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老了难,年轻时再能行的人谁也不知道自己年老时会怎样,就如我的婆婆,常人意想不到的事,她却能做出。
十一.神秘的夜晚
婆婆在十月一下午,神神秘秘地说,今晚早点睡不能出去,对家里人重复了好多次,五点就把大门关了,在院里转着门口守着,谁都不能出去,我、笑着对丈夫说,今晚就听妈的话别出去。
也许是晚上睡觉早,半夜了黑灯瞎火的,婆婆拄拐扙打开我们的房门进来,手摸我的脚,身边有小孙女,吓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也没敢吱声,怕吓醒孙女,她瞎摸着出去忘了关房间门,反回来又关门,这下我心想可能睡去了,不大会儿,站在我窗外,又打开窗子,拉窗沙,窗台内我放的书本扔到地上。
不一会儿,只听到大门闩、门关响了,婆婆出去了,半夜三更害怕走丢,只好到另个房间叫醒丈夫,出去寻找,劳累一天的他,急穿衣服,手里拿矿灯,骑自行车去找,平常喊脚腿疼的婆婆,推轮椅已不在本巷,丈夫在本村由南到北每个巷道找,终于找到了,说:“妈:天没亮又冷又黑,回家睡觉吧,白天再转,”“昂嗯嗯,回家,回家,”自己急穿了保暖衣没穿棉衣,先骑车回来,坐下等了半天,怎不见妈回来,又出去看,谁料想,咋巷道不见人影,自己想总不是又跑娘家了,八十多岁了,整天说自己妈活着,每天都去看妈,大半夜的只好骑车到舅家,舅家人都在外,门锁着,可怜的妈坐在门囗,念叨着:“妈,快开门,快开门呀,我来看你呀,”“妈回吧,我舅没在,去西安了,门锁着没人,”看了看大门,推了又推,“嗯,人不在,走回,”这下娘俩同路同行回来了,看的让睡下才放心。
说时快,不让出门,这倒好,不想出去都不由人,折腾了半夜,天亮了,拉开窗帘,才看到婆婆把窗纱撕了个洞。
十二.火把
家门口村上修路,门坡正道过不去,村人说:“这下给我们帮了大忙了,老婆不好出去,不要到处找人,”谁知婆婆跑出去习惯了,家里根本呆不住,推着轮椅,硬是在砖块花坛边来回转,谁劝都不听,骂骂咧咧没人理,我劝也不听,还说什么“一下绊死算了,”“绊倒你受痛,想出玩去就难了。”
到吃饭时了,我刚走到大门,婆婆用身体和胳膊肘推着车,双手拿着像锄把粗,有尺五长的带火树枝,这天风也大,火焰声声做响,我的妈呀你从哪拿的,边说边上前快拿,婆婆说:“快,快放到灶火去。”
火我用水浇灭,看了看婆婆身上,幸好无事,再看了看轮椅坐,上面层层塑料布一直到坐垫子都烧了洞,还好没起明火。
后来才知道是修路的匠工,大清早怕冷,烤火后没熄灭,婆婆拿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