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长的山坳,
爆满秋生的野菊花。
暗暗淡淡紫,
融融冶冶黄。
带着野性的俏丽,
轻轻漫漫,
飘飘洒洒,
似流光的云彩,
游走在青山绿野间。
苦香的野菊花,
栖身贫瘠荒凉的土地,
悬崖岩石裂隙,
都是它生存的空间。
孤独承接风刀霜剑,
忍受人畜踩踏肆虐,
执着生长生命的渴望。
待到百花开已尽,
菊蕊盈枝傲秋霜。
不是春光胜春景,
蓬勃旺盛倔强峥嵘。
其实人生如菊,
不以己悲不以物喜。
坦荡接受风霜的洗礼,
经历命运的抗争。
志存胸内跃红日,
乐在天涯战恶风。
逆境中素心从容,
芬馥无言满乾坤。
醉人的鲜花,
碧翠的绿叶,
轻肌弱骨恣意盎然。
年年秋风劲,
袅袅长的山坳,
苦香的野菊花盛开。
相邀天上明月,
呼应地上心灵。
在光荫记忆里,
客家山歌《揩担行》,
每每触动“矿生”的心弦:
“南风就冇北风凉,
荷花就冇菊花霜。
揩担过坳路难行,
一步冇得一步前。
揩得重来人又苦,
揩得轻来又冇钱。
揩担钨砂一百三,
磨烂肩头磨烂衫。
磨烂衫衣冇钱买,
磨烂肩头妹心酸……”
悲哀和向往,
是赣南“世界钨都”,
百年沧桑的风骨,
是我们代代钨矿人,
生生不息的精神家园。
它宛如苦香的野菊花,
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
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宁可枝头抱香死,
何曾吹落北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