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小小的车票把我带回这个生活了二十年多年的小城市,而此刻二姑娘就坐在我对面,出于好奇我就和她多聊了几句,没想到聊出一段爱情。
曾经我以为,出了大学,我的青春就结束了。可是遇到了她,我觉得我的青春又回来了。
----前记
(一)
每个人的青春都有一个二姑娘。
二姑娘有一个很有诗意地名字,叫向馨,字面的意思:朝着香气芬芳的地方去。之所以叫她二姑娘,是因为她有时候体现出来的行为动作言谈举止给人一种很呆萌的感觉,拍照经常出剪刀手,在他面前笑起来无法无天,也足够二。
何小年说:“你能不能不那么二啊。”
二姑娘说:“无法更改。”
何小年说:“那好,我就叫你二姑娘。”
她伸出两个手指说:“礼尚往来那我回你一个外号,二先生。”
这些外号,他人不知。
何小年喜欢她,不单单因为她二,更因为她永远把自己排第二。
二姑娘说:“第一是你啊。”
“你见我第一次,是我见你第二面”,何小年对二姑娘提起这件事。
二姑娘回答道:“是吗?可我见你第一次就是第一面。”
第一面何小年只见过她的照片,略微显胖,那种未退去婴儿肥,第一眼的感觉很平淡,类似遇见一个路人甲的随意。这是戴颂贤以介绍女朋友为条件,要他回家乡工作。反而遭何小年对他一道冷嘲热讽道:“你戴颂贤还是个老古董啊,还喜欢做媒人。”
戴颂贤说:“她可是很好的女孩,如果我没有丝伶,我会追她的。”
“好啊,你等着,等我回来告诉陈丝伶,你吃着碗里的陈丝伶,看着锅里的向馨,看你怎么交代?”
戴颂贤笑了笑说:“她就在我旁边,你现在就可以告诉她啦。”
“好吧,算你狠,戴颂贤。”
然后他发了一张怀抱陈丝伶脸贴脸的甜蜜照,底下附上一段话:冬天到了,应该找个人和你一起暖被窝哦,你懂的。
戴颂贤和陈丝伶相识于工作,在一起一年了,他对谁介绍都说,我有了陈丝伶,唯怕别人不知道一样。戴颂贤与何小年从小一起长大,他的情史、生活史何小年都清楚,甚至连他爱放屁的习惯也了如指掌,他在何小年面前是没有秘密的,何小年说,他们就像两个阳光下的人,彼此间没有影子。
何小年曾简单的当陈丝伶的面,讲过他简单的情史,高中暗恋过一个女孩,被几个女孩暗恋过(这一条是他自己概括的,无人为他提供证明),他高中就一部暗恋史,暗恋的天昏地暗硬是没说出口,毕业酒会他暗恋的女孩对他人投怀送抱了,他伤透了心,后来他也曾讲到大学,他也淡过一场网恋,最后女方先放弃了,他也自欺欺人的说这个女孩,对他也有点意思的,反正是一部凄凉情史,没有成功。
时间把他治愈了,如今他有了陈丝伶,他总会想起何小年的感情,小年大学毕业和相处了四年的女朋友分手了,他第一反应是为他介绍一个更好的女朋友。
一张动车票就把何小年带回这个小城市,刚下动车还没回家好好休息,就被戴颂贤接到他家去了,当晚直接就约好,拉去K歌了,他带了二姑娘,和她同事张璐晨,5个人一直唱到凌晨元旦。
何小年是个不怕生的人,戴颂贤稍稍介绍后,就开始唱了,她们刚开始都很拘谨,不怎么敢放开歌喉,只是偶尔看着他,私下她们切切私语,戴颂贤和陈丝伶都是话痨子,东一句西一句,一会要合唱一个,一会要情歌对唱一个,何小年是拿起麦就唱,反正歌喉还好,被笑也就这么几个人,在KTV唱歌的人,吼才是本事,因为路过别人包厢时更多的是鬼哭狼嚎。
在戴颂贤强烈要求下,她们才拿起麦开始唱,她们深藏不露的,唱得都是很好听,那是种听在耳里暖暖的。她们像俩株温润的水仙,偏静,自然地开在那里,她们缠绕结在一起开花,让人心生怜悯。
何小年被戴颂贤介绍进入公司上班了,和她们事前认识,自然相处融恰。
戴颂贤说:“你选择一种生活,你的人生必然和你选择的生活相接,你如果不选择,那么你的故事也不会发生在这里。”何小年很淡定地接上话说:“是啊,如果不发生,那么我也不会写下这个故事。”
何小年说:“我是相信日久生情的爱情,我不会一眼就看上这个人,可能我没有这么丰富的感情经验,,我只会从生活的点滴去发现和积累,可能我了解你以后,暮然间就发现我的心里已经有你。”
张璐晨她有男朋友,每个星期就会去男友工作的地方相聚,何小年不知听谁说过,有爱情的女孩,特希望身边的朋友也有爱情,所以她总会笑嘻嘻地对何小年说:“小年,你有没有女朋友啊?如果没有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给你介绍女朋友啊?我介绍的绝对好。”说到这里,她会用眼睛瞟了一下二姑娘,然后大家都笑了,那种坏坏地笑,像午后的点心,仅供娱乐,娱乐过后,微笑面对。
南方的秋冬季是湿冷的,浙东永宁乡地处沿海,被永宁江贯穿全境,一到冬天从海里吹来的风延永宁江而上,刮起来可是如刀割,何小年都已经穿上秋裤,而二姑娘依旧丝袜青衫薄。
他问:“二姑娘你不冷吗?”
