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一的这幅画面节选自日本江户时代的画作《长崎唐兰馆图卷》,时值清康熙年间,可以一窥清初中国人的民风民俗与衣冠服饰,从中可以发现清初男性的发型确实是“金钱鼠尾”,而且普遍都头戴红缨帽,与清末全民瓜皮帽不一样,从这幅画作可以发现:在唐馆与华人做生意的日本商贩均为清一色的月代头。
对日本历史有了解的人的都知道,月代头一开始是武士的专属发型,应战争而生,后来武士作为日本的特权阶层,其发型也受到日本中下阶层的追捧,于是月代头成为日本江户时代全民的标配,图中和武士阶层毫不相干的贩夫走卒们也都剃着月代头,其实,清初中国全民的“金钱鼠尾红缨帽”与江户时代日本的“全民月代头”并无本质区别,都是平民效仿贵族和追随潮流的产物。
剃发和辫发,是欧亚高纬度民族男性的共同民俗,从东北亚的日本满洲蒙古,到北欧的维京人与南俄大草原的哥萨克(图二),再到中亚大草原与土耳其的牧民(图三)概莫能外,区别只是剃发后把剩余的头发挽髻(月代头),或留一绺(哥萨克的oseledets),或结辫(满族人与哥萨克人及维京人的Ragnar),都大同小异。对此我推测是:这是由于高纬度民族的男性由于广泛有较强的睾酮激素,脱发较多,因此剃发其实是脱发者的无奈。后金崛起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剃发留单辫。有人留蒙古女真样式的双辫,有人留契丹的发式。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是满族人留辫发之外喜欢剃秃子成为风尚的源头,易被人忽略:战争时期的巴图鲁勇士为了戴头盔方便,就剃成了秃子留单辫,全民尚武,以勇武为美,因此纷纷效仿,成为时尚,入关后的巴图鲁勇士成为和日本武士类似的特权阶层,其发型自然成为全民时尚,巴图鲁勇士们留着“金钱鼠尾”身上穿着马褂,这种形象引领时尚的潮流,成为武德充沛的象征,因此清初汉族人学习满族人的剃发留辫、穿厂字襟窄袖衣、戴红缨帽,是效仿潮流的结果,就和80年代受香港流行文化的影响,穿喇叭裤、烫头成为全民风潮一样,这是屠刀之下强加给人们的吗?清廷多次下令禁止缠足和溺杀女婴还屡禁不止。现在许多人喜欢用苹果产品,穿耐克和阿迪,莫非也是在美国人的枪口下被迫做出的选择?
也许看完我这篇文章后,许多的键盘侠们会用苹果设备来骂我是“文化汉奸”、“满遗”,而我的设备都是清一色的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