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白痴,你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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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货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够他折腾  ✨

现在是2017年8月30日,正巧是我和嘉宝这个二货“不打不相识”的7年差两天纪念日。

想当年,初见嘉宝,真真是惊为天人啊!

那军训暴晒后黝黑的两颊,那显而易见的抬头纹,那一脸懵逼的小眼神,简直就是行走的表情包啊……

好了好了,我编不下去了。

其实,我在自己的脑子里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到一丁点儿跟嘉宝初见的记忆。可见,当年的那个嘉宝是多么的正经以及正常。

其实,在我的记忆里刨根问底,嘉宝是个很臭屁的小孩。

具体表现在——各个方面。

初中入学的第一节课。我怀着满腔的敬意,把铅笔盒、课本摆放得整整齐齐,一边正襟危坐地等待着开课,一边任由心里的小雀跃带着我的小心思飞向外太空。

初中生,多高级啊!初中老师的课堂,多高级啊!

最开始的衔接课程,可谓是给了我们这些爱表现的小孩一个明目张胆求夸奖的平台。也许是出于活跃课堂氛围的考虑,老师会提一些孩子们都知晓一二的问题。刚入初中的孩子,还保持着上课积极发言的优良传统。老师提问,学生举手回答,也算得上其乐融融。

按理说,小孩子的思维就是“想要什么就主动去讨”,可嘉宝偏不。

他歪着小脑袋,看着那个多次发言的小男孩,然后将头一甩,撇撇嘴,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会啊!”

我会,但是我就不说。

按照那个年纪的说话方式,还要加上一句欠揍的“你能拿我怎么样啊”,真是——很臭屁呢!


嘉宝除了爆表的傲娇属性,还附带了一个莫名的“假装我很牛逼”属性。

那时的嘉宝习惯性吹点小牛逼,现在自然不像儿时那样了——他开始吹点大牛逼。比如著名的“闭着眼睛也能过科目一”。最后,上帝替车管所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告诉他给他眼睛不是让他用来装瞎的。

说回来,学生时代,考试期间最牛逼的不过是学霸,非考试期间最牛逼的不过是那些分分钟刷完作业的人。

当年的嘉宝,衡量了下考试的时间和非考试的时间,最终得出结论还是非考试的时间比较长。于是他就致力于成为一个非考试期间最牛逼的人。

奈何,跟他同一想法的志士仁人太多,竞争异常激烈。嘉宝为了敌过那些竞争者使出的“数学课上做语文,语文课上做英语”终极绝学,毫不犹豫地采取了“假装我已经做完”的绝招。

可惜,假装毕竟是假装,很快就有竞争者前来拆台。

“如果我已经做完了怎么办?”

“你肯定没做完!”

“你就说,如果做完了怎么办?”

“你肯定没做完!”

…………

嘉宝一边信誓旦旦地辩解着,一边死死摁住竞争者拿他作业本的手。双方扯着嗓子叫嚷着,说的话简直就是琼瑶奶奶的剧本台词啊。

对峙中,嘉宝的嗓门越来越大,如果这是一场比谁嗓门大的比赛,胜者无疑。

“你要是做完了,我管你叫爸爸!”随着对方的一声大吼,那人一把抢过作业本,空白一片。

旁观者的我真不明白,明明应该心虚的人,为什么能那么理直气壮地对峙。

后来,我在街头看到几只流浪狗打架,一只瘦瘦弱弱的小狗面对几只大它好几号的大狗疯狂地吼叫。那时,我才知道,所谓的“气势不能输”是什么意思。

你明明知道自己无力还击,明明知道自己必败无疑,但为了保存一些颜面,更重要的是搏取一线生机,假装自己很牛逼以恐吓对手,求一个不战而胜。

说好听点是学孔明唱空城计,可不解风情的世人偏偏管这叫“外强中干”。

              ✨  你若安好,必下暴雨  ✨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和嘉宝称兄道弟的呢?

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吧。

我记忆中最最深刻的班会课,其实跟往常一样的平淡无奇,只是那个负担起我全部重量的肩膀,为这寡淡的时刻添上了浓墨重彩。

鸡汤女王的班主任好心情爆棚地呼吁大家做一个意在团结集体的小游戏。一把椅子,一个小组六个人,大家紧拥着站在上面脚不着地保持10秒。

这并不是一个不能完成的任务,也不是一个轻而易举的任务。

站上去的六个人颤颤巍巍,我在最边上,只有一只脚的脚尖占到了小小的立足之地。我一只手侧平举保持那微弱的平衡,另一只手攥紧了其他同学的衣袖,渴求得到支撑,却总是摇摇晃晃,不得要领。

主动负责保障任务组安全的嘉宝,让摇摇晃晃的我将那只保持平衡的手放在了他的肩上。

全场倒数的时候,我搭在他肩上的手由于愈来愈大的压力慢慢变成了扣住他的肩膀。我站在椅子的一角,以俯视的姿态看着他;他的肩膀支撑着我的重量和其他人的压力,倔强地低着头看着地。

后来,他卷起衣袖,指着肩膀上那个红红的爪子印,龇牙咧嘴地吐槽我:“你!你!你练九阴白骨爪的吗?你的指甲都要掐死我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什么样的人才能称作是兄弟呢?

