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如何阅读一个旅人的故事才不会惊动早晨的阳光?
世间一切事物都因季节更移而有了新的身份和面目。
阅读阳光。
既然事情发生了,管它去死,那就发生吧!
阳光瘦了下来,但还是亮得很大方。不远处有一两只啼鸟的声音,悠悠荡荡地,把空间叫宽了。
跌回往昔,试图钩沉记忆,阅读旧日。
溯洄的小径似乎只随着鸟啼而短暂浮现,当我想跃入,路径又消逝于空中。
好像这么走着走着,可以走进自己温热的体内,(寻觅失落甚久的某样东西或只是放松下来好好歇息。)
就这样走到新旧交杂,生死共处的南区边界。
暗夜阒寂,眼前的黑暗因参了路灯的幽光而显出层次感,但一层比一层荒凉,像沉默的冢,新新旧旧躺的都是孤独人;声声虫唧、擦过树叶的风,把寂寞拉得天宽地阔。
笑的纹路僵在脸上以至于无法更换表情;
而黑夜是唯一肯拥抱我、拍拍我肩膀的。
如果人走了,他最亲的人如何透过遗物重塑完整的他?
秋夜的凉法像陌生人温和的搭讪;
呼吸着秋夜清新的空气,谛听远远近近 的天籁,我想,人也可以走到跟神、人、鬼都无冤无仇的地步的。
不断在等待中反刍内心世界的亮光。
眼光像舔血的苍蝇。
青春仍在她身上闪耀着,所以还可以睁着水灵灵的眼睛钻入爱情国度宣读自己一字一句珍藏的海誓山盟。
当我们逐步走入枯槁年岁,眼睛除了布满世俗血丝已找不到无邪的水波。
爱情里怎么可以有伤害、残破、仇恨、罪恶与污秽?如果爱情里有这些,寻觅它的人跟翻垃圾箱的饿鼠又有什么差别?
大锅大铲炒热她的伤,,,,,唯独她只能沉默,无处容身。
人,能自欺下去也是一桩小幸福,怕就怕走了泰半的路却被拆穿,回不了头,也没力气走下去。
冰雪已在我体内积累,封锁原本百合盛放的原野,囚禁了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