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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冯笑了,“娘,跟我,您有话就直说,咱按照您平常的喜好来,不然,我就按自己的想法儿去做了,您可能就吃不顺心。”
一共大小四瓶液体,村医都排了序号放下,换上液体最多的3号瓶,小冯就去做饭,准备菜了,中间不时过去看看,爹坐在沙发上也偶尔瞅一眼,他也嫌慢,总想去调,他听力不好,耳背,总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儿,小冯凑在他耳边大声解释一番,才让爹又坐在沙发上安静下来。
换好第4号液体,小冯去炒菜,菜炒好,液体完了,小冯轻手轻脚给娘起针,娘对她总是不放心,抖着手抢着揭橡皮膏,最终弄巧成拙,又埋怨小冯粗心、手脚重,“跟你爹一样,毛毛躁躁的,昨天你爹就这样……”
“我姐不是在吗?她那么细心,咋不让她来?”小冯拔了针帮娘摁住,满心好奇。
娘一开始不吱声,后来才说,“她不是要炒菜吗?你爹着急……”娘眼神躲闪,母女俩再无交流。
第二天一早,娘说:“今天你别准备饭了,一会儿你舅舅家的孩子回来给你妗子烧纸,你二表哥做的饭菜好吃。”
妗子的忌日小冯当然记得,但从不曾大大方方给妗子买纸钱、烧纸,娘不高兴,“买纸钱、上坟是她儿子们的事儿,你爹娘还没死呢!别往家里买这些,晦气!你就盼我们点儿好吧!”
弟弟这时打电话来,打断了她们的争吵,“我预约了北京中医药大学的专家门诊,你和咱姐谁去?”
“让姐姐选吧,上次去省城,咱姐还说让我挑的,我耍尖头。”小冯不想再把委屈存在心里,“让她挑吧,我都行。”
弟弟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她还说让你挑呢,我要买火车票了!”
娘一把抢过电话,“让你二姐去吧,你大姐不舒服呢,你二姐有事儿跑得快。”
“那我给二姐买票,我有你和二姐的身份证号。”弟弟得偿所愿的口气,他比谁都明白,和二姐一起,二姐能担事儿、出手大方、胆大心细,大姐啥都指不上,还喜欢各种挑小理儿,不然就是身体顶不住了,要休息。
弟弟又让小冯接电话,这次换了语气,“二姐,还是咱俩一起吧,我愿意让你去,我买火车票,前段时间咱就说过,如果去北京,咱带娘逛逛北京天安门,你预约一下,看还有啥可去的地方,一会儿我要参加个会,不用和我商量,你做主儿就行。”
他们去的那天是早上火车八点半出发,差不多中午到;第二天上午去医院看病,下午有时间,晚上十点半返程。娘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小冯也想陪娘多出去走走、看看,开阔一下眼界和心胸。
又有了任务,小冯抓紧时间在手机上预约。多年前她和丈夫陪孩子们去过北京,跟着旅行团,万事不用操心。
多年过去,各景点都需要提前预约,天安门是免费的,毛主席纪念堂只能上午,天安门城楼他们去的那天正好不开放,人民大会堂只对18-59周岁的人开放,故宫和国家博物馆又需要的时间太长,想都不敢想,一圈儿下来,只约了个天安门广场。
两个表哥也来了,这会儿功夫,二表哥把菜弄好了,态度中肯,“你们带姑姑转转天安门广场就很好了,她年纪大了,又有病,去太多的地方,也没有那个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