二姑娘很乐意何小年给得称呼,她点点头说:“谢谢关心,二先生,不是很冷。”
他说:“那也是冷的,对吧。”
二姑娘还是点点头说:“有点。”
对于穿衣,二姑娘总是很执拗,即使是冷风过境,也不会穿过多的衣服,她说怕看起来很臃肿,本来就不胖的身材,平白无故为什么糟蹋他人的审美眼光。你到现在依旧嘴硬,如果你不想被人打倒,别人休想从你口中得到好处,不过这也是何小年喜欢上你的一个特质,在他看来,你的嘴硬是一种硬到好处的高贵气质,没有哪个男子能从中讨得半点欢心。其他时间也很安静,安静到不怎么和人说话。
有的时候,戴颂贤偷偷对何小年说:“向馨这个姑娘挺好的,你看要不我就帮你牵线,我就知道你拉不下脸,我可以不要脸的。”
何小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本来就没有脸,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陈丝伶吧。”
平时下班后,戴颂贤叫上何小年骑着摩托车去接陈丝伶,然后漫无目的地开着,并诉说着年少往事,他说:“那时的他们都爱理想,现在理想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自己还在原地徘徊,都不知道以后能做什么?如今做得都不是自己的理想生活,自己喜欢的却无力做。”
他们开的方向是逆行,开向的是夜灯开启的地方。虽说冬季的寒风呼呼迎面而来,何小年把身板挺直,把自己的头伸向寒冷的空气中,谁说过的,地方越高空气越稀薄,风就越大。寒气就像一个发箍一样套在他头上,寒风撑大他的鼻孔,他的呼吸有些艰难,只觉得寒风跑进身体呼呼作响,他下意识地抖一下身体,看陈丝伶的手紧紧围住戴颂贤的腰部,眼睛深情的看着他,这样的甜蜜让何小年的脑海闪过一丝二姑娘的念头,而戴颂贤正在尽情地把着方向盘,还不停地喊:“跟上,跟上。”此刻他们沿着325省道一路笔直地开,开到他们都觉得陌生的地方,开到路旁灯亮起的时候,然后他们掉头绕回来,当做一次无缘由的直行而已。
戴颂贤说他喜欢这样的方式,为了脱掉工作时繁多的电话,他不想把工作带到生活中去,他想把这样烦躁的心情丢弃在寒风里,他说:“这样的行车在夏天里更好,他说那时的他们可以开得很远,感觉可是很凉爽的,冬天的话,却显得有些清冷。”
何小年倒是觉得每个在理想中迷失方向的人,是孤独的。他找不到该去的路,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没有得到想要的,渐渐的也失去想去要的信心,他们都是在成长的路上丢失了自己。
何小年路过小店的时候,买了店里所有不同口味的棒棒糖,然后挨个问她们喜欢吃什么口味,张璐晨说:“我喜欢草莓味的。”
二姑娘说:“原味的。”
戴颂贤说:“他们什么都可以。”
何小年自己说:“我是喜欢香橙味的。”然后他请他们吃了自己喜欢的口味,他只是想让他们记住自己也有喜欢的口味,自己并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自己也不是非爱这种口味,只是需要表达,自己也有喜好的人,有所爱方显自己也有平易近人的一面,平时总是很严肃,张璐晨说他有时让人觉得很神秘,而二姑娘说他让人感觉到很遥远,他必须打破这种感觉。
戴颂贤说:“我看得出来,向馨还是有点中意你,喜欢你,”他拍了拍何小年的胸脯说,“你有本事就把她追到手,给老哥我看看。”何小年也就嘿嘿两下以示回应,不过他还是偷偷放在心上,有时在夜深人静总会偷偷想起这件事情。
直到江杨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衡,他在隔壁车间工作,他叔叔是那个车间的承包老板,而二姑娘的父母都在江杨叔叔哪里上班,有一次吃饭,他叔叔介绍他们两个认识了下,明地里想让他们发展一下,看能不能合得来。
戴颂贤说:“男人说什么都喜欢,那会让别人觉得你很花心,但你得避免说什么都喜欢,哪怕有那么一点点小心思,也要藏在心里。但是江杨对向馨到是真心的,每天都来这里陪她,一闲下来就会和她说说话,他们还是同一个地方的,没有语言和口味的差别,我一直叫你去追向馨,可和你说了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有行动,帮你撮合,你又不同意,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何小年沉默不语在心里念叨,我不是没有牵手的冲动,我总是觉得与其牵手还不如做朋友的长久。可是江杨一出现,他的心又难过了,我到底怎么啦,这个犯贱的心理?现在还是希望她能快乐吧,也该有自己的幸福了。
青春本美,非爱就是他爱。老觉得徘徊是人生莫大的劫难,总是在过去的轮回中没有真实地回应着昨日的历史,不管它是否好过,还是痛过?男人有心就是好的,然何小年是好的,却没有心,放在昨日里,无心是不会成柳的。总要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去确认,自己是不是远离了昔日的自己,也许那只是成长路上一次脱了体壳的回顾,没那么明显,当自己又一次拿起烟,打上火的时候,自己是那么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差异,许久不顾烟滋味,如今往事重提,还是如此感慨。此刻多想去大学找回当年那个一起闯了这么久的朋友,好兄弟,一起吸烟,一起谈往事,一起说迷茫,一起讲理想,还有女人、婚姻、事业、未来、、、、、、
现在总觉得戴颂贤自从有了陈丝伶以后,他们的关系就没以前那么亲近了,他有了自己想要去保护的人,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已经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陪他谈天说地,虽说有时他总是邀请自己去他家里玩,而何小年就像一头牛一样犟,也不怎么喜欢去了。更多原因是看不惯那些亲密的画面,反而使自己更加失落。这么多年,他也是一直待在他家玩,也许不比在自家时间少,他们目睹彼此的成长,从他一个人到两个人的成长,而自己依旧一个人。
