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里,刚出门没走两步,就会被冷冽的寒风灌个满怀。要穿的稍微单薄些,会被风吹的脸上通红,像醉酒的汉子,走在大街上腿也不住打颤。
北国的风光,始于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目前只是刚刚开始的节奏。
霜又落了一层,薄薄的,匀匀的,像是被铺上了一层细白的沙子。菊花开始打焉了,红花也被染上了落意。微微聚拢着的花蕊,躲在里面也不敢抬出头,因为外面简直是太冷了!唯有那金柳,叶子还未落去,连同枝条转化出了橘黄色。像西方姑娘,精致的秀发,随意舒展开来,也不失美态。
处于北方,内陆的风。不似近海的风吹起来那么生动可亲。在这里的冬天,风吹起来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
北方的冬天,充持在干燥中更加夹了冷风的侵蚀后,更添了一份凉意。在这里最直接的取暖方式是,顺手去门外抱上一把苞谷杆,点燃了后就会把炕烧的热乎些。闲时的农家人就会坐在上面抐鞋底子,有些小姑娘们,会绣出一些灵动的花草虫木,来打发闲时。
昏沉沉的天,仿佛从来都是阴郁不定的,说不定哪天就飘起了雪霏。北方人是喜雪的,对它的热情始终如一。轻柔的雪精灵,使北方的干燥气氛得以润和,也为生活增添了几分趣味。
在这儿生活过的人都知道,柿子是秋未成熟,有些人就会做出,一种叫做柿饼的干肉果。需要在寒冷的冬天里,把柿子皮先削过,再利索的拿麻线绳用针一个个穿柿子柄,最后一大串的挂在房檐下,经过数日的冷冻便可。当初黄澄澄又大又饱满的黄柿子,就会变软了,会缩小成了只有原体积三分之一的柿饼。那种可以存放很久的干肉果,味甜吃起来很粘牙,是孩子们的最爱,成为饭后不可多得的小甜点。
在冬日里的人们,都会出现少许发懒迹象。冒似是这个季节的闲适,总让那些常年在外打工又忙惯了的人,感觉不自在。
不过这样较为暖和的日子是很少的,尤其是这狭窄的河谷里,风简直是吹的畅快。那酸爽劲,让人招架不住。但也阻挡不住人们频繁来往的热情。冬日里的亲朋好友一起聚在家,七八个拼在一起,炒一桌好吃的菜。话说在农村过年前,家家都要提前在腊月二十几,杀了养了一年多的肥猪。所以会先用猪肉作为主食。先来一大碟红烧肉,再一碗爆炒猪肚,还有一盘凉伴猪耳朵,豆角炒肉,糖醋里脊等等。喝着小酒,嗑着瓜子,唠一年的收获得失成为了饭桌上的永恒主题。
女人家唠嗑,男人家划拳喝酒,满脸通红,倒真成了醉酒的汉子,稀里糊涂。这时我才明白,即使外面风有多大,也只会被挡在门外。在寒风彻骨的冬天,一大家子人的和睦温暖,似乎早己战胜了寒冷带来惧惮。
对于那些外来拜访的客人,我们首先会说上一句:大兄弟,大妹子,天太冷先进屋里坐下来喝点热酒,暖暖胃。
我想对于冬天,人是敬畏的。在严寒中我们才能体会到生活的不易,才能激发出对前进道路无尽探索。也许只有经过这样冷热的调和,才能呈现出更醇厚的滋味。即使冬风如注,我们也从来不会惧畏它,或许是源于对季节的喜爱。当有一天,我们也能在面对它时礼貌地去微笑。
2017.11.30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