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儿时开始,清华北大就作为一个词组,一个梦想,时常环绕在耳边。虽然读书是很用功的,最终依旧与这神殿级的学堂相隔十万八千里。
有了自己的孩子,有意无意竟也提起它们,遗憾中似乎又有了点希望,虽然知道依旧是可能是遥不可及。
其实定居的城市离北京很近,只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去过了很多的景点,各种博物馆,似乎独独落掉了这个被光环和神秘色彩笼罩的地方,今年终于成行。
名声在外、地位独特已经让清华北大不只是大学,外人进入有很严格的限制。颇费周折,幸亏妹夫是清华校友,我们一行人驱车终于进入了清华园。
还未进入校门,心情已经莫名澎湃。
没有能碰上白发苍苍的老教授,路旁葱郁浓密的树木已然如同老者亲切的欢迎我们;
拉着孩子的手,走在清华路的石板上,迎面走过的是一张张年轻活泼的面孔,青春的气息油然而生。
行走之间,心中的陌生悄悄消退了,不是清华人,入梦境清华园,满心欢喜。
在标志性建筑新清华园门牌下,拍照的人络绎不绝;等了很久才等到空隙站在前面,还总有人无意入镜。每个中国人的内心都有这么一个清华梦吧,与之合影,多少能弥补些许遗憾,留下心里慰藉。
作为现代的大学校园,如果不仔细深究每个建筑的历史、由来,外观上的美只能用肉眼来欣赏;古老的图书馆面对着视野开阔的大片草地,犹如敞开了巨大的胸怀;带着孩子摸一摸有些斑驳的墙面,告诉他一些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故事;如果还有机会再去,一定要多听一听每栋建筑的昨天和今天,也祈祷正在校园中施工的人们不要破坏了历史留下的真实。
路过了朱自清先生笔下的《荷塘月色》,初秋的荷塘已经有不少的荷叶开始凋零了。小小而又安静的荷塘,两旁的垂柳高大茂密,温柔地守护着这一池的碧绿;曲径通幽的石板路看不到尽头,一如老先生笔下描述的那样,“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的小煤屑路。这是一条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感慨时光流逝,属于这里的美依旧如故。荷塘的北侧多了一尊朱自清的雕像,面朝着荷塘,心里莫名慰藉。
继续前行,蓝色跑道吸引了我们。运动场上,踢球的、跑步的、玩耍的,令我们也情不自禁地加入。运动起来,夕阳映照着蓝色跑道,余辉照在跑道旁的古式建筑上,多希望时光可以就此停留……
晚上在校园里吃了一顿好吃又不贵的晚餐,清华的学子们真的好有口服,饭菜比外面很多饭店的味道都要好;出来已经是夜幕降临,月上枝头了。绕道荷塘,希望能欣赏到荷塘独特的月色,虽然下午已经路过了初秋的荷塘,夜晚的荷塘应该别有一番美吧。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
这是荷塘月色里对荷叶的描写,我们也看到了月色中静静的荷叶立在荷塘里,抬头能看见皎洁的月光,视线依旧是暗暗的,更是想不出这么美妙的比喻。《荷塘月色》写于1927年,当时正值正值“四·一二”事件之时,黑暗笼罩全中国。曾参加过“五四”运动的朱自清,悲愤、不满而又陷入对现实无法理解的苦闷与彷徨之中。
那一晚,他将满腔的苦闷诉于这一荷塘的月色。如果不仔细体味当时的黑暗,现代的我们只从文字里读到这幽静的美。“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唯有这里读出这背后深深的无奈与悲愤。
踏在石板上的每一步都很沉重,因为有幸沾染了历史的厚重;感恩今天的和平。
夜幕下我们读着水木清华对联:
槛外山光历春夏秋冬万千变幻都非凡境,窗中云影任东南西北去来澹荡洵是仙居。
胸中豪气顿生,来日,我们一定还要来细细品味,再入梦清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