时间给他们都留下痕迹,时间带给他们距离。
前途的迷茫像天明前未亮的一颗星,冷冷扎在天亮未亮那一刻最黑最暗的心境上。虽说不会保证自己现在说的,就非得一直做下去,也不会非得就如此爱下去,爱不是一心一意只做一件事,也可以是三心两意不断完善自己。
何小年在心中许下宏愿,如果某一天,我走进你心里,希望你帮我把门开大一点,我的爱很小,很温柔,有一天谁懂得了,那就会非爱不可。
有一天在车间,戴颂贤看到江杨过来,他就对二姑娘说:“你男朋友来。”
二姑娘回头一看,余光扫了一下何小年的脸,然后一脸严肃的对戴颂贤说:“你别乱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江杨过来从背后捂住她的眼睛说:“猜猜我是谁?”二姑娘,重重拍了一下他的手,好像是在解释又好像是在掩盖着什么,而江杨的手很尴尬的停在空中,不过许多人都没在意,他也就不自然的收回他的手,期间依然吵吵闹闹,但江杨明显感觉二姑娘心思并不在吵闹上,和平时对自己完全不同的个性,这是他现在想不明白的事情。
后来何小年也看似不经意开玩笑地问起,但在心里比谁都想知道答案,“你和江杨什么关系啦。”
“没有什么关系”,她的回答很自然。
“好吧。”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是他的心早已经乐开了花。
不过她又来了一句试探的问话:“二先生,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关系好?”
何小年微笑地说:“没什么关系最好,没什么关系最好。”她在那里看着他一脸傻笑却不明所以。
二姑娘和何小年在一起工作即将两年了,也算是一起经历了许多时日,他以为他们之间只有情意,却不想,情意早在内心发芽生长,虽未表达,他自己却感觉到内心期盼的强烈,原来他们他们之间一直都有爱。
二姑娘发现自己身上也带着淡淡的忧伤,那是自己以前不曾有的。平常和他交谈大多不是自己强项,许多完全没有接触过,然而也就是为了接近他而接受他的所有。何小年所谈的话都是在书本上得来的,他不想和其他同村的孩子一样大多时间用在玩上,他好像都是一个人在看书,这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种顺着意识走这条路,无论去哪里做客还是办事,只要有书,就有他安静阅读的身影,而他随口说出的作家名字,二姑娘听也没有听过,但从他的口语中流露出的世界,简直就像讲遥远的国度,与自己熟知的世界遥不可及。但她还是对他很有好感的。
何小年有些小年轻的文艺范,会津津有味的讲他看过的电影,显然这些都是他喜欢的领域,他讲得有多如痴如醉,她就听得有多么如痴如醉,张璐晨拍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何小年有时讲得得意忘形啦,回过神来也便看到她们眼睛不眨的看着自己,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随即也是脸发烫,身体发热。
二姑娘有时插不上嘴,但只要他喜欢的事,她都愿意追随,长此下来,他也开始看起文学小说,谈起关于文艺的事,张璐晨也觉得奇怪,怎么改性了呢?对此二姑娘一笑避之,问得深啦,她也便说:“你试一下喜欢一个人,看他喜欢的东西,你上不上心,看你改不改变?”说完又觉得没必要解释。“奥,我明白了”,张璐晨一脸坏笑。
以前她也不相信自己会改变,每天就是厂里,住得地方两点来回,也只是父母走到哪里,那里就是自己家,如今却追随他的梦,对城市的生活很是向往。他的梦如同他坚持的状态,潮起潮落,现在只不过到了低潮期,把自己笼罩在失望中,成了一场天真的梦境,城市的生活高不可攀,感觉自己单纯的徒手之劳而已,她本身也没什么可惆怅的,也便是因为他的惆怅而惆怅,如果他自己一直沉溺在这样的徒劳虚无缥缈的感伤之中,势必将自己淹没,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把他从这样的惆怅中解救出来,但不知从何开解。
这年冬天还未结束,戴颂贤已离开,对于何小年来说,是个机遇,却又是个大的打击,然而一切皆是不能更改的事实,戴颂贤有他想走的路,而他自己只有眼前的路。现在只能是自己撑起了他留下来的工作,可是自己却孤单寂寞了,无论下班路上或是工作的时候,然而却拉近了二姑娘与他的距离。二姑娘转向何小年借了他的车,带着张璐晨去了华联超市,她们每隔几天都会去永宁街,以前都会和戴颂贤一起去,但是现在他走了,她们第一次叫何小年的时候,他不好意思没去就把车借给了她们,她们最喜欢吃街头那家麻辣烫店,点上好大一碗,顺便放许多许多的辣椒,再吃一份臭豆腐,然后一起逛超市,高兴的时候,去买件花衣服,或是买双鞋子,或是别的生活用品。来到这里,总能满载而归,女孩子之间总有许多话题。加起来的长度,比他们头发都要长,细腻起来,比他们发丝还要细。
二姑娘开起他的车,一点也不输于他。他说:“我现在就缺一个和我分享路上行走的人。”他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有,不过我听她笑得“喽喽”的响,他不明所以,也跟着笑。
他送过一次她,那是星期六放假回家,她搭他的顺风车,更主要是他愿意给她搭,开之前他说,你要抓牢哦,然后加油门“哄”的往前开了,她“啊”的一声死死抓住他的衣服,前胸就贴在了他后背,后又觉不稳当,双手揽着他的腰,他也自然乐意,一切自然而然就顺了,沿着当初他表达的意思走下去。
这年春节竟然没有下雪,浙东永宁乡已经好几年没有看到雪了,二姑娘说自己今年回外婆家,提前请了假。刚好可以去看看雪。她们聊到回来带什么礼物地时候。
二姑娘说:“你要我就带。”
何小年说:“我要。”
二姑娘说:“那就带。”
何小年说:“再带一个姑娘。”
二姑娘说:“什么类型的?”
