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想对领导黑面孔说,我的儿子是党的人,所以我为娘的听党的话,跟党走!
听说组织上要严肃处理宝林,大姑母却怎么也快活不起来。
现在看来,大姑父生活腐化与大姑母也有很大关系。
大姑母对黑面孔说:“能不能对他处理轻点。”
黑面孔说:“他在外面把人家姑娘肚皮睡大了,你做妻子的怎么还为他求情呢?”
祖母也说她:“假若这回组织对他从轻发落,他很快会好了伤疤忘了痛,或许过一段时间,他会老毛病复发,又把别的姑娘肚皮睡大呢,也说不一定。”
大姑母说:“那我不放过他,一棍子打断他的腿。”
祖母说:“你只是说说而已,他也不怕你!”
黑面孔对大姑母说:“我看还是你娘觉悟高,你有点是非不分。”
大姑妈说:“是啊,这两天我头痛,现在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黑面孔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找你们来,主要是两件事情,一件是摸摸情况,听听你们家属的意见。二是希望你们作好思想准备,这回对宝林处罚力度肯定是大的,很有可能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
大姑母说:“这样,我一家人家完蛋了。”
祖母却不这样认为。
她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让他吃点苦头也好的。人生一辈子,不吃苦,也不会惜福。”
黑面孔对祖母说:“你说的对。”
又说:“宝林犯错误,组织上处理他,也是帮助他,挽救他,他还年轻,以后错误改好了,思想进步了,还是一个好同志。”
这时,通讯员来了,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是步行过来的,因为走的飞快,所以累的气喘吁吁。
只见通讯员递给黑面孔一封信。
黑面孔便走出豆腐坊,身子一边靠墙,一边展开了来信。
他看过信后,大叫道:“他娘的,这个姑娘会到哪里去呢?”
原来,被大姑父睡大肚皮的姑娘突然失踪了,上级要求黑面孔发动群众把她找到。
黑面孔对通讯员说:“你等一下,我有通知让你送出。”
通讯员说:“我在等。”
黑面孔摸了一下口袋,再摸了一下口袋,自言自语道:“哎,我的钢笔呢?怎么不见呢?”说完,他低头在地上寻找,又跑到豆腐坊里寻找,但没有找到。
通讯员对他说:“我有钢笔。”
黑面孔说:“那好,钢笔借给我用一下,我要写一张便条,你给我送到四营营部,亲手将此信交给蒋荣根同志。”
“好的,我一定送到。”通讯员回答得十分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