。我说,还在街上呢,还有一会儿。他开玩笑说,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走那么远一段路,不害怕吗?我问,有什么好怕的?他故意阴森森地说,当然是怕鬼呀,你现在走那条街以前车祸死过人的,小心鬼跳出来捉住你。我笑了笑,我连孤独都不怕,我还怕鬼吗?
是啊,我连孤独都不怕,我还怕鬼吗?要知道,孤独可比鬼可怕多得。
放在以前我是不怕孤独的,但现在我怕了,我不想再孤独地走下去了。
2
孤独的滋味,我早就尝过了,在无法入眠的深夜,在午夜无人的街,在每个不知所措的时刻。切切实实地尝过。
如果你问我单身一种怎样的体验,那我想反问你,我单身了二十几年里,不知道你问的到底是哪年。
小表妹在大家眼里总一副将“单身”进行到底的壮烈姿态,她是个热爱自由、行事很洒脱的女孩子,近两年在她眼眸里也看到了一丝孤独和不安。
也不是没有被爱情包围过。这些年来她断断续续也谈了几次恋爱。每次都乘兴而来,以热情以天真去憧憬一个久长而幸福的未来,却每次都败兴而归,就好像那飞蛾扑火,赤诚热烈地燃烧,烧成一堆冰冷的灰烬。
或许我们都一样,曾孤注一掷地爱过一个人,简单又傻气,以为牵了手就是永远,以为说过誓言就不再有离别。
遗憾啊,世间好物不坚固,彩云易散、琉璃易碎。你视若生命的感情,风吹云散了;你魂牵梦萦的人,渐行渐远了。
最后,热闹是别人的,你剩下的只有冷清的回忆。
岁月无痕,人来人往,最后留在身边的就只有自己吧。
你隐忍着、沉默着、死撑着、你孤独、美好着。身后空无一人,你又怎敢倒下?
你听到有人在说单身是最好的升值期,你撇了撇嘴,挑了挑眉,在心里反驳说:“屁嘞,你以为单身是我愿意的吗?那个该死的真命,若是再不来,我就老了。最美好的年华燃烧过后,可就没有余热可以温暖你了。”
3
你习惯了一个人起床。
醒来的时候,怀里没有一个温暖的身体,也没有一双环抱着你的手臂,更没有某个睡姿不雅的家伙肆无忌惮地压在你身上的一只腿。
也没有一声呢喃在耳边的早安,没有一个略带口气的吻,还是挣扎着起床,毕竟也没有人会做好早餐来床边叫你,不是么?
你习惯了一个人出门或看电影。
匆匆地啃几口面包,再喝口牛奶,你赶急赶忙坐上了地铁,去往一个有全是陌生环绕的地方。你身边都是人,心里却没有爱,你烦躁着,艰难地度过了一整天。
你习惯了一个人吃饭。
也没有人和你抢着吃好吃的,也没有人给你夹菜,你对吃饭也不上心,有时叫个外卖,甚至泡个泡面,应付着肚子。反正也就一个人,你也懒得讲究了,能填饱肚子就行。
你习惯了一个人回家。
多晚回去,家里反正也没有一盏为你点亮的灯,桌上也不会有热好的饭菜,床上也不会有一个等你去拥抱的人。
你甚至都不认为这是一个温暖的家,不过是一间冰冷的屋子罢了。打开门,就走回了自己的世界。关上灯,世界就黑暗下来,只听得到你的呼吸声在静谧里搅闹起一圈圈涟漪。
你习惯了一个人入睡。
睡前你会玩玩手机,刷朋友圈,看网文。你在等汹涌的睡意把你淹没,好让你沉沉睡去。
可有时候,睡意如潮汐,涨上来又退了回去,你睡不着,失眠。辗转反侧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最后,你蜷缩着,抱着被子,不知不觉地滑进睡梦的囚笼里。
是啊,你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只是,你突然间不习惯了这种习惯。
4
你过够了一个人的生活,这种生活无望,沉闷。
你想要有个贴心人把你充满,把你的生活填补圆满。
一个人的生活也可以是精彩的,没人分享再多的成就都不圆满,没人安慰苦过了还是酸。
累了,你渴望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痛了,你渴望有一句温柔的安慰;渴了,你渴望有一个人给你递上一杯水,难过了,你需要一个有力量的拥抱……
我们内心深处真实的需求,没有那个对的人,真的满足不了。
张嘉佳在《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里写过这样一段话:
我希望起身时,你会轻轻帮我弹掉衣服上不容易发现的灰尘。
我希望写字时,手边的茶杯里一直是我喜欢的温度。
我希望沉默时,你一言不发在身边我们却不会觉得尴尬。
我希望买的鞋子是你渴望的颜色。
我希望拨通你电话时你恰好想到我。
我希望说早安时你刚好起床。
我希望写的书是你欣赏的故事。
我希望关灯时你正泛起困意。
我希望买的水果你永远觉得是甜的。
我希望点的每首歌都是你想唱的。
多么美好的希望,多么幸福的憧憬。
我希望那个恩爱默契的人早点来到,到你的怀里,你的心里。
你受够了一个人的孤单,在盼望两个人稳稳的幸福和甜蜜。
愿有人与你立黄昏,愿有人问你粥可温。
愿你有岁月可回首,且与Ta余生共白头。
愿我的小表妹快快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