“你这类的。”
“我,仅此一款。”
“那就这款。”
“二先生,请问要预定吗?”
“队伍长吗?”
“那必须长的。”
“那得先给我预定上啦,开下后门奥。”
、、、、、、
(二)
而他们关系真正的转变,来源于张璐晨的离开,张璐晨和她男朋友走完5年恋爱长跑走进婚姻殿堂。只剩下二姑娘一个人在坚持着,有时候看着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他都有些心疼,不过他不想让人看出来。有时候偷偷逗她,老是找她玩。
他觉得也只有那个时候的自己,才是肆无忌惮,很大胆,有时开车访客户或是对账的同时,也带上二姑娘,不过她也乐意跟着来,回来有闲余时间,他难免约了她看了一场电影,他们谁都没有告诉,不过后来这个还是被人闲话传了出去,他都不知道怎么就被别人利用了,这些成了他被打压的导火索,以前有戴颂贤帮忙挡着,现在已经无人解释,这些最终导致了他离开了这个厂,这是个后话。
爱总是来得太快,他们就像夏天的火柴,一擦就拼命地燃烧,有点奋不顾身的感觉,还有一点小青年的愣头劲,看不到背后这么多双眼睛注意着,没办法,他说,谁叫我年轻啊,年轻谁没有犯过错啊。
周末的时候,他独自约她,说是之前欠她的饭局现在补给她,要不要给面子,其实是给自己制造空间,他们去吃,她最爱吃的那家麻辣烫,去看那次蓄谋已久的电影,带她翻山越岭,去牵她的手,轻吻她的脸,还捕捉青春的气息。那时何小年觉得自己的青春回来了,那样真实青春的脸庞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第一次的爱,始终无法轻描淡写。
与二姑娘的真正开始,是从他离开这个公司开始的。何小年的无谓和率性而为最终给自己带来了后果,后来他才知道,他被小人背后摆了一刀,他所有的努力,都被否定,如果你的老板不信任你,那么你再怎么努力还是不行的,因为在他眼里,你的缺点就是你的缺点,其他已不值一提。
在风言四起的时候,他没有忍住,直接去找了老板理论倾诉苦恼,直白一点就是倾倒思想垃圾。他的愤怒背离了实际的想法,他说,你怎么对得起我,当年怎么给你拼命的?可想而知,在他们眼里,这样的话大逆不道,我是老板,我花工资请你来是解决问题,当你不能解决问题就是你走人的时候,没有人情可讲。
其实他对这个公司是没有留念的,唯一可留恋的是二姑娘,他再三考虑之后,还是决定在公司作出决定之前,他自己炒老板鱿鱼。他没有和她商量,那段时间他被愤怒掩盖了自身的理智,在她得知他离开公司以后的第二天早上,许多人看到她带着红肿的双眼来上班,有一些人不明白,而他只有愧疚,可他别无选择,年轻的时候,没有这样耐力。
在他青春有史以来最失落的那一段日子里,她对我表明了心意,他很感激她,在他最艰难的时刻没有离开,而是选择了陪伴,他被感动得一塌糊涂,抱着她痛哭流涕,一半是感激,一半是悔恨。
他想谁都能明白,选择就是一种皈依。就像当初戴颂贤和张璐晨选择离开一样,和如今他的离开,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他们无非是追求自己的内心世界,与外界的一次次斗争,唯有一次次败下阵来,才能强大内心,找到内心发光发亮的地方。看刘同的《谁的青春不迷茫》,直入自己心里:
你觉得孤独就对了,那是让你认识自己的机会;你觉得黑暗就对了,那是你发现光芒的机会;你觉得迷茫就对了,谁的青春不迷茫。
何小年很抱歉地说:“幸好有你,在夏天来临以后,我没有起过一次早床,不仅是炎热的天让人想起而无所事事,不用再上班则成了我最大的借口,然后懒床不吃早餐,每天饿得饥肠辘辘,越饿就越不想动,我发现人在饥饿的时候,情绪和意志是最薄弱的,所有不利的想法与念头多会乘虚而入,让我变得很懒惰很消极,我在这样恶性循环下,无法拯救自己。幸好有你,一直不动情绪的安慰我,陪我谈心,开导我,谢谢有你。”
有时觉得有点对不起她的爱,在这样“开头”不想进取的人,在“途中”像突然有所觉悟,一句:“他们谈场恋爱吧!”。
二姑娘回了一句:“你不必为了内疚或是同情我,和我在一起。”
何小年真诚的表达了他的想法:“我是为了我对你的感觉而和你谈恋爱,并不是为了内疚或是迎合你的想法,我觉得那不是我的义务,两个人对彼此都有好感,那才是义务。”