得出的结论,大概是陪你捱过最难捱日子的人吧。

恰巧,我在最难捱的日子里遇到了嘉宝,他的出现让我原本难捱的日子变得不那么难捱了。

那是高中的时候,我去他的学校参加一场考试。

人生地不熟的,我得知考场在他的学校时便长吁一口气,放心了许多。

下午的考试,我中午便坐着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到了。

嘉宝上午也有考试,保持着装逼的惯例以及顺便预防我提早到却找不到他人的情况,这二货开考后半小时就提前交卷出考场了。他给我发过信息,确认我还要一会儿才能到后,便心很大地跟着一群兄弟去打球了。

寒冬料峭,我在公交站等他到第五分钟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他穿着毛衣,拎着外套,向我跑来。

他走在我的身边,整个人像个火炉冒着热气,带着我也觉得温暖了许多。

他说:“大小姐哎,刚刚在打球没接到你电话。”

他说:“我一看到你信息马上就跑来了,你看,我外套都没来得及穿。”

他说:“小心小心,看路看路。”

一路上,我们并肩而行,嬉笑打闹,分别许久却仿佛一切未变。我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上扬,莫名觉得很开心。

那时候的我面对着父母的殷殷期望,面对着同学的追赶竞争,压力巨大又无处宣泄。我被人一点一点落下,慢慢变成师长口中拖平均分的害群之马,慢慢变得敏感又暴躁,自负又自卑。

然而,正是在我最不被人在意、最自轻自贱的时刻,他的一举一动带给我的都是那久违的、被在意的感觉。

他打球的时候,我坐在场边温书。冬日的阳光透过头顶树叶的间隙洒在课本上,每个字都仿佛成为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我看不清它们,却听得清击球声和自己的心跳。这不是少女的春心萌动,是重燃的对希望的信仰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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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陪伴,是最长情的备胎  ✨

高中毕业后,我和嘉宝相约去看望初中老师。

当年一本正经的老师,现在都那么八卦了吗?看着我和嘉宝,两只眼睛滴溜溜地打着转,用那样暧昧的语气旁敲侧击地询问我和他的关系。

兄弟,只是兄弟!

每次,我都一脸严肃地对天起誓。

然后看着老师们那有点无奈、有点叹息、有点怀疑的目光,果断地转移话题。

嘉宝是个典型的处女座,完全的爱美人不爱江山。

他的恋爱观就是“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结果基本成了备胎。

嘉宝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男人。他如果喜欢你,就会满心满肺地对你好,全心全意地爱护你。带早饭、求安慰、求陪伴、玩浪漫,只要你想,他就像个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随时为你服务。

不过,嘉宝的经历生动形象地证明了一句老话的正确性——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嘉宝这样的好人,收了妹子们发的好人卡,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姑娘投入他人的怀抱,却还是不得不说祝福。还没来得及说出的喜欢就这样随着好人卡深埋在心底,还没来得及开始的感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你看,那么多年,你喜欢过多少姑娘,最后陪着你的不还是我吗?这叫什么?这叫,流水的红颜,铁打的兄弟。”这是我听完他的第N段悲情暗恋后跟他说的话。

有时候,我也会想,为什么我和他不可能。

他记得我的右耳听力不好,所以递给我的耳机永远是左耳的。

他知道我讨厌等人,所以和我的约定从来不曾迟到。

我们一起去献血,我嘲笑他第一次献血怂的要死。

我们一起去看电影,他在旁边呼呼大睡,完美错过了电影的所有高潮。

我们一起去吃午饭,我想点儿童餐,服务员礼貌地拒绝说“儿童餐是专门给身高不足1米4的小朋友的”,他却一脸正直地指着我对服务员说“她身高确实没有1米4”。

我们记得彼此的生日,永远凌晨准点发祝福语;我们互相称呼对方白痴傻B笨蛋,相互反驳却也相互默认;我们相伴走过那么多或欢乐或悲伤的时光……

可是,我们却不是彼此那个相携一生的爱人。

我曾半开玩笑地问他:“你怎么不娶我?”

他说:“如果我们60岁了,你未嫁、我未娶。我就……更加不会娶你了!”


PS.                                                            8月31号,8月的尾巴,祝最最亲爱的嘉宝离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定结婚年龄又近了一步!生日快乐,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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