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意识流了，就是把脑子里偶尔闪过的片段写一写，都不算能成文。

每个人的脑海中都有着不一样的师兄弟，ooc总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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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在明白cp除了指代克里斯保罗还有别的意思后，维持着不动声色的面部肌肉，心里嘎登了一下。

无来由的有点心虚。

两个人的感情到底是如何界定的呢？

男女之间好像有一个水到渠成的进度条，慢慢的，那个人冒着热度的肌肤开始吸引着你靠近，从相互接触的肢体中给予慰籍。

马龙想，我是喜欢女人的，喜欢白净的皮肤，柔软脆弱的肢体，温柔憧憬的眼神，这些我都喜欢。

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异性恋男性那样，对女人有着普通的那些带着绯意的绮念。

马龙想，我不喜欢男人，汗津津的躯干靠过来，只想推开。对这一群大老爷们，从未有过什么性冲动。

马龙想，我不是同性恋。

可有一个人是被排除在“女人”和“男人”之外的。

对自己而已，他是特殊在性别之外的划分。

大概是有一个在友情和爱情之间的微妙地带，比友情浓烈，更具有排他性，更牵肠挂肚，却又无关欲望、荷尔蒙。

但又确实让人想靠近，从肌肤传递过来的温度，从空气中缠绕着的气息，也都确实的叫人开心。

这种感情叫什么呢？

马龙说不出，大概有时候可以算作爱情，有时候也可以叫作友情。

许昕是个话痨。

一开始马龙也不耐烦过，这个家伙怎么总有这么多话要说。

“你说老秦今儿会不会跑来抓咱们跑步？”

“那谁知道。”

“我觉得不会，刚才力哥说他下来前看见老秦门还锁着，铁定没起呢。欸你等会想吃什么？我想吃煎饺，就二踢脚弄得那种韭黄肉馅儿的，肉汁儿绝了！”

“....你别给张叔起外号，他回头听见了又要生气。”

“你不说我不说，他上哪知道去。你看他那嗓门大的，老吓唬人，说他二踢脚都是谦虚的。”

“你成天没着没落的，哪天再跟他面前喊出来了。”

“看你这话说的，昕哥是那种没数的人嘛！”

“不是吗？！”

“去你的，昕哥稳重的呢。”

“对对对，昕哥稳重着呢，来，昕哥行行好，让我把到签了。”

诸如此类毫无意义的对话每天都在无边际的进行着。

在队里他师兄弟的人气根据年龄层次有着明显的划分——

大哥们都喜欢龙崽。

同龄或者年纪更小的更喜欢围着昕哥。

但许昕刚进一队时是老幺，举目全是大哥。

“这群人太能偏心了！”许昕愤怒的嘟囔着。

马龙跟着安抚：“玘哥他们就是喜欢逗你玩儿——喜欢你才爱逗你呢。”

许大昕不服“他们也喜欢你啊，怎么不成天逗你啊？”

马龙乐了“谁让你那么好玩儿呀，谁逗你都急。”

许昕怒了，飞扑过去挠马龙咯吱窝，马龙笑嘻嘻的让他挠。

许昕更怒了："你怎么都不痒啊！"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啊？还没碰着你呢，那反应大的。”

“你这人忒没意思了。”

昕哥突然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马龙有时候觉得，许昕这人太不懂防备了，总是纯然的把自己摊开在他面前，睁大了无辜的狗狗眼，湿漉漉的，纯的有点冒傻气。

这样不行。马龙心想。

我得护着点他。

许昕进组之前，马龙就见过他。

03年年底，在武汉有个集训，把省队的苗子们都聚到一起。

那是马龙第一次见到他。

马龙和许昕都属于年纪小的那波，马龙不是唯一一个国家队的，但却是最出名，将将15岁的小小少年，已经打进国家一队，遥遥领先于他的同龄人，是传说中的厉害人物。

差距小，才会有不服气，但马龙已经超过太多，“14岁进一队”，这个名头太过震撼，不需要他显露什么，已经被描绘成了出生就叼着乒乓球的转世灵童。

这种过于夸张的想象让马龙仿佛成了高岭之花，还没学会圆滑的年纪，让他总是被悄悄注视着，却没人敢轻易靠近。

被动拉开的距离感，让马龙松了一口气，但又莫名的有些落寞。

许昕则跟马龙相反，许昕年纪小，大点的比赛还没打多少，成绩还不算太突出，不太会给人威胁感，加上他人活泼，出来进去的都是一群人。

马龙那时候还不知道谁是许昕，但视线总会模糊的扫向那团热闹，其中有个笑得格外喜庆的小豆丁，马龙总会看到他。

他们可真有精神。马龙想着。

集训安排的很密集，几乎每人每天都要打上3场比赛，马龙适应了国乒高强度的练习，倒是还没怎么着，但每天打到最后，一群大小伙子都是一副灵魂被掏空的模样。

可那个小豆丁，明明已经累趴了，去食堂吃个饭，又精神的欢天喜地的。

“排左边那个左边那个！左边短头发的那个阿姨，她舀的排骨给的最多！”

马龙听到一耳朵，忍不住的抬起眼睛去看那个一脸认真恳切的小豆丁。

他可真好玩，马龙想。

秦老师把许昕领回来的时候，马龙一开始并没有把他跟当年那个喜庆的小豆丁对上号。

但许昕显然认识他。

“我是许昕啊，前年年底，在武汉，我们还一起集训呐！”许昕瞪着眼睛。

此时的许昕已经长成一个小小少年，下垂眼特别下垂，马龙第一次见到那么下垂的下垂眼，觉得特别好玩。

集训的时候百来人呢，马龙后来几周又基本不在，实在没信心能记得住什么人，但许昕这么说了，他哪好意思说不记得，只好嘴里含糊的应和两声。

“你肯定不记得了。”可许昕还是失望的耷拉下来眼皮。

马龙简直汗毛直竖，整个人要被愧疚感淹没了，也不知道这个今天刚来的陌生少年对他哪来的那么大影响力，他手足无措，又憋不出什么能证明自己记得他的证据来，实在不知如何安慰才好。

“算了”可许昕自己就立马振作了。“可我现在在这了，我已经赶上你了，你总不会再把我忘了。”

马龙已经在一队待了两三年了，也看了不少从二队打上了，下次大循环又被打回去从此没什么消息的例子。

可许昕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他也真的没想起其他的可能性了。

于是他跟着许昕一起傻笑起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