二姑娘点头微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就这样开始他们的爱情旅途,谁都不能相信,他们才刚刚开始,因为在许多人的眼里,他们每天出双入对的,早就是一对。不过,他们都是不大会表达自己的人,更多的时候,情绪是放在心上,现实诸多愁绪摆在心头,无法一一拿出解说。
何小年记不起来,是谁说过一句话:一件事情的结束,恰巧也是另一个事情的开始。他想这也是他的福祉。他用2个月的时间来体会这样的迷茫,他把自己包裹起来在自己长年不开窗帘阴暗的房间里,就是这样一个狭小黑暗的小房间,二姑娘却用2个月的陪伴来解读他的迷茫。从里面看向外面只是有些微落的光束照进来,而外面依然是白日,可能还有阳光,就是这样一扇窗把这个世界隔绝,但是外面的全部声音,全部动向都像一把利剑穿透进来。
何小年一直觉得这么多年自己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战斗。而二姑娘却安慰他,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永远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她在。她知道她在干什么,她心情有些茫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述说,但是没有反感,念头已经在心里生成啦,虽说有些陌生,但就是觉得他很需要她,她就义无反顾的往前冲了。
自从何小年离开以后,就再也没人能借车给她,她就自己买了一辆小电炉,她也不想每天上下班坐在老爸摩托车上回家,不想要被他管着一点自由也没有。何小年父母白天都上班不在家,周围邻人也都不在,很多时候她都选择偷偷来看他。还有一次何妈妈提前回来拿东西,他让二姑娘躲在柜子里躲了10分钟,直到老妈走了才出来,幸好小电驴是放在隔壁邻居的道地上,没有被何妈妈揭穿真相。这种偷偷的感觉,带给彼此一种刺激的感觉,欲罢不能。
在他生日那天她对他说拉我愿意。
他明显还是有些担心,他开了一瓶买来的啤酒,喝了几口,递给她,她摇头说不要,他总是这样,遇事总会用酒精来壮胆,克服内心的害怕,他一面渴望得到,总说会永远对她好,一面又害怕不敢,反倒是她的深呼吸唤起他的欲望,像一瓶被打开的酒品,芳香四溢。
他看过许多感人的离别场面,也看过生死间的深情言语,感人肺腑,有时他也深感其中,但也只不过深深佩服编剧的感人的经典台词,以及演员们全身心的投入精彩演出,才能让经典成为经典。可是他自己深深经历过,才明白那样的爱和情,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写出这样动人的故事。
他们褪去自己的外衣,喘息声与解扣子声相配合,很缓,可能是越急越不得手,解一个像是试探,又像是在品味,他说,我来了。她,恩了一声,他们沉浸在一种不被认知的好奇中,慢慢摸索着,全身心的面对面,把彼此交到彼此手上,直到找到了大海的心,波浪一波又一波,他像是进行中青春的绽放仪式,肌肤是一种五颜六色的光体,柔如凝脂,仿吹弹可破,更充满了鲜活的光彩,金光有力,耀得睁不开眼睛。长在她这样无邪的年纪,几乎无可匹敌,谁说这样过分了。
大海是无形的,他们在大海里彼此牵游着,潮水暗涌着,远远退去,又急急卷回,简单极了,那就是一种痛并快乐着的瞬间往复而已。她胸前的两颗小鹿跳着跳着就跳到他嘴里,然后跳进心里,最后跳得无孔不入。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即便死也值的。
当二姑娘付出了全部,他突然觉得自己有责任了,一份爱人的责任。他们双眼相对,他真诚的说:其实我一点疼也不想让你受,我愿意把你身上的疼全部转给我,我一分一毫也不想让你受。然后,他就感到她的身体有些颤动,她晶莹的泪珠滚落一旁,融化了这个世间所有的铁石心肠和自私自利。他用力地抱紧了她,他用双手擦拭她的眼颊,她的眼泪滚烫,暖人心扉。他说:你怎么了呢?不哭了好么?她点点头说:从来就没有人对我讲过这样的话。原来,这丫头是感动了,他就轻吻了她的双眼,他知道,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自己内心种下宏伟誓言,一定要让她觉得,他值得她爱。
她问:“你爱我吗?”
他盯着她的眼睛回复她:“我爱你。”
说完又反问她:“你会后悔吗?”
