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礼【毕愉斌】
礼既是礼仪,礼节。礼也是规矩、规则、规范。
东方有东方的礼,西方有西方的礼。不同的民族文化有不同的礼,不同的宗教信仰,也有各自不同的礼仪规范。伊斯兰的礼拜也是一种宗教仪式与规则。基督教的祷告也是一种宗教仪式与规则。我们作为礼仪之邦,也有一套自己文化的礼仪规范。
那懂礼守礼是不是就是保守,是顽固,是迂腐僵化呢。不守礼又有什么影响呢。哪种礼是普世必须的规则呢,又是大家都能信奉的礼呢。之前的礼是不是与我们现代生活越来越远呢,那种繁文缛节的礼,是不是让我们望而生畏生恶呢。又为什么现在还有一种网红声音,生活要有仪式感,这个是不是呼唤一定的礼仪规范的必要性呢。
我们接下来就分析分析这些矛盾冲突的关键点。
天地万物都有各自的运行规则,既定的规则,保证了万物的生长有序。万物没有按照既定的规则运行,那么就会宇宙大乱,万物都会毁灭。
天体有各自运行的轨道,有各自运行的规则,按照既定规矩稳定运行了亿万年。如果天体不守规矩,没有按各自的既定运行轨道运动,那么就不存在稳定的银河系,那么所有物体也就没有生存的可能性。
地球上的万物,之前科学不发达的时候,看似各自生长,没有规律,没有规则。然而每一事物,大到气体流动,山川湖泊流动,小到细胞、微生物生灭,都是按各自规则在运行。我们的现代科学发展,就是在不断发现这些运动规律,成就了现在的文明。
这种自洽而精密的规则,保证了大家都能活,都能长久活,稳定的活应该比一切都强。活着,还能有稳定的秩序,对于万物灵长的人类来说,才能创造一切,才能尽最大智慧,不断优化生产力,从而活的更好。
人是天地间的一物,有自己的群体社会与既定的规则,保证了大家都能生存,保证这鲜活的生命能绽放,这是对基本礼仪规范的需求,也是对天地的敬畏。我们也渴望有一位神灵,能制定一套人类安定有序生存生活的规则。
行星的轨道固定,各大星体都能按照既定轨道运转,获得不同的光和热。人类社会的规则是人类自己制定的,就很难有大家都能百分百遵守的规则,不可能有像星体运行轨道一样精准的规则。有的民族通过造神,用神的名义颁布人们的行为规则,信众通过敬畏神,通过参加各种宗教礼仪形式活动,学习各种礼仪规则,进而敬畏并遵守这些规则,基本保证人们的日常生活有序。
汉族的礼是怎么来的。
我们汉民族,有文字记录以来,最开始最正规最有规模的,就是周公制定了周礼,基本适用于当时的社会环境。郁郁乎文哉,保证我们民族在三千多年前,有了的大多数公众信奉的一套社会规则,来确定利益分配,保证了当时人民生活生产的需要。私有制出来后,这是礼最大的功用,没有礼,就是不断打架征伐,通过武力来解决利益分配。
然而随着各阶层欲望的撕扯,这套周礼在运行了几百年后,基本很难有约束能力了,也没有机构有能力维护这套规则了。利益冲突,各阶层各种破坏周礼的事件频发,各种欲望引起的大小战争就不断频繁发生了。人民的生活秩序逐渐混乱,慢慢就天下越来越乱了,大家的生命就都没有了任何保障。
这就是我们民族初步的社会运行规则第一次大范围正式的验证。这次验证里面就能看到,礼是什么,制礼的作用是什么,解决了什么问题,周礼失效后,社会是什么情况。
这次验证就能看出,周礼就是一套社会规范,是所有阶层人们生活生产正常运行的保障,是这么大人群,几百万人能正常生活的规则。这种规则一旦破坏了,不守这个礼的人不断出来后,包括制定礼的管理者,天下就乱了,所有人的生命,各个阶层的人,都无法安定下来了,这肯定不是人们想看到的。社会运行安定,是所有人的基础述求。
用我们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文明需要法治,也需要道德,这是我们当前社会安定,各种生产生活能正常运行的保证。从这个功用目的上来看,法治道德和千年前的周礼是同一的。
周礼的验证,开启了汉民族普世社会运行规则的正式迭代。从这一点上来看,我们作为几千年后的人,也不能过分苛责当时的对错,不能盲目崇拜,也不能盲目打到。包括我们当下的社会规则,我们依然还在迭代,还在不断修复完善。
目前我们的生产力,我们的物质文明空前强大,这是当下社会运行规则有效的有利证明。我们之所以不能厚今薄古,是因为我们都是通过一次次惨痛教训后的优化改造,才形成目前的社会运行规则。目前的社会运行规则不是凭空出来的,是用几千年来很多血的代价换来的,是一次次吸取前人的经验才发展出来的。在前人的验证结果上,不断总结,优化后的结果。所以盲目是不对的。
那为何会有礼仪迂腐之说呢。
古代的礼是有它的局限性,因为当时的社会环境,当时的生产水平。但是它保证了当时的大多数人能正常活着,并创造了我们的文明,我们目前引以为傲的古代文化水平。所有的社会规则都不能保证每个人利益最大化,但可以尽量给大多数人以公平的竞争机会,创造一个有爱的集体。
只要大多数人能安定生产生活,公平公正地去争取自己的权益,也能兼顾到小部分弱势的生活,那么这套规则就是好的,就是有效的。相比起无尽的混乱、战争,让大多数人有序生活还是很了不起的,我们要能清醒地看到。
从这些角度分析,适度的礼是社会的幸事。但是经过部分管理人员,夹杂了私欲而制定了损害多数人利益的礼,就是腐朽的,就是糟粕,需要去批判。我们不能把所有的礼捧上天,也不能把所有的礼踩在地。人类社会需要智者,公平公正的参与到社会规则的制定中,保证大多数人的权益,让社会高效稳定运行,减少摩擦,降低运行成本。这才是我们的好运,才是我们努力争取的。
我们已经为制定我们人类群体生活运行的规则,摸索了几千年,目前来看还要继续探索、验证。夫子在当时社会失序,礼崩乐坏的情况下,首次提出克己复礼,吾从周,开始维护修复这套规则。这是我们民族的好运,避免进入了万古长夜。
后来先贤又一次次选择了这套规则,发扬光大了这套规则。这才有礼仪之邦之说,才有了道德重要性必要性的人心基础。汉民族每个人内心都有自己的道德约束,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成绩。人心有了约束,欲望才会稍微框定住。如果人心没了敬畏,没了约束,物欲横流,社会就会生病,那么稳定就不存在了。
我们吸取前人的经验教训,融合各个民族宝贵的社会规则验证经验,我们应该有信心让我们的社会规则日臻完善,让大多数人安定地生活在这方土地上,创造更大的文明成果,尽享发展的红利。共同把邪恶的欲望,邪恶的人,邪恶的事关在笼子里,最大限度减小恶性影响,这是新时期社会规则完善要继续努力的。一起再创有爱的天地,让万物有序生长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