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鱼
我的左手满握，按住你的身体
按住，一条涌动的河
里面有逆水而上的劲
可以冷冽地拍打北风
也可以温暖地，洗去夕阳
你的皮肤伤痕满刻，鳞片
像银白的月光，细碎地散落
在河里，在岸上，在寂静的山脚
在银白的，夜
水是粗糙的，水是疼痛的
在我说，把鳞弄干净的
那一刻
我的右手紧握，菜刀斩落
砧板大喊一声，而你
不发一言
河流远去已不回头
流水断在，尾部第五节脊骨
自由，有节奏地在尾鳍
抽离。方向四散，奔逃
你圆睁的双眼，满是
无法仰望的今天
我用一种自由果腹
在夜里，梦到漫天漫地的月光
洒落在，河上
2017/12/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