她摇摇头说:“不会。”
许多人在故事现场都是这样喜欢语言上的信誓旦旦,一句我爱你,足以把一切都忘之脑后,那就是一种圆谎的形式。说出那句我爱你,也是真心的。
青春的欲望只要一打开这把钥匙就再也停不下来,他在彼此融合中找回自己,他的方式简单而强烈,在这件事情上,他好像找回了自己在现实生活中打击掉的勇气,就像在一片古老干涸的土地上,突然得到神的指示找到了水源,他终于想振作起来了,并殷勤期待着他们的未来。
所以他觉得不能再让所有爱他的人再为他承受难过,他频繁的去劳动市场,后来直接跑工业厂区找工作,看合适的就立马电话上前去询问,最不济的时候是嫌他文凭高不会做基层工作,最后南辕北辙的找了一份不理想的工作,他的迷茫暂时解决了,然而他们分割成两个城区,不容易相见。
但仍然不能阻止他们。
二姑娘说:“你应该带我去走你曾经走过的地方,我想了解你的过去。”
何小年带着二姑娘,重走他和戴颂贤飙车之旅,往远处更远处骑去,二姑娘在她身后尽情的摇,还得何小年方向盘把不稳连忙制止了她犯二,回来去了柔桥路,那是夜市小贩购物的天堂,也是夜宵的天堂,他停下来请她吃烧烤。
点完菜,何小年问老板要醋。
二姑娘犯二了她说:“有我在,你还吃什么醋啊?”
何小年说:“我先解释哈,这是我们这里的习惯,吃菜喜欢攒点醋吃下。”
二姑娘不依不饶道:“那也不能当我的面吃醋啊。”说完就笑了。
何小年说:“那我先吃你,马上把嘴凑过去么么哒。”
二姑娘一下子躲开了,“猪嘴巴。”说完就跑了。
他们第一次真正见面的地方,唱歌也在这条路上。带着她去了他小学,带着她重走他青春路,看到那一片荒废的校园,如今已经成了危房。有点伤感。二姑娘安慰他说:“还有我。”因为离开校园也好多年了,他自己也曾经以为,出了大学,他的青春就结束了。可是遇到了她,却又觉得自己的青春又回来了。
(三)
寂寞时遇到的爱情也许是为了填补空虚,穷困潦倒时遇到的爱情也许是让你走出困境。许多人是被你一心一意在奔跑状态深深吸引,也有些人是被你闪闪发光的优点吸引,还有一些人恰巧是你的忧郁引起她们的呵护欲望。无论以何种方式遇到,遇到了你就要去爱。
曾经的何小年,看场电影都需要频繁被打断几次,如今变成了二姑娘的业务繁忙,他有点茫然失措的神情,让二姑娘小心的不敢接听电话,直接调成静音不予接听,她抓紧他的手,让他感觉她的手心有汗,他说:“有事就去接电话好了。”
她说:“没事,我任性。休息的时候总可以不接电话吧,总不能让我全天候待机吧,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要陪。”
说完,靠在他的肩头,他深情地咬住她的嘴唇不放,她冷不防的一指戳他的腰,他痒得跳了起来,惹得前面的观众都回头看着他们,让他们不好意思,就乖乖地坐在那里,轻声地吻,不敢放肆大声了。
他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然而她空闲时间本来就多,她们时间越来越难调,起因他刚去的这家公司很严格,他当天工作没有做完,一定要先做完才能下班,而且遇到加急的订单,他还要留下来赶工。
每晚都是八九点到家,所以他们够得相见的时间,窄得像十七的月亮。
在永宁街,何小年和二姑娘走在路上,二姑娘拿着两个冰激淋,一只手给自己吃,另一手往何小年嘴里送,走着走着,何小年拉一下二姑娘,偷偷对她说:“前面我看到邻人一个阿婆,待会碰面的时候你不要说话哦,回个招呼就好。”二姑娘明显很不高兴,一想到邻人阿婆可能很热情,问东问西的,你女朋友啊?在这里干什么啊?何小年心里厌烦,还是避开为好,免得尴尬,趁着人来人往躲到店里看衣服去。邻人阿婆还在人群里四处张望,怎么突然不见了,看了一会没有也就走了。
回来路上说:“我就这么不待见啊,让你很丢脸是吗?”
何小年解释道:“我就怕他们很厌烦,动不动就给你说三道四,大嘴婆。”
送她回家,她连晚安都不说,径直走了,两三天没有理人。
隔天,何妈妈特意冒出一句:“你有女朋友了吗?”
何小年很奇怪,老妈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之前就是因为这个问题和老妈交恶的,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之后老妈就没问过这个事,不过他略想了想带着质疑的态度便问,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个事啦?不会那个邻人大嘴婆说了吧?这个速度,汗颜啊。
何妈妈看到他这样的态度,为避免他多想,还是自我提前解释道:“也不是我多事,而是今天村里一个阿婆问起你有没有女朋友,说要给你介绍,我回来就问问。”
何小年一听到有人介绍就有点不耐烦了,“又是哪个多事的老太婆啊,闲的没事做吗,要她来介绍。”何小年把话说得有点响,好像非要把话传出墙外一样,可惜那个阿婆住得很远。
“那你到底又还没有?”何妈妈很想知道答案。
“没有啦。”何小年一下子甩出这一句,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一样。而何妈妈比他还轻松的样,他就有点奇怪了,“你什么表情啊?”
“没有最好,我可跟你说啊,你要找女朋友,千万不能找外地的。”
何小年仿佛觉得老妈看透了他和二姑娘的事一样试探的问道:“外地的怎么就惹到你了,你这么不待见?”
