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晚秋的菊花
这是一片凌乱的荒野吗?这荒野里竟开出清鲜的花,唯你开着,身边的一切都已成熟飘落,枯萎或死亡……
那时,你看着它们的繁华走过。而你,在它们的眼里是那么的卑微,没有长高,没有开花,没有簇拥的繁华,但你简单不多言的生长着,因为你懂得:每个季节里的风花雪月;因为你懂得:你有你花蕾吐艳芬芳怒放的季节!但毕竟是晚秋的花,花开时秋风拂过,心尖的疼,被秋风看破。那些泪,在你晶莹剔透的心里闪着光,看呀!平铺着无垠,轻荡着光艳。听呀!季风如弦,惊了心底幽秘。你竟笑了:恣意的唐突,温存;颠倒,痴迷。
在荒野的菊丛中,那纤纤的身影在奢侈的阳光里闪着金黄,那是醉心的光景,那蝶儿对对,翻飞地欢恋着。
2.萧杀的小路
不知是这窄窄的路掩在荒草中延长,还是荒草延伸着路生长,这深秋似乎提醒我:这路,寂寥,荒凉。我说:不是这样的!它曾经的繁茂和青葱,在一节一节的风景里明亮而爆响。现在,只是被成熟过后的枯萎遮盖,等它再换新装时,便又是一个轮回。
我就是沿着这窄窄的路,走进凌乱的荒野中,那高的蔓草漫过了我的膝,石块、荆棘、刺着我的胫踝,我若疏神便会绊倒。第一次走这窄而荒凉的路,我只在那繁茂和青葱时走过它的鲜绿,晶莹,也是这样子的短暂。不经意间便疏了那风景,一路的哗然又怎留得住这繁华,终是被这深秋的吻,重重地咂在了季节衔接的槛上,那迈进的脚步被吻咂的有些生生的心疼。只等着睡去再醒来……
路边的荆草只剩了精光的筋骨,那些凝敛生命的精液,要在这萧杀与枯寂中等待,等那霜雪过后,阳春才会为那一树一枝一草放出一瓣鲜。而那蜂舞蝶恋,云雀飞旋,浩坦心怀,诗情春意都是阳春为你打开生命的牢监后,放在荒野里粘恋的精液,生长出的喧躁。这一瞬息的到来,你要忍辱负重,把那疼或相思埋在心里。
路,也要在寂静中等待,等待载起生命新生的再现,等待那小路上的风景一节一节的延伸……
3.托起玉米颗粒的茎
看着你半截的身躯枯萎的躺在地上,我的心竟对你生出一种怜悯,更有些痛,那些金黄色的玉米曾让你紧紧包裹着,为它护着风雨的侵袭,为它遮起那些袭来的吹打,你疼吗?
定是那季节的镰刀将你斩断在秋天里,把你生生的分离出来。而你却笑着那样从容灿烂地倒下,身躯覆盖土地,那土地便又一次揽你入怀——因为你得了秋实!
那泪依依的憔悴,是在你的胸怀中把秋实后的自己变成了枯萎或死亡。再等来年吧!再入你的怀。春天里,我曾经与我的父母一起,把那种子放进这片土地,从萌芽破土到秋实秋获,那距离只隔了白天与黑夜,晨曦与落霞。不单单是你,看那些别的树木和荆草,随风吹展开的,多半已经没有了满树满荆的吵闹,安静舒伸的向着天空,或者远处。我近旁的那些荆草多半已经躺下睡了,它育着的梦,是在这片荒野之中,远处或近处。而你的梦,是在那片有秋实的土地上,丰厚而充盈。
某一个瞬间,那奇迹会再现你的眼前,美丽而摇曳。而我呢?只有在时光里耗尽……