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经历是青春,我现在还幸福着
文/香泉先生
“同来玩月人安在,风景依稀似去年“,对一个地方的惦记,往往是因为一个人、一段往事,让人在不经意间刻骨铭心。譬如,今晚在碧沙岗公园的夜色里,十二月的寒意落在梧桐叶的枯黄上,我脚步匆忙走过城市喧嚣后的宁静,二十多年前的许多前尘旧事也隐隐而来。
从城市的北部开始,从年少懵懂的期待开始,四路车、再六路车,经过花园路、中原路、大学路、嵩山南路,这些现在还熟悉的名字一直在我的记忆里贴上了年轻的标签。今天路过这里,我贪婪地收寻着当年的印记,参天蔽日的法桐还在,我曾和一个人从树下一次次走过,那年冬至的雨夹雪仿佛还在,我望着雾蒙蒙的前方,想象着未来的美好。“陌上花开蝴蝶飞,江山犹似昔人非”,即使在寒冷的冬天,我仍感到岁月的美好,真不明白在花开的四月为什么还会有人有物是人非的慨叹,这或许与同行的人有关吧,——对一个人一生一世的惦念,可以温暖再远不过的寒冷和光阴。
顺着公园的小径往深处走,一丛丛黑色的树影,远处偶尔的灯光多像星星闪烁在那年的天空上。“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那年的春天,樱花如云,阳光灿烂了之后的许多年,我记得当时一位美丽而又知性的台湾女歌手甜美的歌声,“你看,你看,月亮的脸“,飘在上午十点的风里。此刻是冬天,我再次路过这里,不是疲倦地归来,依旧是匆匆的过客,一如当年,只是一不小心吵醒了沉睡许久的幸福,让此时对一个人的思念油然而生。
今夜,我不感慨“闲潭云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只惊叹人世间的偶然与必然。大千世界,天南地北终能相遇,芸芸众生,我恰好是你寻找已久的人。在一棵树下,我望着城市的万家灯火,多少幸福的人呀,宛如当年我望着草坪上那么多的年轻人,祝福他们的未来永远年轻。
再往前走,就是绿城广场,感觉没有当年的热闹了。那时广场南面有许多小地摊,熙熙攘攘的人群流淌在傍晚的灯光里,我永远无法融入当时格外陌生的城市,我只是记住了那个暮春的风温柔如某个人的眼神和盈盈的笑意,足够了!“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这是失意的人才有的无可言表的落寞与深不可测的无奈,现在想想,忧伤的美应该存在于热烈之后,比如雨后花落满地,比如人去楼空秋意浓。像那些写宋词的人,常常执着于一时一事的得失,没有看到一生的长度里应该有许多春暖花开的美满。可惜我是个俗人,只感到现世的美,只感到身边人无穷无尽的好。
不要有太多的追求,幸福其实很简单,这些年来我才明白。你看今晚的天空,一幅小雪将要到来的神情,风的寒意无处不在,我走在异乡的街头,没有感到一丝寒冷,没有感到丁点不如意,多好!不担忧将来,将来终将到来;不介意过去,过去已经过去。
这个城市是郑州,我曾经来过;那段经历是青春,我现在还幸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