就是下午那个阿婆说要给你介绍,刚开始我以为她这么好意,结果说是给租在她家的的外地人介绍给你,我一听马上就回绝了说是你自己做主。
何妈妈说:“我也不知道呀。”其实她真是不知道她儿子有没有女朋友,儿子长这么大很少过问这样的事,就是问过,然而儿子也就是一笑置之。
而老太婆却觉得那是在欺骗她,认为何妈妈不实诚,“有就有,不要藏着掖着,你自己儿子难道还不知道啊?我也就是多了个嘴而已,如果没有就想给你儿子说份媒,租在我家那个家子有个女儿,是安徽人也想找家本地人,女儿也挺漂亮的,看你儿子也大了,给你介绍下,挺好的那一家子。”
一听到介绍外地人,何妈妈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她觉得这个老太婆不安好心,然而本着不得罪人的心态,语言上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回了一句,“我儿子的事,他向来自己做主,我说他不听的。”
何小年从来都不是粗鄙之人,然后当他遇到让他觉得粗鄙的事时,估计什么自己心头好好的形象都抛之脑后一听到此处,何小年有点气了,沉默了一会说道:“她儿子是外地人,她媳妇是外地人,她孙女也是外地人,她全家都是外地人。”说这些话的时候,铿锵有力,一气呵成,他也不是较真,他是听出了话中有话,好像我就是娶不到本地老婆了,她好心好意介绍个外地的给我,“我就是没有也不需要你来介绍。”
说完,何妈妈笑了,她明白儿子应该是懂她讲得意思。她还补充了一句:“你找女朋友不要找外地的,不要被别人看不起,你知道哇,其实外地的吃饭口味不一样啊,地方又远,多不方便啊。你也要让那些小看的瞧瞧,我儿子不是没本事的。”何小年的心不免有点绷紧。
何小年最怕的还是发生了,在浙东永宁乡这个地方,娶外地的媳妇是没有本事的表现,这件事既然被提到桌面上来讲了,就表示她们也持反成意思的。
一直以为永宁乡的妇女没那么八卦,没成想都是表面装成好人样,背地里不知道给你捣了多少嘴,瞎说了多少次坏话了,每个初中考高中,或是高中考大学之际,都是一年一度嚼舌大赛一样,一有机会就汇聚在一起叽叽咋咋,不知道为什么女人天性喜欢说话,和喜欢的人话也多,和不喜欢的人话也多,何妈妈却反其道不善与他们为伍,管他谁家女子考上重点高中敲锣打鼓请客吃饭?管谁家的儿子却学流氓打架被退学?一切都是耳听就过,何小年才是他想听的所有故事和源头。
有时走在人群中害怕舌头,害怕她们制造讥讽和谣言,害怕迷糊和不悔改,原来这一切早就发生了,只是他们都不愿意承认罢了。原来结局早已注定。
今天二姑娘发来短信说,今天晚上见面。他提前做好了工作,下班之际正打算洗手回家的时候,临时接到通知要加班,他的心突然就冰凉的,可他不敢反抗。只能给她回了短信说,临时加班回不来了。他一直等回信,哪怕她就是对他发一小脾气,闹个意见,他都会义无反顾有理由去反抗。可是信息石沉大海,他也在加班中忘记了这件事,想起来的时候是九点加班结束,打回电话却不在服务区。
回来以后何小年仔细回想了一下,会不会是什么重要日子?突然想到上一年今日和戴颂贤一起帮她过了一个生日,一拍腿完了,这样重要的日子都忘了。这段时间怎么都联系不到她,她好像被气蒙蔽了心,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站在她租住房的窗口却不敢喊,怕二姑娘父母知道。二姑娘总是这样不提要求,像一株无名的小草,即使像自己生日这样的大日子,也不愿意明说,许多事情只愿放在心里默默地含着,独自生长。可殊不知这样只会寂寞了彼此,郁结成心结,只会远走越远。
再次见到一切都变了,他问生日的事,二姑娘都阻止提起。他开摩托车去接她,而她不再愿意坐他后面,宁愿自己骑车跟在后门,尔姑娘说被同事看到不好,他没有办法只有顺着她和她道歉,上一次也的确是自己不好。她没有回应。他牵她的手,她却缩回她的手,他想吻他,她用手挡住他的嘴,他约她也不大愿意出来,出来了一沉默,她就提出要回家。
何小年急了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二姑娘说;“我也不想怎样?”
何小年说:“那你什么意思?”
