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刚刚过去,人间芳菲渐渐散尽,但是,在乡下,在连绵不绝的青山之间,有一种繁盛的金色花还开得正旺,她就是黄刺玫。
记得小时候,我们总喜欢跑到大青山上去玩耍,印象最深的就是这种植物。不过,去的时候常常是夏季,见的最多的自然是她的果实,红玛瑙一般令人垂涎欲滴的果实,很像樱桃,却比樱桃硬,更没樱桃的酸酸甜甜的美味。她的果实似乎只有一层厚厚的表皮,里面包着几颗攒聚在一起的种子,石头一样坚硬,像山楂的核儿。用嘴咬开果皮,似乎也有一点甜味儿,却实在没有吃头,往往是呸呸呸地吐它一地。
但是,这些圆溜溜的红色的果子却真是红得好看,深深的红色,太阳下闪闪发光。这亮晶晶的果子把我们吸引了。既然不能吃,就玩吧。我们摘很多很多的果子,用针线一颗一颗穿起来,做成手镯模样,两只手各戴一串,蛮有意思的。
长大后,玩红果子的机会少了,却对她的花儿情有独钟。总是不顾她满身短而锋利的红刺,靠近她,置身其间,去欣赏她金子一般的颜色,去呼吸她浓郁的芬芳,甚至去查她的名字,终于知道,这种我们从小呼做马榴花的漫山遍野的野生灌木,原来叫黄刺玫。
从她的名字来猜,黄自然是指她花的颜色,刺是指她的枝条上遍布扁平短小的尖刺,那么,玫呢,是不是说她跟玫瑰有什么亲属关系呢?这个我没有查到,但我想一定是的。她在北方的山间随处可见,甚至可以说是规模最大的野花,这足见她生命力之强大。
暮春时节,去山上走一走吧,去赴一场黄刺玫的约定。对着满山的黄刺玫大声呼喊:春天,明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