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树带着他的新专辑归来了,在十四年以后。新专辑上架四天,销量已破10万。这次,他真的回来了。
在他的《生如夏花》之后,他真的似秋叶静美般的消失了。
有些人郑重其事的说过再会后,此生或不复再现。有些人即便没有任何承诺,但你却深知他总会再次出现。
朴树,是一代人的记忆。脆弱、迷茫、忧郁、不羁,这些是只属于青春的印记。
我们爱了他十八年,等了他十四年。
这十四年,我们或周而复始,或颠覆激昂的过着各自的日子,或匍匐或奔跑在各自的人生之路。然而,在我们心中最柔软静谧处,始终在等待着朴树——一个远行的游子归来。
他创作音乐,我们创作文字。虽然热爱的事情不同,却越来越发现,原来我们与朴树之间,是一场殊途同归的邂逅。
一、敏感
朴树说他对悲伤很敏感,他喜欢明亮的事物,但那种悲伤在他心里面。
我想,每一个写字的人亦都有自己的敏感。有人敏感于时事,有人敏感于情感,有人敏感于电影,有人敏感于故事。
我们各自敏感于自己心里面的那个东西,许多对于别人来说犹如隔岸观火的事情,于你便可如被黑夜中发现了明灯般醒觉恍然。
朴树的歌中多有悲萧,只因他对悲伤敏感。我们在文字中书写着自己,只因写作本身就承恩于敏感。
二、抓狂
朴树在《去见横河》里说,他之前是一个特别急迫的人,经常在录音室录非常抓狂,唱片录到一半整个人就疯了,因为歌词根本写不出来。
朴树的状态,我亦曾有。
我很急迫,急迫到一篇文章还没有写完就开始构思下一篇,然而许多时候就像脑积屎一样,我没有一点想法和观点,什么都写不出来。
我总是那样躺在床上,内心是极度焦灼的。我期待能有一些想法突然迸裂在自己的思维中,就像麦田里那根等待灵感雷电击中的麦子。
越来越相信,所谓的“兴趣”一定是会伴随着痛苦的。你会为之倾情冥思,苦心钻研,会为之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你没有过这样的状态,那么只能说明你所谓的“兴趣”,不过只是消遣。
任何让人热爱的东西都是伴随着抓狂的,像音乐之于朴树,写作之于你我,爱情之于他人。
三、跌宕
开始写作后的那些日子,我的内心总是忐忑的。
倘若文章爬上了首页,收获到大家的喜欢和评论,我便觉未来充满了希翼与光明,犹觉自己如同一个沉睡的巨人,终被使命唤醒。
如果文字无人问津,那种阴郁便似九霄的乌云铺天盖地般袭来,让我一度怀疑我的世界是否将会就此黯淡无光。
我会不会再也没有灵感?会不会再也不知该如何表达?会不会再也不会被喜欢?我的下一篇文字会在何时完成?关注我的伙伴们是否会继续耐心等待?
那种跌宕带来的是诚惶诚恐,焦灼不安。
“我不断的在怀疑,第一天觉得自己是国王,拥有一切,但第二天觉得自己是狗屎。”
我想,朴树说的是他的心声,但却是我们共有的故事。
我们总是试图追寻内心的安宁,但所谓的内心安宁,一定是在直面自己所有的焦虑,不安以及患得患失之后才会抵达的彼岸。
朴树说,随着岁数越来越大,越觉得自己的问题只有自己解决。
我想,他是对的。他的状态与杨绛先生所说的不尽相同。“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世上从来不存在什么轻而易举,谁不是一路蹒跚,举步维艰。每个人的身后都有阴影,重要的是我们能否开始直视内心——被观望的地方才会有光。
四、真诚
作为一个写字的人,我也曾虚伪过,也曾写下许多不那么真诚的话。
有段时间,为了能上首页,我像中了蛊惑一般的去研究那些爆文,去思考那些文章的套路,我的话不再由心而发。
我以为我会因此光芒万丈,然而现实却把我甩出了幻想的抛物线。
相信我,每一位读者都是智者,他们能从你的字里行间分辨出你是否真诚,能看出你的文字是否走心。
朴树说得特别好,他说音乐对于他来说是一件自然流露的事情,当他不能一气呵成的时候便会陷入深深的思考,陷入理性,那个状态是非常讨厌的。
我被这段话一击而中。当我放下心中所有的执念,只去书写心底最真情的文字的那一刻,我发现我自由了,整个人是流动的状态,那样的感觉太美妙了。
如同莫扎特,如同梵高,如同乔布斯……所有的神创作一定都基于真诚。
真诚是艺术的灵魂。
朴树出走,终是归来。在阔别十四年后的他身上看到的依旧是那种纯粹,简单,干净与真实。似是还会有一些阴郁,有一些不羁,但那又怎样呢?我们依然爱他,因为在他身上有我们的影子,亦或他活出了我们不曾活出的那部分自己。
朴树,你在音乐的国度挥荆僻壤,我在文字的世界步履前行。我们各有所爱,我们殊途同归。
愿每一个创作梦想的人,都能厮守自己内心的那份坚定与执着。
放肆的去爱那些所有你所热爱的,落拓的去追求那些所有让你激越的。
天涯海角,天荒地老,等你摔杯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