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不可能的人是什么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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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多年生草本植物,锐四稜形,气味清新,有醒脑发汗解热的功效。

……

算了,你向来不大喜欢理科,这样的自我介绍太学术味,再这样下去你可能得把我从阳台上丢下去。

那么,打住。

老实说,我是你种在阳台的那株薄荷。起初那般介绍,不过是春心萌动的我,想在爱人面前表现一二罢了。

这样的小心思,你大概是琢磨不到的。

也正是因为你琢磨不到,在我面前的你,才是那样的落落大方。

每次回到房间的时候,你都会慢慢地卸下妆容,换上宽大臃肿的衣服,端着一本小说在我身边的椅子坐下。

你从不朗诵,我从不打扰。

清风作美,我的叶子簌簌地响起来,带着淡淡的薄荷清香。

你浅浅地笑了。不知道是因为清香,还是故事。

我有时会想,若我也有一双手,那我一定每天每夜马不停蹄地,给你写一些小故事。我去过的地方不多,但我整日整日地杵在原地,交了不少朋友。

朋友里,最要好的是麻雀。

小麻雀喜欢上公园的雕像,于是他便整天整天地站在雕像的肩膀上,叽叽喳喳个没完,还自得其乐。

我问麻雀:雕像有什么好聊的?

麻雀反问我:那一棵树有什么好聊的?

那时候我还没爱上你,只是回答不上来,可现在想起,却一再说不出话来。

我能做的,只是在原地,送你出门,待你归来。

斗转星移,日月偷换。

我暗自数着天数,像是不可明说的仪式般庄重。

麻雀这扰人的家伙,缠着我,问我这意味着什么?

我说不出,也不愿提。心思一紧,薄荷味便飘得到处都是。

麻雀窃笑,说他懂了。

我也知道的,只是这份心思竟是这般的小心翼翼。

从开始计算日期开始,便喜欢上你了吧。

闲聊的时候我问麻雀: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麻雀说:就是有那么个瞬间,你会忽然觉得,只要他愿意,你甚至愿意把自己煲汤送给他补身子。

我骂他神经。

可现在,你看,我最欢喜的是,你摘下我的叶子泡杯水喝。在那一瞬间,我们的距离是负的。

我甚至想,若你愿意,我大可被做成薄荷粥、薄荷豆腐、薄荷糕、薄荷鲫鱼汤。

这样,仿佛我生长出来的叶子,都是你的欢喜。

而这,大概便是我说不出的,你也听不到的,最动人的情话了吧!


作者:麻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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