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的文化渊源流长,可在我记忆中的孩提时代,端午却是满嘴软软糯糯的感觉,是对甜味意犹未尽的贪恋。于是,就常把端午节叫成了粽子节。
都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从各个节日的代表吃食可见一斑,端午节也一样。“ 五色新丝缠角粽,金盘送。”虽说平常人家做不出词中美好的情与景,但精巧的形状、甜糯的味道可是一样不差。
江米(糯米)、粽叶,前一天洗净泡好备用,准备好红枣,现在多由蜜枣替代。相比之下,蜜枣无皮,甜得发腻,绝对能把包裹在它周围的江米染成褐色,并浸上甜味,可却唯独少了些枣的清香,这香也许就是童年的记忆之一。
粽子煮熟后,会飘出淡淡的植物清香,特别也很讨人喜欢。扒去颜色变深了的粽皮后,将粽子摆盘,乳白色中浸了些许淡淡的绿,略略有些晶莹剔透,一时间便增添了许多食欲。儿时吃粽子,一定要蘸上白糖,每吃一口都觉得特别过瘾,并且迫不及待的想吃下一口。现在倒是不用糖了,更喜欢粽叶和江米混合的清香味儿。妈妈的手极巧,不用倒手就能系紧粽子,所以细品之下,我家的粽子更是多了一份别家吃不到的嚼劲。
说起妈妈的巧手,物证不胜枚举。下图是妈妈用麻和五彩毛线做的小扫帚,据说在端午节挂上,可以“ 扫病去害 ”,我一直对此深信不疑,因为我知道这里面有很多被妈妈宠溺的幸福和对美好愿景的向往……
每逢过节,最高兴的一定是孩子们。在那样的年纪里,可以尽情的吃喝玩儿乐外加臭美,不用忧心一家人的衣食住行。
我的娱乐项目就是顶鸡蛋。每到端午节,家里一般煮十个鸡蛋,我就把它们放在桌布上,通过鸡蛋壳的颜色、外形及上面的斑点,逐一比较,找出那个“自认为”壳最硬的鸡蛋,和其他鸡蛋轻轻的用小头顶一顶。结果呢,每每都能学到新的知识,哦!原来“ 这样 ”的鸡蛋壳——才更硬。最后找出两个壳最硬的,将它们带到学校里和同学们的顶。战绩如何,倒是都忘了,只记得有一个同学的鸡蛋是石头做的,特别像,让我羡慕了很久很久。
女人天生都爱美,小姑娘也不例外。妈妈给我系的五彩线都要捻成麻花状,而且越密越好,这样仿佛就变成了多彩线,可美的境界,是永无止境的。慢慢的,发现晴纶线太细了,于是就换成了毛线……现在的五彩线种类、花式繁多,每一条都像艺术品般,无需再做修饰,自然也少了自己动手的期盼。
北方人的性情多粗犷豪放,端午节里没有南方水乡里的赛龙舟或是其它大型的民间活动。一般都会在节日清早到附近的山上采艾蒿,挂在自家的房檐屋角处,驱虫避害,独特的淡淡香味,能将整个屋子充满。
我今年同以往一样,闻艾草香,吃甜蜜粽,挂幸运扫帚,还童心未泯地戴了自制的毛线五彩线,在端午节的夜晚,感觉特别地满足,希望年年都能这样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