二姑娘说:“我没有意思。”
对此他只能一路沉默地送她回家。
那段时间工作也挺忙的,他联系少了,而她依旧不冷不热。
何小年很倦这样的感觉。
怎么好好的两个人成了这样。
回家又被何妈妈说得没法了,他做了一个自私的决定,他顺从了何妈妈给他介绍的相亲,虽说不是自己喜欢的,但看到何妈妈很是喜欢的样子,他又有点矛盾了。
何小年约二姑娘去了还未建好的宁江大桥上,二姑娘还是很安静地伫立在在这个海风习习的晚上,他在心底做出痛苦的决定,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很担心这个桥会不会断,走开过去总感觉摇摇晃晃的,后来一想断就断吧,有点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二姑娘出来的时候,还和父母吵一架,前段时间老是外出,她父母担心她在这个地方学坏。她回了几句嘴跑了出来,有些难过的应约出来寻求安慰。
见到她的第一眼,何小年开口对她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从最初自己到现在的自己,从最初感觉很美到现在的很累,我现在有点逃避的念头,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你对我爱理不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还是你已经有了好的选择?难道是我怎么努力也不能换回你的心,我一直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知道你的时间越来越多,而相聚的时间却越来越少,这取决于我的休息时间少了,路途远了。我想找一处距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工作,可是我不能再这么无休止的漫无目的继续地找工作,我付不起这样迷茫的代价,我发现经历此次挫折,我变得那么不自信,我不自信的怕失去你。工作让我每天一个半小时奔波在路上,回到家以后天也黑了,你也早早就回家了。我有时,怀疑自己,如果当初坚定一点,把我们的关系公布出去,也不会走得这么狼狈,现在我和你在一起,让别人觉得我有企图,而我不想因此而影响你的工作,所以选择了继续走地下恋情,而我们都走得好累。我幻想有一天,能光明正大走在阳光下,牵着你的手,和你平排走,我想挽着你的肩就挽着你的肩,想大声说我喜欢你就大声说我喜欢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喜欢你,不惧怕他人的眼光和话语,我只相信我喜欢你的感觉,可以为你付出所有,甚至和你一起生活。可是我现在好累啊,你知道吗?二姑娘。我真的身心疲惫。可我爱你,你知道吗?我真的爱你。”
二姑娘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对着何小年大吼:“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见到熟人你怕承认。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连我的生日这样的日子你都记不住。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背着我去相亲。你都是用嘴爱我的吗?你的心在哪?你的心在哪??你的心在哪啊???”二姑娘指着何小年,而她的眼泪就雷雨般巴拉巴拉掉下来,可能是伤感侵袭了她,她突然控制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在这个没有人的桥上,二姑娘的哭声格外让人肝肠寸断,何小年很意外,从来没有见过二姑娘当面对他大吼大骂,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如何安慰,但他的眼泪也流了下来,他还想解释,而她用手掌阻止他讲下去。
就这样看着她哭的很惨,何小年把她拥入怀里,二姑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好久,哭够了,擦了擦眼泪说:“我就当听一个故事的开始,可是我怕听到结局,所以听不到结局最好。你让我先走。”
何小年对她的异样有些担心,二姑娘坚持提出分开走,何小年只有坚持让她先走。殊不知何小年这一决定亲手放走他的爱情,犹如这个夏天的离去,漫无声息。
直到昏黄的路灯,看不到你远走的背影,何小年才发现自己身处夜的虚空之中,此刻空间、时间,静得只剩下无尽的黑。
殊不知,这一场目送,竟是一次盛大的告别,那是人生中唯一的一次目送,只有一束昏黄的路灯照应着你清冷的背影远去。你用你的背影告诉我,你有和过去决绝的决心和勇气,你不必追。
但是她一转身就哭得更惨,那样的背影永远不能忘。
回去以后她给他发了信息:
二姑娘说:“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何小年说:“我不知道说什么,其实许多话,沉默一会吧!”
二姑娘说:“那由我来说吧。”
何小年说:“恩。”
二姑娘说:“我以后都不会再找你了,我还控制不好情绪,总之真的不用担心,等不了你把话讲完,不好意思。”
何小年说“我不善于讲故事。”
二姑娘说:“我无法忍受,心痛的想死。”
何小年说:“我不理解,如果一定如此,我接受,在坚决一点你删了我。”
二姑娘说:“我得逼自己狠一回。”
何小年说:“那你删了我。”
二姑娘说:“嗯”
何小年说:“真的决定了?”
二姑娘:“恩,你也不要再联系我,这些自夏天开始的感情让它在夏天结束,我们当做没开始过。”
何小年说:定要如此?
二姑娘说:“恩。”
接下来没有对话,可能只有哭泣……
至此,二姑娘在他的世界断了消息。
许多年后的何小年终于明白,女孩子所谓的不再找你了,就是你要来找我的意思。女孩子所谓的不再联系你了,就是你要来联系我的意思。女孩子所谓的决定了,就是你要来打破这个决定的意思。可是但自己觉悟的时候,如今二姑娘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他们已天涯相忘。
两个人相爱需要彼此的全心全意,而只有我爱你这一句或是只有你爱我这一句,他们便无法在一起,无法融合在一体。青春里的人物总是好相似,我总在开头的故事里,决绝着。在结尾的故事里,被青春里的你们决绝着。而我又开始伤感了,“我以后都不会再找你啦。”和“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无论从谁的口中说出来,都是一次伤感的里程碑。再又一次用眼泪赚取了安慰的心理。
我的夏天,何时能让你再来回顾。你的背影给了答案。
我再也讲不出话来,我终于迎来了这样的世界末日,我像一个说教者,总在教导别人怎样看待感情,要牢牢把握感情,真放弃了,却又舍不得了。我好想去追,只是好想。
从一开始就想到结局,彼此还是往刀尖上撞,当初的勇气是可歌可泣的,看到如今颓废的自己,我又一次看清自己,内心深处是脆弱的,就像一块透明的玻璃,一碎无复合的可能。
爱情是美好,请不要用来涵养忧伤。
想起上次三江出海口,何小年说:“我给你唱首《十年》吧,我曾对一个姑娘唱过十年,不过没有唱完。而在我学会唱整首十年以后,那个姑娘已经离开了我。”
唱到最后的时候,何小年哽咽了,他突然对这样的决定很伤感,他知道,这一决定就没有回头路了。他对你的爱,如洁白的月亮,但他不愿意永远行走在黑夜。面对着二姑娘的时候,当时的自己,这样的话说不出口,怕伤害她,然而他又不得不面对自己内心的煎熬。当时你眼角的光,闪烁到我心里。
那个皎洁的月光下,他唱了一首《十年》,他只对一个人唱过整首歌,一直唱到最后,那就是二姑娘,这意味着什么,他也没有告诉她,“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才明白我的眼泪不是为你而流,也为别人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