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驱车先接到二姨,然后和二姨一道去了舅舅家。舅舅和妗子平时在洛阳,妗子给儿子做饭、帮忙带孩子,舅舅做一些杂活,也不让自己闲着。
在过去的一年里,妗子给了我莫大的帮助和支持。由于两边老人都没法过来帮我们带孩子,我和小唐勉强能把孩子安顿好,但一旦有什么变化,孩子就无处安放了。很幸运我们住得近,表哥家的孩子都长大了,妗子常常可以帮忙照顾小乖。
有时候我会觉得不好意思,常常给舅舅家添麻烦,孩子生病了,表哥给孩子看病开药;孩子没人带,妗子帮忙带孩子。妗子总是宽慰我说,你忙的时候只管把孩子送过来,反正我除了做饭也没啥事。
妗子性格随和,慈爱亲切,心灵手巧,任劳任怨。妗子做的家常饭菜特别美味,每一次吃妗子做的饭,都会忍不住吃多,蒸菜、蒸馒头、包饺子、炸菜角、烙油馍、手工红薯面条等,吃在嘴里,暖在心里,这就是妈妈的味道啊。每天买菜做饭已经占据了很多时间,但妗子仍旧抽出空余时间做一些“工作”,她编的篮子特别美观、实用。
当我跟二姨说到妗子经常帮我带孩子时,二姨说,这就是相互的,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以前你表哥表姐上学很多都是在你家吃饭,都是你妈妈照顾的。那时候你妈妈一进厨房,人就看不见出来了,忙着给一大家人做饭,特别辛苦。是啊,舅舅家、大姨家、二姨家都住在山里,孩子们上学不方便,几个上初中的老表们中午常在我家吃饭,有的晚上还在家里住。院伟哥比我哥大一岁,从小学开始就在我家住,和我哥一起去上学,直到初中毕业,我哥上了高中,院伟哥上了卫校。
凭着院伟哥的踏实勤奋,他从在小药铺当下手,到后来自己开诊所,在洛阳渐渐稳定下来,和嫂子一起经营诊所,妗子和舅舅都来到洛阳和他们住在一起,帮他们照顾孩子。大姨、二姨和舅舅家一共12个孩子,只有院伟哥上成了学,其他孩子都早早辍学,有的最多上到高中。走在山村的道路上,看到村里小学的楼上大大地写着几个字——知识改变命运,几十年过去了,那些曾在山村一起玩耍的孩子们都已长大成人,成家立业,我真切地体会到“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的含义。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走上学这条路是最好的捷径,上学是改变家族命运的最好的机会。母亲是幸运的,她的三个孩子都上了大学,如今姐姐做某教育机构的管理层,哥哥在西安当警察,我在洛阳教学。为了家,为了孩子们,母亲付出了一切,我感激我的母亲。
感谢母亲曾经为我“铺”好的路,仿佛冥冥之中就有安排。感谢妗子在我生命最艰难的时期,给了我最大的帮助。我会带着满满的爱,坚定地前行。
上午十一点多到了舅舅家,妗子和舅舅去山上摘野韭花去了,快十二点才回来,摘了满满一簸箕。妗子高兴地说,快累死了,一个多小时才爬到山上,找到有韭花的地方,那里特别多,下午把韭花和辣椒一起捣碎,放在罐子里,一定特别好吃,走的时候你们都带一点。
看着妗子疲乏的、满足的、骄傲的笑脸,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土地和大山对于农民的意义。她们坚韧顽强、勤劳善良,过着普通而又平凡的生活,谁又会说她们的生活缺乏意义呢,这样的生活是平凡的也是可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